《灵泽的空白之书》一鸠十州

4、神秘少女

　　“等，等等……”见男人快速拍板决定，风信决定出声挽救一下。

　　“嗯？”男人歪头一脸和善和期望，风信被卡住了，喉咙不上不下的，硬是憋不出一句话。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男人伸手，“不幽系系主，别舒妄，多多指教，小朋友，叫我舒叔就好了，小系主候选人。”

　　“你，你好，”风信磕磕绊绊，不幽系主的平易近人倒让他不太好意思，就连提出消除星记的想法也迟迟说不出口，从小到大，除家里，在外面他都是被忽视不看重的那个，现在得到了重视，他反而恋恋不舍。

　　“那就先这样吧，”别舒妄转身看向高位的女人，轻声道：“小醉，帮帮忙，进入学院后叫你家小朋友多关照一下呗，反正小灵泽最近挺闲的。”

　　被喊小醉的女人没有吭声，沉默盯着他看，男人被看着不自在，嘟囔几句那么宝贝她的叶灵泽干嘛，多说几句还不乐意了。

　　“那……”别舒妄目光转向另一个男人身上，那男人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风信，缓缓道：“迟小可能有点难度，你也知道他不太喜末流世界来的人，灵泽可能会更好。”

　　皮球又踢回了女人那里。女人看风信那怯怯模样，蹙眉叹了口气。

　　“他做好准备了吗？系主候选人可不是过家家。”

　　“嘛，试试看呀，说不定呢？更何况他还小，有无限可能，要相信灯塔”别舒妄似乎对风信有很大的信心，比风信自己还有自信，风信听了简直是有口难言。

　　“行吧，稍后给灵泽发信息，他们身上的星记应该也感受到了不幽系主候选人的出现，”女人边说边把一旁沉默已久的风解决喊过来。

　　“小信的事就交给霄吧，阿决有另外的事去做。”

　　“好嘞，”见女人答应，别舒妄别提有多开心了，他摸摸风信的脑袋，笑着和他说：“阿决暂时有事处理，你呢，从这里下去，一楼有霄在等你，放松，不要紧张，霄跟你一样也是上空神院的学生，他会帮你的。”

　　“嗯，”风信点点头，望了眼风解决，见他对自己点点头，便坐着刚刚的电梯下去。

　　刚到一楼，风信的出现让原本吵闹的大厅静了下来，那些浮在空中的文件也不注意散落在地，惊奇，疑惑，诧异和不懂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窃窃私语起来。

　　“那就是系主候选人？从末流世界来的毛头小子？”

　　“不是吧？系主对系主候选人不是一直都有另外的人选吗？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你不懂，我听说是灯塔选择了他，啧啧……”

　　“……”风信默默听他们的窃窃私语，啊，被选中后听力都变好了呢，就在风信发呆时，一道身影入他眼帘。

　　“你就是风信？”出现的是一个少年，少年穿着黑色外套，衣领拉的很高，遮住了他的面貌，只露出一双炙热如火焰般的红色眸子，身姿挺拔，手插着口袋，幽幽盯着他。

　　“啊，是，是的，”风信看着眼前的少年，猜他应该就是系主说的霄。

　　“我是霄，”果然，少年自我介绍，他的声音很清冷，淡淡却很好听。

　　他盯了风信好一会儿，好像发现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转身示意他跟上，走出三系之塔，那嘈杂，喧嚣的吵闹声才逐渐散去，隐约中他还听到他们吃惊声，那句系主竟然叫霄来……也散在风中。

　　两人出了三系之塔，外面的风很大，太阳也大，炎热中又夹杂着清爽，原来这里的天气也和广州一样变化无常啊，风信想到。

　　“灯塔选择了你作为系主候选人，真令人没想到”少年停下脚步，也没有转身，而是淡淡问，风信摸摸鼻子，小声回了句他也没想到。

　　来的第一天就莫名其妙被告知自己成了系主候选人，这搁谁身上，谁不迷惑，他又见少年那淡漠模样，心里后悔应该把即墨璇叫来的，虽然他和即墨璇认识不到一天，可他早早单方面和她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关系了，她和这少年明显更有话题啊啊啊。

　　“系主叫我帮你搞入学的事，那我也不会拒绝，只是后面我就不再帮忙了，”霄冷冷看着他，似乎对他很有敌意，就连说话都如此不客气。

　　“嗯”风信也不好再麻烦人家，低低回到。

　　“先跟你解释一下上空神院，”霄周身的蓝色异力散散点点浮在他周身，暗沉的红眸低的渗人。

　　“上空神院是所有异力师毕业之前必须呆的学校，想要在三系的管辖下生活，特别是末流世界的人，就得拿到上空神院的毕业证，相当于这个世界的通行证，拿到毕业证后，三系便会自动给你安排工作，安家为户，这个世界除了异力师外还有污秽，污秽是一种专食异力的怪物，被它们吸食异力后的异力师会失去生命，不过它们通常生活在深渊，不要去招惹它们一般都不会有事……”

　　“上空神院分为两个级，一高一年10岁至13岁为一个年级，这三年学习理论基础，一高二年14岁至15岁为一个年级开始实验作战，中高是分为三个年级，一年为16岁，二年为17岁，三年为18岁，由于你们被发现的太晚，会给你们一个过渡期，进入上空神院后，使用，控制和收纳异力这些基础学，必须在一个月内全部学会，这一个月也是上空神院给倒插生实验的时间，觉得不合适后悔的倒插生上空神院会自动送他们回家，当然你除外。”

　　风信“……”

　　“在上空神院除了吃饭要自己开销外，其余上空神院会自动给你报销，这边的货币是异力币，不用纸币，与你们那边是1比1汇率的，上空神院的基本情况是这样，但是……”

　　“由于你现在是不幽系主候选人，那我也必须多跟你说几句，系主候选人比平常异力师压力大，刚刚提过这个世界除了我们异力师的存在还有污秽。”

　　“离开深渊的污秽，在三系范围内胡作非为的污秽，甚至危险到上空神院的学生，这些都必须系主候选人出面解决，甚至……付出生命。”

　　霄静静看着他，“这么说你懂了吗？”

　　风信怔住了，付，付出生命？开……开什么玩笑啊。

　　“系主候选人身上背负的任务是很重的，现在后悔也是没用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灯塔选择你，灯塔一般只要纯正的异力师，可选中就是你的使命了，逃避也没用。”

　　“等，等等，这也不是我愿意的，上面这个星记……可以消掉的吧？”风信害怕了，让他付出生命，开什么玩笑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才不去送死。

　　看着慌乱无比，抗拒的风信，霄蹙眉，无奈道：“抗拒没用，选中就是选中了，这是没法消掉的，除非你犯了错事，被驱逐三系。”

　　“而且你也放心好了，上空神院还不至于让你一个半吊子上战场，现在整个上空神院能出五级以上的任务，也只有叶灵泽和付十迟小，有那两人在，不会让你去打污秽的。”

　　“噢噢噢，”风信松了口气，那还好，还好。

　　“能介绍的都介绍了，”霄抬手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时间很晚了，我先送你到旅馆休息，明天再办入学的事。”因系主候选人的事给耽误了不少，风信也比其他同学晚一天报道。

　　霄给风信订的旅馆不是那种五星级的，小型旅馆，很干净又安静，风信好奇这边的夜生活，虽然霄对他说，作为还不会使用异力的普通人来说，夜晚最好不要出去，以免遇到危险，污秽虽然一般不踏入三系的范围内，可也难免会有那种偷奸耍滑的，危险极低的小污秽混进来。

　　风信被外面的夜生活迷了眼，瞬间也忘了霄对他的警告，太阳落辉，霞光照在街道上，树立在遥远方向中心的大钟在六点准时一到，便开始了清脆悦耳，激荡人心的响声，一声又一声的悠扬传到每人的耳里，响了六声后一排排悬挂在空中的路灯，发出一簇簇明亮似景，灿烂的灯火，接着，在风信眼中，那些缓缓而来的小摊在异力的作用下，井然有序支起每天的夜生活。

　　人开始多了起来，风信也随着人流往前走，他看着小摊那些磁火，泛着香气的小吃就流口水，突然他想到霄说过的，这里的汇率是1比1，那就证明他的纸币在这里是可以兑换的，果不其然，他在偏远处的小亭子就看到有一个钱币兑换机器，落了灰好久没用了。

　　闻到美食的风信早已饥肠辘辘，他快步来到钱币兑换机前，上面有操作指南，不难，三两下风信就换好了，一百大洋换了一个五十，两个二十，剩余都是零钱，还挺稀奇，风信拿着手中的硬币掂量了一下，上面的图案都是一些陌生头像，像那种五十的风景都是三系之塔的图案，再往下则是一所学校，上面刻着四个大字，上空神院。

　　想着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风信心里的不安都驱散了很多，就在他转身要出亭子的时候，突然脚环缠上了一个冰凉，刺人的东西，风信被刺的疼，条件反射低头，便看见一条又粗又壮，面上不满藤刺的藤条正缠着他的脚环，如弯曲缠绕的灵活蟒蛇，正一步又一步越缠越高，似乎要生吞了他。

　　充满尖利，冰寒的尖刺像细小又精密的武器，刺入他的皮肉，渗出一丝又一丝的血珠，亭子离人流过于偏僻又远，又加上风信被缠的出不了声，为此没人发现这里突然出现一个污秽。

　　“救，救命……”风信快哭了，他该不会这样就要死了吧？那也太窝囊了吧？

　　等等，异力怎么使用来着？即墨璇好像说过，要静下心来，感受体内的异力和它友好交流，啊啊啊啊啊啊，救命，静不下心来啊啊啊，风信要崩溃了，脑子好乱，乱嘈嘈的。

　　就在风信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身上的藤条好像在慢慢松懈，痛苦不堪的扭曲，隐约着，他远远就望见那亭子上站着一个人影，大片阴影打在那人身上，让他看得不太真切。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上的藤条早已七散八落啪啪落地，落地那瞬间还扭曲了几下，似乎想要逃跑，却被一道巨大阴影笼罩，风信睁大双眼，他很清楚的看到是一本巨大的书，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过他，低下头把地上的藤条吸食干净，后又变回大小模样的书籍飞回主人手里。

　　“你没事吧？”那人也不下来，从站着变成半蹲着，手里拿着一个桃子啃了起来，风信这才看清来人的面貌。

　　是一个少女，很高，甚至可能超过了他，头发很长，低尾束着，琥珀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着金色微光，神秘又让人入迷，最有特点的是，少女右耳边系着不像耳环的东西，倒像一个小小的铭牌，质朴的铭牌上刻着个‘雨’字，十分的显眼又深入人心。

　　少女那双耀眼眸子倒映出风信呆滞的模样，她蹙眉又道：“吓呆了吗，你受伤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春天温煦的风，见风信还是没反应，少女两三口把桃子啃完准确无误扔进下面的垃圾桶里。

　　这次少女跳了下来，她真的很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了，一到风信面前，身上那种气场一下子就出来了，强大，神秘又具带美丽，就好像在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般，让他感到心惊。

　　“按理说这种小污秽，小朋友也可以斩除的，”琥珀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般，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膏，递给他，“给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使用异力，不过没事就好。”

　　“谢，谢谢……”风信擦了擦有些冒汗的手，接过少女的药膏。

　　“不客气，不过最近这些小污秽是越来越烦了，打不死的小强。”少女烦躁的抓了头发，又自言自语。

　　“既然你没事，那我也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说完，还没等风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只见她微微转动手腕上带着的手环，便消失在他面前。

　　“？？？”消失了？人竟在他面前消失了，这，这还可以瞬间移动的吗？？

　　惊呀一阵后，风信赶紧出了亭子，出了这事他对那些美食也没有了欲望，只好默默回旅馆，啃旅馆送的难以下咽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