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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末将参见皇上 ...

  •   “倒也不必如此。”文琢听完咳了一声,张嘴小声嘀咕。
      突然被叶蓁拍了一下手,“就你话多!”
      他十分委屈,“我这也没说几句话呀!”

      看着二人打情骂俏,长竹忍不下去了。
      “叶小姐,我们还有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二人就一溜烟翻窗出去,转眼就不见了。

      “额,这有门不走,真是坏习惯。”文琢念叨着,还不忘把叶蓁的手放在手心里捏着。

      文琢的父母是昌黎街的商贩,对叶蓁一见钟情,后又死缠烂打,最后才把人追到手了。

      叶蓁的母亲过世的早,文琢对她偏爱至极,成亲之后更是对她百依百顺。

      萧雁声准备的宴会是在三日后,苏时溪此时已经快到博州了。

      博州城门就在前面,苏时溪翻身下马,牵着它来到一条河边,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闲的无聊一把捡起手边的石子,一颗一颗往河里扔。

      抬眼看过去,来时不察,这密密的竹林背后居然藏着一座山。
      苏府内,长竹和长阳不知所措的站在大殿上。萧絮雨坐在正中央,苏惊辞站在她身后替她捶背捏肩。

      “你们说是时溪派你们来的?”萧絮雨开口问。
      “是的。”长阳,长竹内心真的很无语,每个人都要问这么一句,明晃晃的不相信啊!

      “你们就这样回来,放她一个人赶路?出了事怎么办?”萧絮雨厉声问。
      “小姐让我们回来报平安,让您不要担心。”长竹压着声音回答。
      “呵,照她的性子,怕不是要等到三日后宴会开始才能到了。”萧絮雨看起来怒气很大。

      长阳和长竹无法理解这股莫名的火气,还莫名的发在了他们身上,自从跟这两人说明了情况之后,气氛就一直很压抑。

      长竹试探着开口:“需要我们去转告小姐,让她抓紧赶回来吗?”
      “不用,随她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惊辞说,“你们二位不是还有其他事吗,先去忙着吧,别耽误了时溪的安排。”

      这才对嘛。
      长竹,长阳对视一眼,心里想着,小姐的父亲温和多了,还如此善解人意。
      萧絮雨狠狠剜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见二人不动,苏惊辞又说:“快去吧”

      话音刚落面前的二人就不见了踪影。

      “夫人,时溪平日的书信里半句不提她的苦,可谁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呢?你对她向来严厉,如今她刚回来,也该好好说话的。”
      见人走了,苏惊辞坐到椅子上,温和的对萧絮雨说着。

      “我看她就是被你惯的!”萧絮雨转头看向他。

      萧絮雨是先帝亲封的宁绪公主,从小受到许多教诲。所以对苏时溪要求严格,要她克己守礼,行为端庄贤淑。

      可自从苏时溪遇到了陆栖衡,端庄贤淑就永远的远离了她,她爱上了舞刀弄枪,天天就跟着禁军统领的儿子习武练剑。

      萧絮雨因此痛骂过她不少次,但每次苏惊辞都会帮她说话,说什么女子学点武功好防身也是不错的。

      总之苏惊辞对苏时溪只有一个要求,快乐的活着。所以她想干什么都随她去了。

      起初他们也以为苏时溪练武只是爱好,直到有一次皇宫组织春猎,苏时溪与陆栖衡配合上好,令许多将军折服,这才让大家发现这个小郡主练武不是说说而已。
      后来更甚,一次皇上带着宗亲去菩弥寺祈福,路上遇到匪徒,苏时溪凭一己之力斩杀数人,才属实惊呆了那些人。

      “且等着时溪回来吧。”苏惊辞没有反驳萧絮雨,只是淡淡的说。

      苏时溪本想在博州多逗留几日,等着宴会开始再回去。
      可是想到了父亲母亲,就打算早日回去给他们个惊喜,于是快马加鞭的在宴会开始的前一天赶了回去。

      为了防止被宫里那些人找上门来,她特地放出了自己要明日才能到的消息。
      她悄悄将马和剑留在了博州,又换了身衣裳,买了个斗笠悄悄的混进京城,然后往苏府赶。

      萧絮雨和苏惊辞刚用完午膳,在院子里走着散步,突然就从墙外翻进来一个戴着斗笠的人。

      吓两人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呼救,苏时溪一下子就被一群人就团团围住。

      “额,这就尴尬了。”苏时溪心里想着。
      她不想动手,于是摘了斗笠,拿在手里,然后讪讪的摸了摸鼻头,撒娇似的开口“父亲,母亲。”

      苏惊辞惊的眼睛都瞪大了,萧絮雨反应过来让侍卫退下。走过去拽住苏时溪的耳朵就开始骂。
      “有几分功夫了不起,都开始翻墙了!我苏府的大门是摆设吗?”
      “哎呦哎哟,母亲,松手松手,疼 疼 疼!”苏时溪挣扎着。

      最后苏惊辞吩咐府里的人不准走漏了风声,三个人又进了屋。
      苏时溪一回来就被打骂了一顿,这时候还没缓过神来,萧絮雨也生气,气她这个女儿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遵守了。

      苏惊辞在一旁不知所措,只好先对宝贝女儿开口,“时溪,不是说要明日方才能到吗?”
      “这不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嘛!”苏时溪笑道。

      “我看你就是骗人骗惯了!又是溜进来的吧?明日京城守卫没有收到你的通行示牌,你要作何解释?”萧絮雨没好气的说。
      “叶蓁会帮我。”
      萧絮雨还是冷声说,“自作聪明!”

      苏时溪赶紧走过去拉着母亲的手,“母亲,我在北疆好累,我很想你们。”
      这话大概是最有杀伤力的,萧絮雨一生的怒气就在这句话里消散了。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三年不见,当初的稚嫩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的眉眼。
      此刻看向她的眼睛亮亮的,勾着嘴角笑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她摩挲了一下捏着她的双手,常年练剑的手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茧。
      “你何至于此……”萧絮雨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颤抖着流下了泪。

      苏惊辞赶忙过去抱住母女俩,“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山音是苏时溪从前的侍女,听说她回来了,赶忙跑来苏时溪的住处,此时苏时溪正在房里收拾。
      三年没有住人,但房间还是从前的样子,没有落灰,看样子是时常有人打扫。

      “小姐!”
      山音冲进来抱住她就开始哭。
      苏时溪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捏住紧紧箍着她的手,费力的转过身。
      “哎呦喂,我的小山音,哭什么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快松开,勒着我了。”

      是活的!是真的!
      山音赶紧松开她,又仔细端详起她来。
      苏时溪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她,也坦然地迎接着她打量的目光。
      忽然见山音视线往她手臂上移,她猛的想起自己手臂上的一条长疤,此时她挽着衣袖收拾东西,那条疤就这样赤条条的露出来,还没来得及把衣袖放下去,山音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小姐……”
      苏时溪连忙打断她,“上战场总要受点伤,况且这不是已经好了吗,一道疤而已。”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难不成你觉得丑了?有了这道疤本小姐今后就嫁不出去了?”
      “没有,不是,不敢。”山音赶忙反驳。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被岔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长阳驾着马车准时抵达京城门口,拿出示牌进了城。

      他们前脚刚踏进京城,后脚宫中就有人禀报,“皇上,郡主进城了。”

      宴会巳时开始,萧雁声此时正在兆华殿内同承阙王萧松泠下棋。
      萧松泠是魏妃的儿子,比萧暮长了几岁,这些年来一直在承阙驻守着,听闻表妹回京,他也快马加鞭赶来了京城。

      此时的东宫才是真正的热闹,萧暮得知阿姐今日回京,激动的不得了。此时手下的宫女正在为他挑衣裳,已经试了几件了,他就是不满意,一群下人急的团团转。
      “诶,这件不好看,阿姐不喜欢这个颜色怎么办呀!”
      “太子殿下,您穿什么都好看的。”小宫女在一旁无奈的说。

      不一会儿长阳的马车就到了苏府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施施然走进了萧府。

      苏时溪此时正在房里上妆,她今日穿了件淡绿色的衣裳,京城还没有下雪,外面的太阳也暖和,她把头发散下来了,正在戴簪花。

      听到有人推门,她头也不回的开口,“来了啊!”
      来人正是叶蓁,她早就计划好了自己要提前进京,于是提前让长阳他们通知叶蓁昨日出城,今日再扮做她进城入苏府。

      “让我看看呢。”叶蓁说着,走过去把苏时溪掰过来面对着她。
      “啧,果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说着她又自然而然地拿过苏时溪手里的簪花,替她别到头发上。

      苏时溪笑了笑,“要跟我一起进宫去吗?”
      “不去了,让我爹可不让我常去皇宫,尤其是这种人多的场合。”
      “也罢,我父亲母亲已经先行入宫了,待会儿让长阳送你回去。改日再去怡然楼或者饮欢楼聚一聚。记得让文琢好生挑选!”
      “就你贫!”叶蓁笑着说。

      那时文琢刚和叶蓁成亲,有一次文琢喝醉了酒路过怡然楼,被那群姑娘拉了进去,染了一身的胭脂,恰巧被苏时溪碰到了,然后就跑去找叶蓁告状。
      叶蓁去把文琢逮出来收拾了一顿,苏时溪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她此后就常拿这件事来打趣他们二人。

      椿萱台上此时已经热闹起来了,各位大人都已经入座。

      萧暮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够着,快要望眼欲穿了。
      “暮儿,坐好。”萧松泠在一旁提醒道。
      萧暮有点怵他这位皇兄,小时候被教训的一愣一愣的,听到这话赶紧把头转回来,坐的端端正正。

      萧雁声坐在上方,看着兄弟俩的互动,无声的笑了笑。

      这时有下人来报,“皇上,苏郡主来了。”
      话音刚落,苏时溪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走了两步之后突然想起母亲说的话,又放慢了步子,优雅的走着,头上的流苏也不随着步子晃动了。

      走到正中央,她半跪下来行了将军礼,“末将参见皇上。”
      听到这一身在场的人都惊了,萧雁声也愣了一下,随即开口:“免礼,榆晚快起来。”
      苏时溪站起身来没有动,听着台下的人自以为窃窃私语的讨论。

      “这都回了宫怎么还以末将自称。”
      “是啊,还以为自己是个将军吗?”
      “习惯难以改口吧。”
      “皇上也没说要收了她的兵权,这话也难说啊。”

      意料之中的话,听的苏时溪勾起嘴角笑了笑。
      她故意如此说,就是想看看皇上会不会在众人面前收回她的兵权,郡主可以当,兵权她却也实在不想让出去,倒也不是为了权利,只不过是当做她与北疆的联系罢了。

      萧雁声这时候开口了,“榆晚既已回京,就不必再以将军自称,往后还是叫回郡主吧。”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只说了称呼上的变化,关于兵权,算是避而不谈了。

      “是,皇叔。”
      听到这一声皇叔,萧雁声还是心里一暖,“快落座吧,传歌舞。”

      苏时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萧絮雨和苏惊辞坐在她的对面,她一抬头,就看到了萧絮雨嗔怪的目光。
      她刚刚的举动也并没有跟父亲母亲商量,母亲生气也并不奇怪。
      她赶紧冲着母亲眨了眨眼睛,又赔了个笑脸。

      椿萱台在椿萱阁的正中央,方便集会,一般歌舞升平的表演完毕之后,大家都会散开,就在这椿萱阁内走动,该联络感情的联络感情,该议事的议事。

      此时苏时溪就被萧暮拉着,“阿姐,我好想你!”
      苏时溪无奈谈了口气,摸了摸萧暮的头,“暮儿又长高了不少。”

      抬眼对上萧松泠的目光,苏时溪欣慰的笑了笑,“皇兄。”
      当年苏时溪为陆栖衡求情,几乎没有人认可,还是承阙王萧松泠站出来替她说了话,最后才有了转机。

      三人围站在一起,萧松泠抬手拿下了萧暮头上的落叶,对苏时溪说:“在我回承阙之前,要找你切磋一番。”
      苏时溪故作为难的说道:“我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郡主,皇兄这是在欺负我。”
      萧暮不懂二人的潜台词,也跟着附和,“就是啊,皇兄,你别欺负阿姐。”
      此话一出,苏时溪和萧松泠就笑了起来,萧暮一脸不明所以,随即懂了,看到阿姐笑的那么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三人笑得正开心,刘公公就找来了,“郡主,皇上找您呢。”

      苏时溪敛了笑意,“知道了。”

      说完就跟着刘公公走了。留下萧暮和萧松泠在原地站着。萧暮本想趁机溜走,不料被萧松泠拉住。
      “暮儿,时溪回来你高兴吗?”
      “当然高兴。”萧暮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觉得她应该做郡主还是将军?”萧松泠问。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无论做什么都是我的阿姐。”还是一样的毫不犹豫。

      萧松泠都怔了一下,又笑着抬手欲摸他的头,萧暮躲了一下。
      “怎么?摸不得?”

      萧暮怕皇兄生气,只是闷闷的说:“没有”,说完又抬头望着萧松泠,眼睛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皇兄也永远是我的皇兄。”

      作者有话说——名字来源先安排!!
      萧松泠: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听弹琴》
      对了榆晚郡主的称号也是有来源的: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酬乐天逢老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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