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一夏》玟写意

11、第十一章

　　回到家里，客厅里灯已经灭了，祝夏猜他们应该是都睡了。于是放轻脚步，准备溜进房子里，可没等她走几步，房子里的灯忽然敞亮起来。
　　她被吓了一大跳。

　　“祝夏。”

　　“......”

　　寻着声音的方向，祝夏干笑了下，“妈妈，你怎么还没睡呀。”

　　越婷冷笑一声，单刀直入道：“你野哪儿去了？”

　　祝夏刚想说没有，就被打断，“你要不看看表，零点了，还以为你今天要在大马路上睡呢。”

　　“对不起妈妈，我玩的有点过，忘记跟你说了。”

　　越婷看了她几眼，“行了，赶紧洗洗睡去吧。”

　　祝夏有些愣，换作以前，越婷一定会抓住她一顿数落，但现在怎么......

　　不等她发问，越婷解释道：“我知道你去哪玩的，有人已经告诉我了。”

　　有人？
　　谁？？
　　晓晓吗？

　　看了看越婷的表情，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祝夏把话默默咽进肚子里。

　　*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他们四人约好来市中心广场看灯展。

　　“女士们先生们，跨年的钟声即将响起，让我们一起，迎接新的一年！让我们一起，并肩向远方！”
　　主持人在广场中央大声地呼喊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广场上变得人山人海，周围的嘈杂声接连不断，彩灯一排排一列列的，整齐又盛大。

　　“夏夏快来！”邱晓晓拉着祝夏，心情激动道：“你看喜欢哪个，我和你一人一个，怎么样？”

　　邱晓晓挑了个可爱的兔耳朵发卡，祝夏则是选了一个黑色的。

　　她本就长着一张清纯甜美的鹅蛋脸，加上今天还穿了一身养人的米白色系，与头顶上恶魔般的发卡形成强烈对比。

　　邱晓晓看着她调笑地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的，好坏坏哦。”

　　“喂喂喂，两位美女请看这边。”说着，高嘉朗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啊啊啊啊啊啊！”邱晓晓想尖叫，她比了个大拇指手势，“不得不说，你带这个帅飞了！”

　　高嘉朗勾勾唇，一脸自信：“那是，也不看看我——”

　　“但还是没有陈季戴着好看。”她快速补充下一句就跑了。

　　“邱晓晓你给我站住，你有没有审美啊！”高嘉朗追了过去。

　　“怎么样，好看吗？”陈季拨弄了两下头顶的东西。

　　祝夏莫名结巴起来，“好、好看。”

　　广场中心放着大影屏，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四周音乐不断响起，虽然吵，但每个人都很快乐。

　　第一个音乐节目即将到来，他们来到中央处。

　　邱晓晓买了四根荧光棒。

　　随着烟花以及炮响声的升空，人们默契十足，有的拿着荧光棒，有的打开手电筒关，左右摇摆。

　　祝夏看着眼前各种形状的灯笼慢慢往空中飘去，不由得感慨，“好漂亮！”

　　“倒计时10秒！”支持人忽然高声呼喊。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齐齐出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聆听着新年的钟声，思绪好像随着轻风翻过了一页，他们的年龄也像杵在寒风中的树一样，不知不觉，又增加了一个年轮。

　　陈季侧头看向身旁的女生，眼睛弯了弯，嗓音温柔，“新年快乐，小恶魔。”

　　周围太过吵闹，祝夏隐约听到了他说话，但没听清，她疑惑，“什么？”

　　“没什么。”陈季曲起指节轻轻敲了下她脑袋，低笑了下，“新年快乐。”

　　祝夏茫然地揉了揉额头，这下倒是听清了。几秒的时间，她唇边也漾开笑意：“新年快乐。”
　　……

　　零点过半多，祝夏跟他们道完别就回家了。

　　越婷在厨房里忙着各种捣鼓，祝祈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祝夏换上拖鞋，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卧室。

　　她连滚带爬的扑到床上刷视频。

　　忽然，一条消息弹来。

　　C：睡了吗？

　　祝夏身体一僵，立即坐直，她眼神聚焦在对方发来的消息上。

　　小夏：没有，怎么了？

　　C：能下楼一趟吗？

　　祝夏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指尖不听指挥般的打字：可以，你等等。

　　她随便扯过一件外套，急急忙忙往出走。

　　祝祈问：“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祝夏说：“我下楼取个东西，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拖鞋还没换就跑下楼了。

　　他们小区的单元楼前，此刻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祝夏一眼就看到了，她神色顿了顿，弯唇笑起来，喊他的名字：“陈季。”

　　被喊名字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跑下来的吗？”陈季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再瞥了眼她脚上的拖鞋，皱眉道：“怎么不换鞋？”

　　祝夏懵了一瞬，她舔了下唇，乖乖回答他的问题：“还没来得及换。”

　　陈季似是轻笑了声：“怕我跑了？”

　　祝夏自动过滤掉他话里的意思，“......你找我什么事啊？”

　　陈季想了下，认真说：“就是觉得还早，想找你聊聊。”

　　“......”凌晨还早。

　　她牵强地问：“聊什么？”

　　陈季笑了笑，他道：“骗你的，不耽误你休息时间，送个东西就走。”

　　送东西？他送她吗？

　　祝夏满脸疑惑，“什么？”

　　陈季将身后的手伸出来，一个精致小巧的四方盒子摆在手中，他扬了扬下巴，“这个，送你的。”

　　“新年礼物吗？”祝夏双手接过，语气诚恳，“谢谢。”

　　“算是吧。”看着女生弯起的唇，陈季眼睫微动，他提醒道：“外面太冷了，回去再看？”

　　“好。”祝夏点了下头，似乎是想起什么，她压了下眉，不好意思道：“但是我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没事，我送你就行。”陈季顿了下，“而且也算不上。”

　　祝夏这才点点头，“那我明年也会给你准备的。”说完她又问：“你坐出租车回去吗？”

　　陈季晒笑了声，含糊概括道：“我家就在附近，不用担心，快进去吧。”

　　祝夏哦了一声，她每走几步就要回一下头，最后在进单元楼前朝他招招手才进去。

　　陈季定定地看了女生的背影几秒，扯唇笑了下。

　　越婷问：“你拿的什么？”

　　“秘密！”祝夏抱着四方盒子冲进卧室里。

　　“嗨，这孩子。”

　　祝夏坐在床上，拆开盒子，里面是一支录音笔。

　　她眼眸动了动，摁了一下按钮，男生清冽干净的嗓音传来——
　　“祝夏，新年快乐。”

　　她心头一颤。

　　紧接着便是一阵歌声的前奏，反应了几秒，这首音乐是周杰伦的《晴天》。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好想再问一遍/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祝夏从头听到尾，她弯弯唇，低笑了起来。

　　记不清在哪儿看见的。
　　《晴天》只能唱给喜欢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