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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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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和布莱克对决时，你的剑术可太帅了。”回想起那段精彩的对局，伊恩跟在塞德里克后面一通夸赞道：“你甚至用的只是木剑，咻咻几下就把布莱克打趴到地上，我现在想到布莱克那个不甘心的样子还是想笑，真的太痛快了哈哈。”
塞德里克唇角微勾：“不自量力的蠢人罢了，与我做对手，他还不够格。”
“你是从小就练剑吗？这么厉害，完全可以去当皇家骑士。”伊恩好奇又崇拜地观察着塞德里克的木剑。
“三岁时开始练剑的。”看伊恩如此好奇的模样，塞德里克取下木剑递给他。
“唉？谢谢……”伊恩受宠若惊地接过木剑，木剑的手感比想象中的要重很多，他细细端详。
剑身长约三英尺，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材制作而成的，表面被蜡油打得光滑如镜，两侧均打磨极其锋利，泛着冰冷的寒光，看得出来是被使用者精心保养过的，上面没有一丝划痕和磨损。
伊恩执剑向前挥动几下，剑尖凌厉地划破空气，哪怕光听声音也能辨认出这是把好剑。
“好厉害……”伊恩啧啧称奇道：“这把剑是你自己打造的吗？”
塞德里克点头。
“哇塞——”这柄木剑在伊恩的眼中更加神奇了，他不敢继续乱摸，把木剑还给塞德里克。
“不继续了吗？”塞德里克问道，那表情好像在问伊恩“你不继续玩了吗？”
“不了不了。”被看穿贪玩属性的伊恩面上一红，连忙拒绝道，生怕人家的木剑被自己弄坏。
塞德里克轻轻笑了一声，把木剑收回鞘中。伊恩看他难得笑了一次，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天知道，塞德里克平日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正经模样，伊恩面对他时总要先做一番心理准备。
“塞德里克，你原来是在哪里读书的啊？怎么会突然转学到这儿来？”伊恩对这位新室友有很多好奇的地方，趁着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想和塞德里克好好拉近关系，算是在学校里交到的第一个新朋友。
面对好奇宝宝伊恩的一连串问题，塞德里克只是简短地回答道：“我以前住在北方，读的就是当地的公学。因为父亲调职到这里，我也就跟着过来了。”
伊恩点点头，原来是塞德里克来自北方，难怪身材长得比同龄人高大很多。
“真羡慕你们北方人，一个个高大魁梧，看起来就不是很好欺负。”
后面半句话也算是某种别样的夸赞？
塞德里克侧过头看着身高才堪堪到达自己肩膀的伊恩，对着他毛茸茸的发旋，说服力并不强地安慰道：“还会继续长的。”
“可是我的身高已经一年多没变过了，怕是没有希望了。”
“……”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玻璃温室的门口，伊恩刚要出门，却发现塞德里克突然停了下来，踮起脚从树上摘下了什么东西。伊恩抬头望去，原来门口还栽种着一颗樱桃树，在四季如春的温室内，茂密的枝叶间结满了小巧玲珑的鲜红色果实。
塞德里克只取了一对樱桃，他把其中一颗樱桃递给伊恩，圆溜溜的樱桃看上去像是一颗水润的红宝石。
“谢谢！”伊恩眉眼弯弯地接过樱桃，一口塞进嘴中，还不忘道歉：“希望神和温室主人不要怪罪于我们。”
“怎么样？”塞德里克问道。
“好吃！”伊恩腮帮子鼓鼓地说道。
塞德里克不疑有他，将剩下一颗樱桃放入嘴中，咬下去的瞬间，酸涩的汁水溢满口腔。
“哈哈——”看着塞德里克有被自己骗到，伊恩捧腹大笑，忘了自己嘴里还含着樱桃，酸溜溜的滋味刺激得他直呛出来。
“呸呸呸，这樱桃也太酸了吧，亏它看起来已经熟透了的样子，骗我们吃下去！”伊恩气鼓鼓地数落着这棵樱桃树，“塞德里克，你说这棵樱桃树是不是在故意报复我们！把最酸的樱桃给我们吃！”
“也许是吧……”
塞德里克看着伊恩生气勃勃的模样，冷峻的五官为之柔和，眉眼间也浮上温和的笑意。
……
寝室内，总算穿好衣服的伊恩转过身，看见塞德里克还一本正经地背对着他，失笑道：“塞德里克，我穿好衣服啦，你转过来吧。”
塞德里克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伊恩被他深沉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
“怎么这么看我？”
“听说你今天在教堂晕倒了，现在身体还好吗？”塞德里克入选了皇家骑士团预备役，每天早上要去参加晨训，因此没有去教堂进行晨祷。
晨训结束后，他听说唱诗班有个成员在祷告时晕了过去，不以为意，而接下来那人又说晕过去的那位唱诗班成员是帕拉迪夫人未婚先孕生下的那个野种，没准继承贱民血脉的同时，还把肮脏的病毒种也一并带进身体里来了，可得小心与他接触，万一自己也感染了病毒。散布消息的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果然引起了大家的附和。
塞德里克冷眼旁观着那个人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伊恩，如果他没看错，这个人就是欠了布莱克一屁股债的查理。
伊恩摆摆手让塞德里克放心道：“已经没事啦，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不信你看。”说罢，他站起身来，像做伸展运动那般抡转双臂，又抬起腿跳了几下，蹦达到塞德里克面前转了个圈，满脸写着“我很健康”这四个大字。
塞德里克眉头稍展，可伊恩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敛起眉峰。
“你看，我一点事情也没有啦。亚度尼斯神父带我去医务室休息过了，还给我配了安神剂，他人可真好。”
塞德里克嘴角微微一沉，泄出一声不屑的闷哼。
伊恩以为是听错了，又继续夸赞道：“上次唱诗班选班，也是多亏了亚度尼斯神父帮我，我才能顺利通过选拔……”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塞德里克打断了。
“你很喜欢亚度尼斯？”塞德里克眯着眼睛问他。
“啊？”伊恩被塞德里克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他挠挠头，实诚地回答道：“当然啦，亚度尼斯学识渊博又富有美德、为人亲和，大家都很喜欢他呢。”
塞德里克又冷哼一声，伊恩肯定这次他没听错，他悄悄觑了一眼塞德里克不愉的表情，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难道说错什么了吗？
他睁着浑圆的鹿眼，不明所以地看向塞德里克。
笨蛋。
塞德里克率先败下阵来，岔开这个话题道：“你上次说很难做的代数题是哪道？我正好有时间，你把它拿给我看看。”
“唉？”伊恩对上塞德里克认真的目光，反应过来他是要教自己，赶紧拿出习题册，神情稍微有些不自在地指着几近空白的页面：“其实，是好多不会做……”
在课程设置方面，这所教会学校实施了更加现代化的课程，除了拉丁文、希腊文、希伯来文这些古典课程外，还增加了文学、数学、历史，以及生物、化学、地理这类现实学科，认为要培养学生的美德、智慧和教养的同时，也需要提供数学和科学方面的社会实践来丰富他们的学识。
然而繁多的课程对基础本就和别人差一大截的伊恩来说苦不堪言，尤其是如天书般的拉丁语课和数学课，什么函数方程、积分理论、行列式与矩阵，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看得他头晕脑胀。
塞德里克拿过习题册，翻了几页，对伊恩的情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其实像他们这种未来道路已经由家族铺垫好的孩子，不必像中层阶级那样需要掌握“现实”学科以便继承家里的产业和工艺，但是如果多门课程成绩不合格将无法达到毕业标准，也是一件比较头疼的事情，因为现在拥有一份像样的文凭已经逐渐成为在政治、军事上担任官职或充任文职高级官吏的必要基本条件，继而有助于获得与更高阶层权门通婚和交往的社会权利。
看着塞德里克陷入沉思的模样，伊恩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笨得无药可救了，连忙摆手说道：“塞德里克，其实你随便教下我就好了，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啦，你不用耽误你自己的时间来教我。知道你愿意帮我的心意，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伊恩试着抽回自己的习题册，没抽动。他不死心，又使出点力气，还是没抽动。
“？”
伊恩不解地看向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少，他把伊恩的习题册放到自己桌上，几番来回间，心中已经构思好针对伊恩的补习计划了。
“礼拜天下午是没有唱诗班训练吧？”
伊恩如实点头道：“没有。”
“很好，那我会在每个礼拜天下午来给你讲题。”塞德里克把桌上另一边的书本夹在手臂下，“走吧，你不是还要上生物课？”
“嗯。唉？”伊恩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匆匆抄起自己的课本，追赶上塞德里克的步伐。
他走在塞德里克身侧，不时虚望着他。
塞德里克的眼睛总是古井无波，深奥得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情绪，有时候伊恩也挺想看他做大表情的样子，他大笑起来会露出几颗牙齿？他生气时会不会很恐怖？他会像自己一样哭吗？
塞德里克停下来，转头看向他。
“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偷看被抓了个正形，伊恩赶紧摇头，立刻把脑袋回正，危言正色地看向前方的路。
然后就迎面撞见了布莱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小伊恩呐，你想和人家当朋友，人家可想把你当老婆，嘿嘿嘿
塞德里克：(▼へ▼メ)
伊恩：ヾ(??▽?)ノ
下线有点久的亚度尼斯：露出核善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