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二三其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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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萧二人或许不知，待他们走远后，树丛里缓缓探出一颗脑袋。
李浦跟踪他们多时，听完二人对话后，心中愤愤道：萧禾清啊萧禾清！你果然是在箭矢上附着法术，虚张声势！所谓箭术过人…果然是假的！
但很快，他又不免得意地想：过几日便是府内一年一度的比试，定叫你和曹相允当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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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清晨，“余音阁”“空谷阁”两阁弟子暂缓课业，一齐聚于无花台上，举办来年“世家大会”前的例行比试，为明年的大会挑出最适合代表所属世家参赛的人选。
“世家大会”每两年举办一届，例行比试每年举办一次。
当然，并非只有比试中名列前茅者才能参与“世家大会”，只要有心，人人皆有机会。参与切磋，更是为让弟子们知晓自身武功、修为之精进，提升自我。
本次比试由“空谷阁”内先生李有方主持。
按惯例，弟子们皆可自愿选择是否参与，因而待正式开赛后才知对手有谁。
萧秋曹越来到李氏月余，但这种比试，各世家也有类似考核，便不觉多新奇。而萧骁李希吟前些日子在暮湖受伤，今日只作旁观。
四人躲在人群边缘闲聊，更能避开教书先生李有方的视线，潇洒快活不少。
李希吟喝了药才来，不免吐槽道：“你们有所不知，今早我喝的那碗药真是苦涩至极！”
他二人溺水之事，萧秋一直没来得及细问，如今他们看着好些了，她才以幻境被打破之后的情景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湖边呢？”
李希吟思索片刻，道：“我是一直在湖边，不知怎的就失了知觉……”
萧骁道：“我去了官府，然后就只知在湖边了。”
“啊……这样啊。”萧秋若有所思地点头，一瞥身旁的曹越，没同他多说话。
就在此时，不知李有方将比试前各事项说到何处，他眼前的李浦忽而举手，大声道：“先生，李谨默与萧洵卿身体抱恙无法参与，‘空谷阁’出战弟子人数过少……”
周围马上有弟子打岔道：“李支汇，这比试又不是‘空谷阁’‘余音阁’对峙，毕竟连‘世家大会’上都是先看个人，再看所属世家。你又不是第一次参与，怎么还把这点忘了？”
李浦叉腰道：“萧洵卿一直是我们两阁中的第一，没了他，我们怕是不太好分辨自身精进了多少。那既然都与衷秦王有些关系，不如让萧禾清顶上吧。”
此话一出，人群沸腾，也成功打断边缘四人的对话，众弟子纷纷让道退开，空出一条路，叫他们与李浦间再无阻隔。
李浦继续道：“萧禾清与曹相允皆是我们阁内新人。我想说，曹二公子可也别忘了参与，毕竟各世家人人都盼着他来年在‘世家大会’一展风采呢！”
他这一番话，马上遭致李希吟反对：“李府内比试一直秉承‘自愿’原则，本不可违背个人意愿。”
李浦：“萧禾清反对了么？曹相允反对了么？而且人少是事实啊，既然在李府，就该如期参加比试，为来年‘世家大会’做准备。李谨默，你不会因为修为与我不相上下就如此恼怒吧？”
萧骁上前道：“你说不论意愿，人在李府就该参加，那是不是也该叫李二公子前来？他如今可在府中，你要与他比试吗？”
李浦一听，想起李希胤利刃无情，最擅断人脖颈，忽觉自己脖子有些泛凉，愣道：“我可没说李二公子！你别断章取义，李二公子登台即为‘世家大会’榜首，我如何比？……就说萧禾清曹相允愿不愿意参与吧？我可听说萧禾清的箭术在曹府‘逾白斋’时便是第一。”
萧秋道：“我可以。”
李浦指向她身旁的曹越：“曹二公子呢？”
曹越还未应答，萧秋就替他道：“曹二公子不参与‘世家大会’，又为何强求他参与李府内比试呢？既然是‘自愿’原则，便有人答应，有人拒绝。”
她说完，曹越点头道：“是，我不参加。”
既然如此，李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很快，在先生李有方的主持下，众人布置好无花台，按法术、剑术、箭术的顺序进行比试，未上场的弟子可在不离开无花台的前提下随意寻地方落脚歇息。
法术上，萧秋并非天赋异禀的佼佼者，但亦非平庸之辈，她的水平中上，既不张扬亦不怯场。她并未虚张声势，自然成功隐于众人中完成此项，收获李有方的评价：“修炼时日未久，尚需沉淀，日后大有可为。”
“弟子谨遵教诲。”她道。
……
萧秋脚步轻快地回到李希吟他们那儿，笑道：“休息咯~”
萧骁却道：“我总感觉李支汇憋了些坏点子。”
萧秋摆摆手：“谁在乎他呢？我完成自己的事便好，我还不知明年是否参与‘世家大会’呢。”
李希吟：“参加一下还是极好的，‘世家大会’上法术一项权重较低，禾清的排名或许能紧跟萧骁之后。”
萧骁：“我期盼禾清胜过我，拿到第三。”
萧秋听着，被他二人的话逗笑：“仅次于李二公子和曹大公子啊？是我何其有幸哈哈……”她还没笑完，一瞥曹越的“死马脸”，很快收起笑容，还是不在他面前提曹大公子好……
曹越终于道：“当心李浦的阴招……”
萧秋：“我自有阳谋。”
远处，李浦发觉自己的一招一式无人在意，而对手还有人助威，心中很是气愤。
是啊，他的小弟们呢？
真是巧合，好几个小弟忘了增添衣裳，不慎染上风寒，抱病窝在“涧肃居”，足不出户。
李浦看远处惬意的四人，心中愤懑，最后一式借怒气爆发，令无花台都略为一震。
李有方看他此招，评价道：“如今力大如牛，沉淀几年后，或能力拔山河。不过稍稍有些打偏，还需再专注些……下一个。”
李浦得到评价后，知晓自己有所进步，心中宽慰不少，寻了个地坐下抖起腿来。
旁边一位弟子却在此时凑上前来：“支汇师兄修为了得啊。”
李浦不认识此人，自然得出他是“余音阁”弟子的结论，语气不太好道：“这年头，连‘余音阁’都要来巴结我了？”
弟子否认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师兄不要误会，我叫喻须，来李府刚满一年，师兄才不认得。”
李浦有一群小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侧过身子朝向那人，又换了一条腿抖，抬手问道：“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办？”
喻须摆手道：“长洲城内有蹊跷，我是想说……”说着，他贴近李浦的耳朵，低声说完剩下的话。
李浦听完，意味深长地点头道：“……行，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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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术比试，萧秋剑势如虹，一往无前，剑气纵横，很快令对手败下阵来。
她的剑术较法术更沉稳不少，不过在不了解她的人看来，如此势如破竹……也与本次随机选中的对战弟子剑术平庸无奇脱不了干系……
李浦旁观，大致看清了她几斤几两，心中不免更加得意。
剑术一项有个大致排名，目前看来，蔺挽第一，……李浦萧秋并列第五。
这比萧秋在“逾白斋”的成绩更好些，而且李府弟子众多，她明显进步不少，自然十分欢喜，赛后得知排名，便向远处树荫下的三人招手报喜！
李浦却抱臂道：“萧禾清，马上便是箭术比试了，你可要沉下心来啊，先生都说你浮躁。”
萧秋怼道：“我哪有？先生何时这么评价了？……”
李有方一直记着比试开始前李浦惦记着让萧秋参加那一幕，见状，忙主持道：“行了，那箭术比试就由李支汇开始吧，然后挨个轮下去，还是按照‘世家大会’之规，步射距八十步，中靶得分。”
李浦手握自己的那把长弓，步履轻盈地走到预定点位，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布射距八十，想中靶本就极难，若是以往穹坞山上雾气弥漫之时，射箭者怕是连靶子都看不见。
李浦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呼吸与心境，箭术是他练了最久的一项，该吃的苦也吃了，只要正常发挥，如何都让他满面荣光。
片刻之后，李浦猛地睁开双眼，搭箭上弦，动作流畅而迅速，仿佛与长弓融为一体……
“嗖——”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直奔靶心而去。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箭矢准确地扎入靶上，引得周围一阵惊呼。
他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意外，又接连射出数箭，九箭之中，竟有八箭命中，如此超常发挥，叫众人惊叹不已。
李希吟萧骁见此，也跟着弟子们的步伐上前来：“他有点本事啊！”
第二个上场的便是蔺挽，她稳稳当当一剑接连一剑，也是十分漂亮地九中七，其中还有两箭正中靶心。
李浦却提醒道：“蔺师姐，‘世家大会’更看重中靶数，毕竟与敌方交手时，打中远比打偏好……再接再厉啊。”
蔺挽没说什么，点点头，轮到下一位。
……
接下来上场的弟子们也按平日所学，定站位、将箭上弦、瞄准、拉弓放箭……
一轮下来，基本都与平时的水准差不多，只是没想到那些以往与李浦水平不相上下的弟子今日皆逊色于他。
至此，李浦稳居第一，难掩得意神情，附近便有弟子讨论道：“他这样下去，是不是要胜过承氏以前的承景瞻？……”
“难说难说……”
大轴，萧秋带着“五齿弓”与一袋新的箭矢上场。
她站定点位前，刚举弓，却忽然被一声喝住——
“萧禾清，你的弓箭并不合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二三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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