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雪山》黄金的果

10、开机

　　集训后，剧组放了两天休息，肖湛回九人少年团录了两天团里的专辑MV，在4月15日又飞去杭州，在横店举行开机仪式，王一柏也在当天飞回来。
　　在开机前，肖湛在房间里拿出两张纸，身为设计师的他，每次画画前都会做个简单的构思。
　　这次他第一次担任这么重戏份的男主角，他想认认真真的演好，人物不应该只是纸片人，他想给人物的“构思”。
　　魏无线主要有两个大线，一个是年轻时的无忧无虑，偷鸡摸狗。一个是被陷害后坠崖重生回归。
　　肖湛先画了副少年时期的白衣魏无线，再画一幅重生归来后的黑衣魏无线。
　　白衣的魏无线应该意气风发，潇洒不羁，这时候他是张扬的，那他的脸部神情应该偏向活泼灵动，肖湛在白衣旁边写“灵动”二字。
　　人物应该有些小动作，可以展示他的调皮，又能让观众有记忆点，不至于搞混。
　　肖湛在旁边写上小动作“勾鼻子”，“脚步轻快”“眼神明亮”“嘴角翘幅度大些”。
　　轮到黑衣魏无线，这个时候他心里藏着很多事，独自背负仇恨和被世人的讨伐，那他的眼角要稍微低一点，脚步沉稳些，小动作的话，肖湛在黑衣魏无线旁边写上“转笛子”“喝酒”。
　　构思完人物，他又在旁边做个计划表，这个表格将要每天记录人物角色的变化，还有导演制片人对人物的要求，演技技巧等等。
　　忙完这些，肖湛照往常一样，对着镜子锻炼眼神，这个训练他已经持续三年了。
　　他最开始唱歌选秀的时候，曾经有评委点评过他，说他双眼无神，眼神飘忽没有着落点。四百度近视的他很理解评委的点评。
　　从那以后，他就每天坚持对着镜子练习眼神，现在他即使不戴眼镜，眼睛也显得有神。

　　开机仪式是在横店影视城里的一个寺庙，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和演员们都到齐了，寺庙前有个小广场，满满当当挤满了四五百人，还有一些围观的路人在旁边观看。
　　寺庙的大门上挂了一条长长的红色横幅，横幅上写着，“大型古装仙侠剧《无羁令》开机”。
　　寺庙前摆了一张长仙桌，上面供奉了些瓜果和香烛，旁边放了几台盖着红布的大摄像机。
　　先是由僧人在仙桌前，举行开机仪式，各位演员和导演制片人们都站在僧人身后，两位主角肖湛和王一柏并排站在中间。
　　两人都戴着黑色棒球帽，王一柏一身黑衣棒球休闲服，双手背在身后。画着韩系风格的眼妆，戴着几个耳环。他眼睛盯着地面，一语不发，给人一种清冷不易靠近的气场。
　　肖湛比王柏高半个头，他内搭白色短袖和蓝色牛仔外套。腰上挂着一个黑色布条钥匙扣，布条上写着“饲猫少年”。
　　他拘谨地双手交握在腰间，两人都没有交谈，生疏得像古代被按头的“包办婚姻”。
　　制作人和几个导演轮流讲话，祝愿开机顺利，接着由摄制组们把摄像机上的红布掀开，肖湛和王一柏也一起掀开其中一块红布。旁边的工作人员趁机放彩炮，众人一起庆祝鼓掌。
　　随后，两人各拿着三根一米长的香，向着天上的四个方位，每个方位拜三拜，再把长香插在庙前的香炉里。
　　仪式举行完了，工作人员推来一个大蛋糕，蛋糕上写着“开机顺利”。
　　剧组就开始正式拍摄了。

　　为了节约时间，不至于让大部分演员候场太久，剧组分为两个线A和B线同时开机，分开拍摄。
　　A线主要是魏无线剧情，B线主要是蓝忘羁和双人的剧情。
　　王一柏早上第二场是在蓝氏家族的庭院里受罚，一身白衣的他挺直的跪在地上，一口港普的陈导演蹲在他旁边给他讲戏。
　　“等会打你的时候，你不要很痛苦的表情，蓝忘羁是隐忍的性格。”
　　王一柏点头调整跪姿，“等会我跪的时候是要身子立挺起来吗？”导演点点头。
　　他身后一位个子矮小的武术指导，教另一位群演怎么挥舞两米长的戒尺打他，“等会他打你的时候，你要有反应，动作也不用太大。”
　　导演解说完，就开拍了。摄影师灯光师话筒等等工作人员各就各位。
　　王一柏跪着念台词，后背被长戒尺一下一下地打。
　　拍了几条后，他去导演面前的监视屏看回放，觉得自己演得有点虚，他对拿戒尺打他的群演说道，“你可以再打重点的，没事。”
　　同样身穿蓝氏家族的白衣服群演，有点放不开，怕把他打坏了，那就罪过了。王一柏再三确认，“没事，我可以的，你打吧。”
　　这回群演稍微加重些力道，王一柏咬紧牙关闷哼一声，保持身子挺直受力不摇晃，这条终于过了。
　　另一边肖湛拍完两场，就过来跟他拍双人的。
　　这一场是少年魏无线耍坏心眼，灌醉蓝忘羁后，两人都被蓝忘羁恪守礼仪的老古板叔父处罚。
　　导演对肖湛讲戏，“等会你从外面走廊跑进来屋前来跪下，跪在这个地方。你被打的时候可以稍微夸张一点。”
　　“但是你打第一下的时候身子硬挺一会，到后面你就躲，躲的时候你再偷瞄他一下，看他自愿受罚的样子，你就不要躲了。”
　　导演又对王一柏说，“你就像刚才那样一直挺直被打就行。
　　“来，开始了，各位站在自己的位置。”执行导演拍手招呼群演们回到自己位置。
　　“第二场，第一次开始。”场记拿着牌子“啪”地拍一下。
　　身穿一尘不染白色校服的王一柏，他额头束着条一指宽的云纹抹额，头上攥着发髻，两边留有两小撮“龙须”。皮肤白皙，神色是一派肃然。
　　他从外面走到屋前两手张开，跪下行礼，那挺拔的身形不愧是从小跳舞的，即便是跪着也清冷出尘。
　　肖湛和几位学员从走廊外急匆匆地往里冲，“咚”地一声跪在王一柏旁边，行礼说起台词，“先生，我们喝酒是不对.....”
　　“胡闹！”蓝忘羁的的叔父蓝棋任粘着半长的黑山羊胡子，腰杆笔直，精瘦的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长袍。周身一股老气横秋、迂腐死板之气。
　　他满脸怒容，大力呵斥，“你究竟要把蓝氏搅成什么样子才罢休？”
　　蓝棋任心里痛恨魏无线把他的得意侄子蓝忘羁给带坏了。
　　王一柏低头一脸愧疚，“弟子知错，愿领罪罚。”
　　肖湛也念他的台词，台词有点拗口，他嘴瓢念错了。
　　接着再来一遍。
　　肖湛急慌慌跑到屋前的木质地板，由于跑得太急，踩到木地板上的水，他“啪”地一下，屁股重重的摔到地板上，那结结实实的声音，听着都很痛。
　　王一柏回头看，只见工作人员扶起他，他“嘶”地一声摆摆手，连声说“没事没事。”起身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庭院外面。
　　“第二场，第三次开始。”
　　蓝棋任指着肖湛一脸怒容，“你究竟要把蓝氏搅成什么样子才罢休？不要以为你母亲是蓝忘羁，你就……”
　　叔父嘴瓢了，但导演没喊停，只要没喊停，就得继续演。王一柏低着头，强压着嘴角，不要笑得太明显。
　　肖湛诧异的抬起头，继续演下去。他满脸疑惑地问道：“先生，您认识我母亲？”
　　导演“咔”的一声喊停，王一柏实在憋得很辛苦，笑软了身子。他侧身伸手推了一下肖湛，忍不住笑，“我是你母亲。”
　　肖湛也跟着嬉笑起来，王一柏侧头说道：“刚刚有好几个笑点，我都忍不住。”肖湛温和笑道：“没事儿想笑就笑吧。”
　　又开拍了，拍到两人挨打的戏份，肖湛面露惊容，“要打几百下？”他回头看向那长长的戒尺，满脸震惊。
　　这时，戒尺打了下来，肖湛面露痛苦之色，哇哇大叫，左闪右躲。
　　他侧头瞄了一眼王一柏，只见他咬紧牙关，目视前方，一言不发，那隐忍的侧脸也格外好看。
　　中场休息的时候，肖湛才想起要跟王一柏加一下微信。结果两人一扫，原来他俩在一年前就已经加过了，聊天框还停留在之前打招呼的页面上。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加上了，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肖湛笑道。
　　王一柏略微害羞的道，“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在屋子里找了个台阶坐下，聊起肖湛早上在A组拍的戏份。
　　肖湛声情并茂的说起跟他搭戏的小孩子，导演要他哭，然后那小孩哭不出来，就佯作吓他，“哭啊，你怎么不哭？哭！然后那小孩就捂着眼睛哭。”他一边说，还一边模仿小孩子的动作。
　　有些慢热的王一柏还不习惯跟肖湛说话，只是尴尬的胡乱应几句。
　　这时，饰演蓝忘羁哥哥蓝希晨的演员刘亥宽，过来跟他们一起聊天，两人气氛终于没那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