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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04 仕方な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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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应该如斯理性。
——你说,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难以保持冷静。
葭原朔夜就是这么问柳莲二的。
她现在都记得柳莲二当时丝毫未变的神情,那么淡淡的仿佛与他无关。
她现在也都还记得柳莲二当时静静说:“那要看,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怎样的人,以及,你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这话说得几乎一字一顿,语速缓慢悠长,葭原朔夜背过身轻轻笑笑说:“谢谢你,柳。”
柳莲二只是说:“没什么。”
葭原朔夜一直觉得柳莲二其实什么都明白不过表现出一副什么都置身事外的样子而已,但是,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自此两人还是维持以往关系,这次的简短却敏感的谈话并没有成为两人关系的什么重大分界点。
却还是,有什么,渐渐,不一样了,起来。
葭原朔夜一字一顿地想。
柳莲二没有跟自己说他考上了东大。
没有。
她居然还是从同学的口中以及学校最后张出的榜单上看到的。
他们网球部不单单战绩,连成绩也是如此斐然。
三年级正选考上四个东大,推荐一个。
可,她还是很介怀。
却,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介怀柳莲二没有告诉自己他考上东大的事情,同时她也并没有告诉他。
或许这就是女孩子的小性子和小矜持。
一周的亲朋好友她独独漏了那个柳莲二。
那个她抱以特殊感情两年的柳莲二。
东大已经开课,她的古代史系和他的会计系距离不算近,她偶尔会任性地想是不是上天都安排他们就这么淡下去。
各项迎新活动和社团招新火热展开,她按照惯例报了文学社之后犹豫了一番还是在这条聚集这全校多数社团招新的路上流连了一下。
其实早在新生报到的那天起就有今年网球社一定很有料这样的传言流传开来。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网球社报名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虽然多数属于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她缓步上前,在外围看到抬头张望的夏木由纪便过去打招呼。“夏木同学。”
“呀,”夏木由纪回头,笑了,“葭原同学你也来围观呐?”
葭原朔夜微微垂了头,“嗯。看上去挺热闹的。”
“对啊~很热闹呢~今年网球社真是有料呢~”夏木由纪没发现她的别扭自顾自地叹息,“可惜人太多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人群自动从里面分开一条路,正和葭原朔夜说话的夏木由纪没留神不知被谁推了一下失去重心载向那条空出的道路的正中央。
围观群众一声惊呼,已有人眼明手快地想去伸手扶她,可惜没抓住。她在心底默默感叹了一下自己的人品问题就摔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不是她狗血,而是作者比她还狗血。
抬眼又对上一张熟悉的脸——今天他没有戴眼镜。
这居然是她脑中蹦出的第一句话。
我了个去上帝你以逗我为乐么!
这是她脑中蹦出的第二句话。
悲剧,脚扭了!
看着神情淡漠气场大大的秀丽男生,夏木由纪有一种,好吧我认了的想法。淡然道:“谢谢。豆腐很好吃。”之后点点头扶着葭原朔夜伸过来扶她的手说:“葭原同学,还是麻烦你送我去保健室吧,我估计脚扭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事发现场。
葭原朔夜扶着夏木由纪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与看过来的柳莲二的眼神撞了个正。她咬咬下唇回过头来离开。
听到身后仁王雅治“噗哩”得幸灾乐祸又意味深长。
目送两个女生离开,人群无趣地渐渐散开,仁王雅治看看幸村精市:“哟,幸村君艳福不浅呐。”大有一种反正你现在也不是我的顶头上司你拿我无力的欢乐。当然他也不是蠢人,当然知道小调侃怡情,以幸村精市的度量自不会和他计较那么多。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仁王君其实你的行情也不错。”
两个人各种用敬语让一干众人该微笑的微笑该蹙眉的蹙眉自是不在话下。
调侃归调侃,幸村精市真的没有想到今天会再见到那天电车上遇到的女生。那天他的反应的确事出有因,因为上电车前刚遇到一个穿着花哨头发烫的乱七八糟的女子借口不小心撞了,之后还听到与那个女孩同行的几个同样打扮的女子吹着口哨调笑。让他在电车上遇到她下意识地抵触。其实后来细细想过,那个女孩子应该真的不是故意的,有些赧然却也没有办法。
结果方才……那女孩子居然说什么“豆腐很好吃”……
幸村精市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是被他吓到了么。
下意识地收了收气场,唇角向上提了几分。
这边夏木由纪还在碎碎念:“你说我是不是太悲剧了……豆腐没吃到多少还把脚扭了……这是得不偿失吧?还是一报还一报……”
葭原朔夜安静听着,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是“一报还一报”。脑中没留意又想起方才柳莲二淡淡的眼神,一时有些郁结。
从辩论处报名出来的花形清空有幸目睹了方才的闹剧,伸手拉夏木由纪却没拉到的就是她,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噗哩”,这个口癖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仁王雅治。
两个人见过不止三两次面。
每年的各种数学竞赛的决赛总有对方的面容。
从国一到国三,整整六年,从刚开始的相见不相识到后来的点头之交,花形清空越来越觉得自己其实挺可悲的。之前和仁王的各种明里暗里的较劲之后得意地觉得仁王不过数学拔尖而自己门门全优数学最好其实挺丢人挺失败的。
仁王可以在中学生网坛站上双打的最高峰而她也还是只能从学习成绩上俯视他。
花形清空越发觉得挫败了……
况且今后同仁王雅治一个班,上专业课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早知道就不选数学系了……
可是,自己除了数学好像真的没有其他爱好……
无论是年少夭折的钢琴还是舞蹈或是绘画……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放弃一了一切爱好每天只有读书读书读书考试考试考试……
前几天在杂志上看到有人提到中国勉强(皮埃斯:日语里学习的汉字是勉强)的含义,又联系到身边同学朋友和自己,觉得学习是不是真的成了勉强什么的……
远远看到久川姐妹并肩过来,她顶了顶神上去打招呼。
“是了,”久川空笑,“那天还真的忘记介绍自己院系。我是国际金融,她是国语。”
“嗯,我是数学系。”花形清空点点头。
“哟,空,又见面了。”近旁有少年华丽细腻的声线,略带魅惑的尾音微微上挑,却有种舍我其谁的尊荣。
“啧,果然。这不是悲剧么。”久川空头也不回地抱怨。
“这种不华丽的词汇你也用得出口。”来人声带笑意。
久川空摊手,“我说景景你报了网球社那么就好好争部长吧。”
被叫景景的少年抬指抚了抚眼角泪痣,“网球社什么的那只是本大爷的爱好,业余爱好。”轻轻突出“业余”二字。
“我知道,你的‘正业’是和我抢学生会~我各种懂的,混蛋。”久川空微笑。
“你懂就好。”少年弯唇一笑,“那么别忘了周五的学生会竞选演讲。本大爷期待你第七次输给本大爷哟。”
“放心吧,我会的。输给你是我毕生的乐趣。”久川空笑得别有深意。
“唉……跟你说话真无趣。”少年摇头叹息。
“同。”
“好吧,你继续,本大爷先行离开。”少年转身和等在不远处的蓝发男子相携离开。
“这个是冰帝的迹部景吾么?”花形清空问。
“虽然不想回答,但是的确是。”久川空摊手。
“你们的相处模式真奇怪。”花形清空吐槽。
“不要在这点吐槽。”久川空微笑。
“我第一次见他呢。”久川雾轻轻道,“你口中的景景。”
“嗯,突然发现你之前真的没有见过他。”久川空有些恍然若悟。“没关系,以后会经常见到的。”
“嗯。”久川雾点点头,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