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间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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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系统空间越来越不稳，不少npc自发走向心理咨询室——
不为什么，被穆青整出PTSD了，沾上点带穆青的东西就浑身不舒服，赶紧去心理咨询室洗洗脑。
斯曼德换上他最爱的礼服之一，带上高高的圆礼帽，小心藏好耳朵，腰板挺直，气定神闲地走向心理咨询室——这架势不像是去做心理咨询，倒像是去参加什么盛大的派对，争奇斗艳的那种。
抬头挺胸的老钱范狼人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心理咨询师说才不会丢面子，被门口乌泱泱的人吓一跳——
他换个衣服的功夫，心理咨询室已经是人挤人挤人，特别是有些胳膊腿不牢固，地上都是残肢断臂，甚至还有大吼大叫的断头，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啊——谁啊，是不是瞎啊！踩我头上了！”断头灵敏地躲开某个大汉的臭脚丫子，又亲自把自己送到高跟鞋下面。
还不如臭脚丫子！
高跟鞋尖利的后跟精准地踩进断头的眼睛里，高跟鞋的主人嫌弃地甩几下，非但没甩掉，反而快要将断头的脑浆晃匀了。
“不好意思哦。”
高跟鞋的主人正是跟斯曼德呛声的红唇女艾丽卡，语气中完全没有歉意，反而透露出浓浓的嫌弃。
“艾丽卡大人，”大吼大叫的断头气势听到艾丽卡的声音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谄媚道，“竟然是大人亲自来，好久不见，大人身体安好。”
“身体还行，就是心里难受。”
为什么心里难受？看看这门口水泄不通的架势，随便拉个人都能倒三天三夜的苦水，都是与穆青“交手”过的npc。
难怪主系统那么缺人手，都因为心理原因赖在系统空间不走，就算主系统强制他们去副本，七天一结束就赖在心理咨询室不走，主系统也毫无办法。
自从穆青进入游戏，主系统为了安抚被穆青伤害过的npc的小心脏，npc待遇直线上升。从白天黑夜待命到人性化管理，上七休五，从风餐露宿到主系统提供食宿，npc服务大厅从一无所有到所有设备应有尽有。主系统更是提供豪华心理辅导，专供那些遭到穆青迫害的npc进行心理咨询。
而且心理咨询室有特殊规定——不治好心理问题不放你出去，一般的治疗时长的十天，对于npc来说，自然赖的越久越好。
当然，进心理咨询室的第一步是做心理评估，心理健康但是想偷懒的人一般会被无情的主系统直接扔进副本。
能偷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心理咨询室的医生，他好像有让人放下一切戒备并且心甘情愿地交出自己全部的魔力。
艾丽卡又猛踩一下终于把断头从鞋上甩下去，断头没有痛感，反而享受地发出恶心的声响。
“不要那么暴躁，”斯曼德就像是被哪个讲究的老古板老学究附体，慢条斯理地说，“爱德华医生不喜欢暴力。”
“那你可要藏好自己的爪子，小猫咪~”
艾丽卡讽刺的蔑称并没有让斯曼德龇牙，他保持沉稳的风度，装的就像是他本来就算彬彬有礼的绅士一样。
“您也一样，女士。”
“哼——”
艾丽卡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装，使劲装，真希望爱德华医生能看穿你的真面目！
“警告——”
“警告——”
“警……”
主系统的广播又响起，不知道警告什么，还没响三声就哑火了，徒留npc们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平时一声不吭的主系统破天荒的广播六次，什么都没说就哑火了还是第一次，难不成主系统被穆青干掉了？！
“主系统没事吧？”
死寂的人群被一句话炸开了锅，npc发挥想象力七嘴八舌地胡乱猜测，越猜越离谱，连穆青成为下一个主系统的烂话都说出来了。
“出不去了!”
某个惊慌失措脑门上一把刀的独臂哥崩溃地发现主系统空间切断与副本的联系！
他们被困死在主系统空间！
“瞎嚷嚷什么!”经验老道的斧头哥将大惊小怪的菜刀独臂哥一脚踹墙上，“你tmd走错门了！”
虚惊一场的众人一人给传播谣言的菜刀独臂哥来一脚，这话可不能乱说！真被乌鸦嘴说中了，他们可就全完了！
“兹——”
一声提神醒脑的机械音直击众人的灵魂，听到的人差点灵魂出窍。
“系统修复中……1%……”
上一次听到系统修复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对，是穆青来之前。
几个资历深厚的npc面色复杂地看着高处的广播，上一次的系统修复，主系统丢失一半权限，这次又会变成什么样？
斯曼德摘下他的礼帽，两只耳朵耸拉着，正好对上艾丽卡的眼神，看到同样的凝重。
没错，上一次的系统修复他们都在，某个手段高明的玩家不知道怎么混到主系统空间，主系统控制室被毁，整个空间被炸掉大半，十分之六的npc在那场爆炸中失踪……
真是不太美妙的回忆。
时间是个有去无回的东西，要想回到过去，当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穆青向来是个只要能损人，利不利己都可以的人，也正是如此，他被npc视为洪水猛兽，恨不得退避千里。但是主系统都送上门来了，不利用一下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他在新娘副本被饿的半死。
怎么让小同学他们全须全尾过副本？
穆青针对这个问题思考了三个小时，最后愉快地决定把主系统当跳板。主系统利用他钓鱼，他当然要报复回去，首先要收点利息，将这个副本拨乱反正。
说起这个副本，也算是跟穆青有关的烂账——
这个副本算是一个简单的休闲副本，七天时间帮助小镇居民准备神明诞辰，跟现在差不多，磨麦子、摘果子、打猎……完全没有生命危险，想死都难的那种。
但是不巧，穆青来的时候赶上主系统“改版”。
主系统派狼人来引诱小镇居民生祭，将副本神明米拉一点点转换成邪神。正如主系统所料，副本难度飙升，因为首当其冲的祭品就是玩家——七天一茬，不割白不割。
人的野心与贪婪不知道在主系统的算计之中，狼人说的祭品数量比实际到来副本的玩家少两个，每个副本都要控制通关率，放走一两个是为了维持平衡。
但是碰到硬茬怎么办？作为祭品的人太少怎么办？
先被投入火中的是老是危言耸听的狼人，然后是不赞同用活人当祭品的小镇居民，后来是小镇居民投票选举出来的讨厌的人……再后来，是他们爱的分量没有梦想成真重的人。
他疼爱的孙女，她爱的丈夫，他宠爱的妹妹……
至于菲林，她不是第一个被投入火中的小镇上的人，就连投票选举出的讨厌的人她都不是第一个。
人性就是那么复杂，“幸福小镇”也能滋生厌恶、嫉妒、爱憎。
菲林很幸运的碰到了穆青，也很不幸的碰到了穆青。
被关在磨坊内的菲林在仓惶中等待死亡，第七日的前夜被路过的穆青放出来。穆青让她走的越远越好，他去解决森林中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是贪婪的人类啊！
彷徨的菲林跑向森林，解脱的神明奔向死亡。
穆青没有下死手的习惯，将神格一分为二是米拉的主意，神格被污染了，祂自愿承担那半承载着罪恶的神格，而另一半……
“你真的不愿意成神吗？”
虚弱的米拉无力支撑身体，背靠着祂最喜爱的一棵树，不厌其烦地询问穆青，每一次都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成神有什么好的？身为神明的你能操控自己的命运吗？”穆青蹲下，长风衣的后摆垂到地上，“还是当玩家自由，想去哪去哪，想炸哪个副本就炸哪个副本。”
话不投机半句多，米拉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米拉的五脏被穆青装在盒子里掩埋，还用米拉的血布置一个巨大的净化阵，穆青涂涂抹抹在原来的基础上改成一个四不像，大体的作用不变，附带穆青贴心的售后服务——篡改副本内的人记忆。
防止主系统再下黑手，穆青将解开法阵的条件改成三把钥匙以及菲林的心脏。
啊，问为什么要心脏？
因为神格在心脏上啊！
穆青走后主系统又派了不少人来，将穆青四不像的法阵改的更是惨不忍睹，菲林还算是个合格的神明，主系统改多少她就操控多少，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占谁便宜。
时间久了，对阵法的破坏过多，菲林就显得力不从心，她的束缚力变弱，不少人恢复记忆，火上浇油的是狼人又来了——
他的花言巧语再一次鼓动某些人的贪婪，这一次不仅仅是针对玩家，还有她。
七天一次轮回，每隔七天，菲林就会被米拉尽心尽力保护的人投入火中，烈火扭曲了她的视线，恍然间，那些兴奋的脸被扭曲的不成样子。男人女人在火堆边兴奋地舞蹈，小孩子摘来最漂亮的花投入火中送给菲林。
所有人面带微笑，异口同声问菲林：“小菲林，你开心吗？小菲林，你幸福吗？”
这也许就算不该得到幸福的人得到幸福的代价。
第一次死亡后菲林获得了神明的权柄，第二次从死灰中重塑自己，菲林出奇的愤怒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
她将小镇上所有的人翻来覆去地杀死，整整十八次，是她遭受不幸的年岁，亦是在她之前被投入火中的镇民人数。
直到林中覆满骸骨，菲林消气了，她迷茫了，为什么神明要庇护这种恶心的、记吃不记打的种族？
她讨厌这些人，她宁愿去死也不想再保护他们，她不再抵抗，任由主系统渗透，任由她被爱戴、崇拜、投入火中。
精明的行商要她的心脏，以此交换米拉苏醒。
菲林懒得去想是真是假，想要，给你。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又一次见到穆青。
穆青利用主系统的力量将副本回溯，首先将谣言的源头——狼人斯曼德敲晕，没送出副本，用道具给他编制一个任务完成的美梦，时间一到就一脚踢出副本。
那些伤害过菲林的人被米拉亲自处理，从根源处抹杀，从播种那部分消灭。
神明总是高高在上的，再和蔼可亲的也一样。
被收养的菲林来到小镇的第一天就消失在森林，小镇上的人都知道她被神明收养了。
风车小镇又改回幸福小镇，穆青伸个懒腰，又坑了主系统一把，舒服了。
回到身体里势必记忆会被封存，穆青轻吻手上与段泽安同款的戒指，没关系，他有后手。
主系统不是没收获，在穆青回去的瞬间，主系统抓住机会冲击穆青忽然出现的戒指，戒指的硬度高的离谱，它全力一击只留下一道裂缝。
该死……
穆青清醒的最后一秒看见裂缝，内心怒骂：“死奸商不是说这是硬度最高的材料，连子弹都不会击穿吗！”
坏事了，穆青晕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玩脱了，不会真的彻底失忆吧？
“啪——”
裂缝不断放大，直到断开也没从穆青手中脱落。
庆典的最后一天，正在喝葡萄酒与所有人庆祝米拉诞辰的段泽安忽然心头一惊，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将酒杯的酒一口闷下，内心冷笑：“让你瞎玩，玩脱了吧！”
还好他早有准备，一定不能让“散财童子”飞了！
段泽安边磨牙边喝酒，内心将不跟他商量自作主张的穆青拖出来暴打八百遍。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间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