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3、8-2爆裂の业火：往者不谏·来者可追 ...
-
4. 2016.2.6周六
一年后。
“想要考帝丹的中学部？”姬辞将午饭的主餐糖醋鲤鱼端到桌子上，在百鬼院天空面前坐下，“为什么？在学校受欺负了？”
“没有啦！”天空汗颜，“因为新一、小兰和园子都在帝丹小学，也都要考帝丹的中学部；唔，弘树也要跳级考去帝丹，我想跟大家一起！”
姬辞冷不丁道：“我猜，原江阮也要去帝丹。”
“咳咳咳咳咳！”
“只要你能通过入学考试。”姬辞笑笑，“不过，帝丹可不提供住宿，这倒是个不小的问题。”
“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的家政课可是满分诶！”天空呲起个大牙，可不像某人只有做出的鱼可以入口、其他菜式全都一塌糊涂！
“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的话，我会找松田哥哥、萩原哥哥或者伊达哥哥帮忙的！”百鬼院天空补充道。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吗……姬辞想起摆在自己办公桌上、那张包括自己在内六个年轻人在桔梗神樱下的合照，庚金色的眸子暗了暗。除了自己，剩余的五个人姬辞只认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至于另外三人，则完全没印象。
不过，从小天空的反应看来，自己跟他们三人的关系非常好，这孩子像信任自己一样无条件信任着那三位。这一年里，姬辞借故推掉了三人所有的约饭邀请，但因为工作的原因，倒也有不得不与三人接触的时候。尽管有竭力隐藏，但那种对方熟识自己、自己却全然陌生的感觉……
真有意思。姬辞不动声色：“好吧，他们那边我会去说。还有不到一个月了吧，小天空要努力准备入学考试咯？如果分数不够，我也不会有什么办法？”
“好诶！谢谢上杉哥哥！”
5. 2016.2.28
“风见，也许我该把‘按时吃饭’这一条作为特别发布给你的命令？”姬辞看了眼手中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正眼都没给轮椅上的风见昭也一个。
一个人在办公室废寝忘食地加班、结果犯了胃病差点疼晕过去、被三番五次强调自己要按时吃饭的上司抓了现行、亲自送来医院什么的……老老实实待在输液区的风见昭也看了眼手背上的针头，觉得自己干脆疼死算了。
姬辞叹了口气，将取报告时顺手在米花医院食堂买的杯装小米粥插好粗吸管递给风见昭也：“护士说你现在不方便吃饭，但可以先来点这个。”
风见昭也愣愣地接过杯装小米粥，入手温热，吸一口，温度刚刚好，还有些许甜味儿。风见没忍住又吸了一大口。
“看你的抽屉里从来不会缺糖，你果然喜欢甜啊……我特地在里面加了两勺白糖，应该不至于太甜？”看着喝得正欢的风见，姬辞摸了摸下巴。
“……谢谢老大，很符合我的口味。”风见昭也闻言，脸色爆红。
姬辞摆摆手：“你把自己照顾好比什么都强，工作那么拼干什么？”
老大，樱组里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您啊。风见昭也沉默了一下——作为【代行】，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下，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双腿并没有生理上的问题。”姬辞接过风见昭也喝空的杯装小米粥、将空杯丢入垃圾桶，“而是出于结城空时都解决不了的心理问题……介意说说吗？”
“……”风见昭也一愣，低下头盯着手背上的针头，自嘲道：“如果是老大你的话，没什么介意的。站不起来纯粹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空时君自己所谓的‘技不如人’……”
“五年前，我刚刚加入零组大约一年，跟着小队成功执行了几次任务，正是热血上头的愣头青阶段。那天像往常一样，小队长接到代号零的命令，带领我们六个组员前往任务地点米花大酒店待命。但因为我的鲁莽和冲动，我们中了敌人的圈套。”风见昭也偷偷瞄了姬辞一眼，“那人自称为黑方威士忌。”
“……当时的情景是，小队长他们被困在装有汽油的玻璃电梯里，没有被束缚的我坐在酒店一楼大厅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正对着他们。如果我站起来、离开沙发，电梯的门就会自动打开，小队长他们就可以脱困，但埋藏在酒店各处共计100公斤的C4就会爆炸；反之，我如果一直坐在那儿，酒店里的C4就暂时安全，但电梯里的操作按钮下的线路会过载产生电火花……”
“六名公安，还是酒店里341名民众……不、不对，黑方说酒店里的炸弹其实是假的……”风见昭也模糊了视线，“但最终，我还是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小队长他们被活活烧死在那‘玻璃囚笼’里，六具焦黑的尸体黏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最终只能是六人合葬于一处……爆处组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解除沙发上的机关的、什么时候确认酒店里的炸/弹是假的……我通通不知道。恢复意识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事后查看监控，空时君告诉我有一名西装男子、一名穿着红黑哥特洋裙的女人跟坐在沙发上的我说过话……空时君说是她给我下了心理暗示致使我站不起来……但我对这所谓的女人、所谓的对话完全没印象，也许就是那时黑方跟我说炸弹是假的吧……”风见昭也缓缓眨了下眼睛，任由豆大的泪珠滴落，“就是这样。”
6. 2016.2.29
“所以，为什么放着各大礼堂不去，偏偏去东京塔开什么劳什子会？”姬辞站在东京塔下，面无表情，“三个小时后……还这么突然——是临时决定的吗？政客的脑子都有坑吧。”
代号零依旧戴着他“心爱”的摩托头盔：“原定的会场在今早进行的最后检查时，发现了不知何时被安置的炸/弹，明明在这之前已经检查过至少三遍，所以才临时选了这么一个【不合理、不可能】的地方……唔，也许是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敌人措手及不及我不知道。”姬辞冷笑一声，“我倒是真的措手不及。”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怕在公安里‘只手遮天’，你我这不还是得站在这里等人家。”
“呵，要不是我拦着，这帮猪脑子还想让星星暂停手里的任务过来做所谓的网络安保。”姬辞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刚刚在总控室，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风见——他现在应该在米花医院打点滴！”
“……”代号零沉默了一下，轻声道：“真是过分啊，这种事明明有你一个就够了。”
“有我一个就够了……”姬辞瞥了代号零一眼，敲了敲耳机：“夜？”
“是，长官！”
“从现在起，贴身保护风……他如果拒绝？除非他能站起来，否则无权拒绝——就说是我说的！”
挂断通讯，姬辞虚着眼看向前方，视线却没有落点：“这一年，咱们坏了乌鸦组织多少‘好事’？”
“86场交易，14场刺杀。”代号零即答，“你那追踪程序还真是厉害，他们现在还敢在网上露头吗——唔，这不重要。值得一提的是，这14场刺杀中，5场针对政要，5场针对某某社长，4场针对……你们樱组的人。”
“代号岚差点当场去世、现在还在特护病房躺着，代号星凭借所谓的‘女性第六感’躲过一劫，从你手里出来的代号夜当场反杀，但擅长毒理学的代号翠竟然被毒杀……”姬辞轻呵一声，“我有一个，相当【大胆】的猜测。”
一辆宾利在二人面前停下，打断了代号零的将要脱口的疑问。等候在侧的黑衣保镖上前一步打开后车门，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性从容下车。约么五十岁，栗色的头发不见暗淡，咖啡色皮肤遮掩了岁月的痕迹，紫灰色的眸子平静如渊、深不见底。他略略扫了二人一眼，朝着稍微靠前半步的代号零伸出右手：“你们好，我是降谷正晃。唔，我曾经也是一名公安，不过后来走了行政岗……”
代号零神色微妙地握上这位前公安职业组、现下一任首相的手——是的，虽然还有两位所谓的“竞争对手”、还要经过所谓的投票选举，但降谷正晃成为下一任首相已经是高层心照不宣、板上钉钉的“明日新闻”了。
姬辞硬生生止住挑眉的冲动，摆出一副“职业假笑”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地打机锋——降谷零那家伙，说过自己是孤儿吧？这至少六分相似的长相是怎么回事？！金发大老师原来是流落在外的政界豪门私/生/子么……不是、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长得很像，所以住脑啊啊啊啊！
“这位就是近两年声名鹊起的‘金眸の衍天使’吧？”降谷正晃看向姬辞，感叹道，“闻名不如见面，年轻优秀地过分了啊，我们新任的樱组组长？”
姬辞权当这位大人物在真心实意地夸自己了：“您过誉了。”
降谷正晃低笑一声，微微欠身：“这次会议算是首相选举的预热会议，非常重要，安全工作还要劳烦二位上心了。”
“应该的。”二人回礼。
望着降谷正晃进入东京塔的背影，姬辞收起营业表情：“有话直说能死吗——你们俩搁那儿客气来客气去的，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吗。”
代号零敲了敲自己的头盔：“乌鸦组织可能盯上了这次会议。狙击东京塔不太现实，合适的狙击点起码在800码开外；大概率是用炸/弹吧，得通知爆处组那边了。”
姬辞真的惊了：“我以为你们在打太极，没想到你们在交换情报？！”
代号零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仗着身高优势揉了一把姬辞的脑壳：“想什么呢，这是我组织里的线人刚刚给的情报！”
姬辞：……
姬辞转身就走，无视身后某人“鹅鹅鹅”的笑声：“找炸/弹是你们行动组的事儿，我去看看风那边怎么样了。”
……
姬辞朝十六夜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脸严肃”的风见昭也背后，扫了眼笔记本·衍天使屏幕上的鬼片，面无表情地冲着其脖子哈了一口气：“哟。”
正在用姬辞的笔记本摸鱼的风见昭也吓得差点从轮椅上窜起来，十六夜在一边站姿笔挺，眼观鼻、鼻观心。
姬辞凉凉地吐槽：“唔，这次是我草率了。下次再试试，说不定你就可以直接站起来了呢。”
风见昭也结结巴巴：“老、老大，我错了！”
吓了风见一通，姬辞承认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丢丢。他拍了拍风见的肩膀：“检查过了？”
“是的老大，衍天使已经把这里的局域网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没有发现漏洞与后门；我也在衍天使的帮助下布置了新的防火墙。保险起见，衍天使正在扫描第二遍。”风见昭也正色道。
“任务完成了，摸个鱼也没什么，就是你这功力不到家，得跟星星学学。”
风见昭也轻咳一声，尝试转移话题：“种花家的中式恐怖因素还真是让人打心底害怕啊，比起来欧美那种丧尸怪兽什么的，只能说是恶心到吓人吧——唔，话说为什么恐怖片里都是女鬼？”
“因为，人类本能上最大的恐惧源自【母亲】。”姬辞挑眉。
“啊？【母亲】一词应该象征着安全感才对，尤其是对于幼小柔弱的孩子们来说？”风见昭也摊手，“反正我小时候觉得，母亲无所不能，简直就是我的全世界！”
“正因如此，如果被这个形象背叛或者伤害，那种恐惧将会来带寒彻骨髓的绝望与无助。【母亲】总是天然与【女性】画等号，所以就是【女鬼】咯。”姬辞轻笑，“话说，原来风见是怕鬼的类型哦！”
风见昭也欲哭无泪：“老大你什么都不怕吗？”
“啊，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姬辞睨了风见一眼，“我假设你知道？”
风见：道理我都懂，该怕还是怕！
作者有话要说： PS1:好消息，出院在即；坏消息，答辩临头……
PS2：代号岚：五十岚彦年，黎明桥事件出席的首席律师；代号星：神里星星子；代号夜：十六夜游司；代号翠：背景板，未出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