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5涅槃：波本（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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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2014.11.8
咔哒——
安室透打开P7M8的保险栓，左手举枪：“不要动，百利甜。”
“……我这一身睡裙，可没有能藏武器的地方。”卡娜面色不显，心却渐渐沉了下去……组织的人？为什么？
安室透轻呵一声，伸手就从卡娜随手绾的丸子头里抠出一把袖珍女士手枪，在手里掂了几下，玩味道：“嗯哼？”
“我怎么不知道，组织里何时有了你这么一号人物？”卡娜散发出属于百利甜的气势，“谁给你的胆子，随便拿枪对着我？”
“唔，讲实话的话，前辈你……”安室透突然一记冲拳打在卡娜心口，有心算无心下卡娜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抵抗，就被安室透双手反剪按倒在沙发上。安室透从衣衫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卷特制的细绳，将其手腕、脚腕分别捆在一起束缚住，又拿出一记针管，暴力镇压惊恐挣扎的卡娜后，毫不怜惜地冲着对方脖颈扎了下去。
“前辈你，就是我加入组织的考核任务呢。”木已成舟，安室透随手将人丢到沙发上，扬了扬手中空了的针管，“组织的好东西，贝尔摩德特供哦！”
卡娜狠狠闭上眼——联络人死亡的那场车祸看来并不是意外，自己MI6卧底的身份已经曝光了。
安室透拿出一枚蓝牙耳机带上：“在我正式拷问你之前，随便聊聊？”
“……”
“比如，达尔斯那孩子、现在正在哪里呢？一米七的块头，拎在手里还挺沉？”
卡娜骤然睁开双眼：“我管那个混小子去死，不过是我用来应付商业联姻的挡箭牌罢了！”
“OKOK，我们不管那个混小子。”安室透坐在卡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惬意地翘起二郎腿，双肘撑在扶手上，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处：“那，你与你那位联络人的亲生儿子，也无所谓是吗？”
卡娜沉默不语，她不确定安室透是不是在诈她。
“算算时间，你是生下这个孩子后才进入组织卧底的吧？你伪造了自己的死亡，毁掉自己的脸，用一个伪造的身份加入组织，又在组织的授意下整容成卡娜·麦卡伦的模样接管麦卡伦集团，经营至今。刚开始，你专心完成自己的任务，逐渐展现自己的情报天赋，一步一步往上爬，直至获得百利甜酒的代号、并接管伊利诺伊州及其周围七个州的情报网。你的联络人，就是你的丈夫——虽然我觉得你们高层的这种安排挺让人脑溢血的。”
“你是故意放任这孩子打扮得这么辣眼睛的吧？”安室透轻笑一声，将自己的手机屏幕面向卡娜，“我把他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剪掉，脸上花里胡哨的妆容卸了，再给他套上一件白色T恤——这不长得挺好看的吗，尤其那眉眼，简直是跟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幅被暖黄灯光渲染了三分昳丽的长相、配上这种低沉惑人的声线，绝对能把七成女人甚至三成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但卡娜看着安室透手机里的直播画面，此时如坠冰窖，只觉得这是恶魔在低语！
“您的丈夫、您的联络人一个月前死于一场街头抢劫——那确实不是组织的手笔、只是一场意外啦——您举办这场慈善晚宴，也是为了与新联络人搭上线吧？看来您的这位新联络人表面上的身份不简单，不然您完全可以用‘把他纳为入幕之宾’这种更加安全方便、符合人设的方式；受邀宾客共有35位，其中28位是当地成名已久的大家，剩下的7位则是新晋人士，四男三女；根据您‘讨厌漂亮女孩与丑陋老头’的人设，只剩两男一女了哦……”
安室透的话语带着一股奇异的韵律，随着时间流逝，打入体内的吐真剂也渐渐开始发威。卡娜只觉得自己飘飘欲仙，思维逐渐迟滞，目光所及是一片光怪陆离……
她的心理防线也在安室透宛如潮汐轻拍沙滩的话术侵蚀下逐渐瓦解。
“这个人我确实找了很久——三天已经不短啦——他或者她也确实会出现您的宴会上。”安室透缓缓道，“我对您说的是真话，我是您可以相信的人，对吧？”
已经被药物占领智商高地的卡娜迟钝地点了一下脑袋。
“所以，是安德先生、卡瓦莱特先生还是特莉丝女士呢？”此时的卡娜组织不起复杂的语言，安室透轻呵一声，问出了第一个相当具有指向性与引导性的问题。
“安……德。”
“您真正的姓名？”
“莎莉……爱德……华。”
“您是MI6的人吗？”
“……是……”
安室透敲了敲蓝牙耳机：“贝尔摩德，需要什么情报，还是劳烦您亲自来问咯？”
三分钟后，贝尔摩德推门而入，赞叹地看着安室透：“其实，组织原本并没有击毙她的计划，只是打算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把这位老手引导到指定位置而已，到时候用激光瞄一下百利甜的太阳穴或者眉心，就可以宣告你任务成功了——没想到，你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安室透那似乎永远在运转的脑子报出一串儿红色的错误代码、导致其短暂宕机，其面上却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喔？”
“让你做一个外围甚至中层成员简直就是屈才了。”贝尔摩德暧昧地点了点安室透的下唇，
“我已经把此事报告给【那位大人】，也许你很快就能收到代号任务了哦？”
14. 2014.11.15
安室透将P7M8抵在眼前这名MI6卧底的额头上，似笑非笑地扣下了扳机。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令这枚大好头颅如西瓜般炸开，汁水飞溅。
“果然，我们这种人就没几个正常人呢，我还以为安室先生会是例外？”贝尔摩德看着安室透将嘴角处沾染到的鲜血向外抹开，仿佛在绘制微笑假面。
“让情报人员出手杀人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安室透微笑着叹气，笑意到不了眼底。
“有些事行动组那边确实束手无策，只能我们自己来——真是头疼，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原来百利甜对芝加哥情报网的掌控程度如此之高，说是无冕之王也不为过呢。”贝尔摩德拢了拢发尾，“也多亏安室先生的情报，我们的行动才能这么顺利。”
“我的情报网能在短短半个月内就扩张一成，与芝加哥现在混乱的局势脱不开关系，浑水摸鱼罢了。”安室透将翻腾的情绪深埋眼底，笑着问贝尔摩德：“芝加哥第一黑/帮的高层竟然被第二黑/帮的一场鸿门宴给团灭了？还没有证据——真稀奇。”
“这种事我不说，你也能轻易查到。”贝尔摩德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将拉斐尔医生的事娓娓道来，“……这位医生还真是大义，收到我们的威胁信、发现FBI对他的反响不高后，果断找牙医敲掉了半颗后槽牙，埋了一枚氰/化/物毒囊；我们还没开始拷问呢，他就服毒自尽了，可惜不是用他独门的乌/头/碱。”
“不服用特殊乌/头/碱，是怕尸体落入组织手里吧。穷举法全面解剖一下，总能发现一些端倪不是吗。”安室透缓缓眨了眨眼，“按照你的说法，他死后应该没人知道配方了才对？”
“他还有个退休父亲和年轻的女儿，这两位也是聪明人，估计是根据拉斐尔留下的只言片语推测出了个一二三。FBI目前仍然坚持拉斐尔只是失踪，这对祖孙认为拉斐尔已经死了，并把这一切归于FBI的不作为，对当年参与此次恐吓事件的13名探员展开报复。现在，他们已经成功毒杀了9位探员，第10位估计也不远了。”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值得一提的是，FBI那位著名的【银色子弹】也是当年的参与人之一呢。”
“我粗略查了一下，从今年四月份起，已经有小三百号人死在这种毒药上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杀人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兵不血刃的下毒也是。”贝尔摩德意味深长道，“他们，是体会到那种生杀予夺尽在股掌的迷醉感后、在歧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吧？”
“没想办法搞一具尸体尝试解剖？”
“那位【银色子弹】盯得很紧，不过那是行动组的事情了。”
“真是遗憾。”安室透用食指沾了点鲜血，在卧底先生的遗体旁画了一只小老鼠。
15. 2014.12.18
中午，安室透与贝尔摩德约在一家法国高级餐厅见面。
他将U盘递给贝尔摩德：“任务完成。”
“安室先生的honey trap还真是无往不利呢。”贝尔摩德从安室透手中接过一道U盘，嘴角扬起一个性感的弧度。
“过奖了。”安室透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一点玩弄人心的小手段而已。”
没成想，贝尔摩德话锋一转，就要求他将梦魇约出来，她会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去与梦魇见面。真是谨慎多疑啊，还是对自己的身份不放心吗？安室透心底微沉，拿出手机给梦魇发邮件。还有这位梦魇，自己是真的不熟，但奇怪的是，他在梦魇这里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不曾提及报酬——他能发现百利甜MI6卧底的身份，也多亏了梦魇的帮忙。
从来没听说过梦魇亲手杀死过什么人，但因他而死去的人不计其数——这个活跃在上世纪末、突然消失十年又突然现身的代号下、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连他的上司代号零都没有权限知道。
【邮件 2014-12-18 22:30】
【这是我与贝尔摩德面谈地全过程，阅后即删。附件：视频.mp4——梦魇】
【邮件 2014-12-18 23:51】
【恭喜，安室先生！收回组织在周围其他七个州布置的情报网，就是那位先生指定给你的代号任务了哦？——Vermouth】
16. 2014.12.19
【邮件 2014-12-19 17:48】
【现在立刻来萨斯大道1013号来接我，我负伤了。——Vermouth】
二十分钟后，安室透收到贝尔摩德授意，躲在巷子拐角处围观了贝尔摩德、两个孩子与一个神秘人的对峙全程。
尘埃落定后，他将贝尔摩德扶到车上，简单给她处理一下伤口：“子弹还留在里面，还是得去组织的医院走一趟——那三个人要不要处理掉？”
“不要做多余的事。”贝尔摩德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13号时，银色子弹强硬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知晓特殊乌/头/碱/配方的祖孙抓了起来；FBI有高层动了歪心思，秘密转移了这对祖孙；结果昨晚这位王牌找梦魇交易获知了位置，今天凌晨直接给人崩了。”
“FBI的王牌银色子弹因为高层压迫而叛逃……典型的主角剧本呢。”安室透启动车子，“所以你易容成这样，就是去打探这个消息了吗？也对，我是FBI的话我也得竭力封锁这个丢人的消息。”
“镇压罪恶都市芝加哥、直击妖魔鬼怪心脏的【银色子弹】叛逃，这下局势彻底乱起来了。”贝尔摩德轻笑出声，“不过，越是混乱……”
“……越有利于我们壮大自身。”安室透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为乌鸦的振翅献上心脏！”
17. 2015.12.31
一年后，伊利诺伊州及其周围七个州的情报网彻底变成了安室透的形状，并持续向四面八方蚕食其他情报贩子的地盘。
是夜，组织一处大型秘密基地的休闲区。
“各位，向你们介绍一位新的代号成员，【波本】，隶属于情报组。”贝尔摩德穿着贴身黑色晚礼服，手中摇晃着酒杯，笑眯眯地向在场的代号成员介绍道。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人今天才正式被授予代号，但早在半年前，贝尔摩德就直呼安室透为波本了，其也亲身证实自己的能力配得上那位大人的青睐。年轻出众的外貌、蜂蜜般的陷阱、狠辣高效的手腕、精准独到的眼光，以及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让在场的众人无人敢小瞧这位新晋成员。
安室、不，波本笑盈盈地举起酒杯与他人交换代号。
短短一年，他亲手枪/杀了39人，包括11名卧/底；他亲自下令让行动组去杀死的人，有282人——加起来一共有321人，恰好是他的生日呢。
至于间接死于他手里的……他是不会数做饭时随手放得一杯米到底有多少粒的。
永别了，降谷零；再见了，安室透；你好啊，波本。
还有，恭喜涅槃成功？
作者有话说第76章 7-5涅槃：波本（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