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非鱼》薄荷味洋葱圈

6、6.于跃，我疼

　　因为要赶飞机，所以还未到中午三人在病房一起用完午餐。于跃没有拒绝云野妈妈的送别，两个人朝着医院外面走去。

　　“小于，车叫好了吗？”云野妈妈率先开口。
　　“嗯，叫好了，阿姨”于跃乖巧的回答。
　　“谢谢你一直照顾云野，昨晚他都跟我说了。昨天阿姨看到他那个样子也吓了一跳，你别介意。”云野妈妈道，“如果不是你给我打电话说他出了事故，他压根不会告诉我。所以，小于，谢谢你。”
　　“不用谢，阿姨，应该的。”于跃道，“如果后面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可以随时联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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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市机场到达大厅。人们行色匆匆，于跃的造型在人群里异常显眼。

　　“这里，于跃。”，高岩挥舞着手臂。

　　于跃笑着走过来，“高岩，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赶到机场来跟我说。”

　　高岩接过于跃的行李，看了看她脖子上的护颈，“脖子好点儿了吗？”
　　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嗯，没事，医生说尽量躺平，多休息，别乱转脖子就成”于跃笑着说道，“念念说节前出的方案昨天客户已经同意了，那我正好这个月能休息休息不用那么拼了。”

　　…

　　行至停车场，于跃看着高岩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转身从右边上车随手关上车门。突然车门被拉开，高岩站在门口，指了指司机后方的位置，“往里坐一个啊，都不给我留空位的吗？”

　　“高sir，你真是霸道啊…你不会直接从左边直接上车啊！”于跃没多想顺嘴调侃道。“不是，你也坐后排，谁开车？？？”

　　“司机，应该是去厕所了，等会儿他。”高岩回答道。“对了，有个事儿跟你说，”高岩递过来一杯冰美式。

　　“怎么啦？一脸严肃的表情”，于跃就着吸管喝了一口久违的续命神器。

　　“我申请了驻外。”高岩坐在她身边，闲聊的预期

　　于跃有些不解，“什么情况高sir？你不是每年都是拒绝的吗？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哦～什么时候走？”

　　“想出去锻炼锻炼，驻外的话元宝没办法带走，需要你帮我养一段时间。”高岩道。

　　“好啊，没问题，正好她和唐吉不打架，养一只是养，养两只也是养。”

　　“嗯，元宝很乖，不挑食，上次我帮你养唐吉发现他俩吃的一种猫粮，我家还有好多，都给你搬过去。”

　　“半年的口粮？高sir，你这怎么感觉是嫁闺女啊！”于跃有些吃惊高岩屯粮的量，“不对，你要去半年？这么久？”

　　“不确定，归期待定…可能一个月，三个月，也可能半年吧。”

　　“得嘞，司机回来了。走吧，上你家接元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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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信：
　　下午4点10分
　　“落地了？”
　　“嗯嗯，我在忙，先不和你说了。”
　　“刚落地就在忙？”
　　“弟弟，我在搬猫粮，没空回你微信。”
　　“你是不是有病？你的颈椎，医生说不可以搬重物！！！”
　　“好啦好啦知道了，先不说了，忙完回你。”

　　……

　　下午5点20分
　　“还没忙完？”
　　下午5点40分
　　“？？？”
　　下午6点06分
　　“于跃！”
　　……
　　晚上10点
　　云野：“我发烧了，38°9”
　　…
　　晚上11点12分
　　“对不起对不起，下午回来实现太困了，睡到现在才醒”
　　“怎么发烧了？伤口感染了吗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人呢人呢？云野，什么情况？现在好点儿了吗？”
　　……
　　“嗯，好多了，刚打完退烧针。睡吧，晚安。”
　　……
　　“于跃，我疼”
　　“小家伙，早点儿睡觉，早点儿养好伤口，回来带你吃好吃的。”
　　凌晨5点20
　　“好。”

　　是不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不管几点都想发一个微信，或者无论多晚，都想等到一个回复呢。

　　眨眼半个月过去了，于跃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平躺在床上，投影仪投到天花板上追剧…因为只要坐着超过半小时，整个后背都会剧烈的疼…

　　真的是病来如山倒啊…

　　除了工作上的语音会议，就剩下和云野每天固定一问一答的微信聊天记录，只是每天都会有一条凌晨5点多的消息，回不回复看睡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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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这头，由于伤口的恶化，云野经历了第三次清创。少年额头的细汗浸湿了侧耳的碎发，不住颤抖的身体还有缴着床单青筋暴起的双手，都在宣告刚刚那一场清创手术非人的折磨。因为坚持不用麻药，镊子在鼻梁骨肉内搅动，整个鼻腔充斥着生理盐水和血液混合的气味，然后清理、冲洗、消毒，再到缝合，度秒入年…

　　痛，神经末端的感知传输到大脑，从鼻骨到整个脑袋直到全身放射性的疼痛。

　　病房外，医生与云野妈妈在交流病情，如果伤口感染，有可能影响视力，建议转院治疗…

　　病房内的云野侧躺，蜷缩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整个面部肿胀得连眼睛努力睁开都费劲力气。却还是坚持拿起手机，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隙，“于跃，我疼。”

　　没有回应，闭上眼睛，黑暗中，疼痛持续蔓延，止痛药慢慢有了些微的效果，筋疲力尽的他慢慢睡去…

　　于跃，我疼。
　　于跃，等我。

　　——

　　午夜，再一次疼醒，吃了止疼药。
　　“云野，跟妈妈去美国治疗吧”，女人看着床上被冷汗浸湿像是从水里刚出来的人。
　　“回A市”，因为面部肿胀，轻微的动作都会扯动伤口的疼痛，云野简单的张了张口。
　　“可是，妈妈只有两周的时间照顾你。”女人再度开口，“我担心没人照顾你。”
　　“回A市”，云野再一次固执。
　　“好吧，我让步。但是，有条件。”云野妈妈继续说道，“让琪琪去照顾你，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纪梦琪吗？妈妈发小的女儿…A市医美行业TOP1的持股人。好像…后面确实需要联系。
　　答应条件，可以先把她打发回美国再说…
　　“好，”云野

　　这样至少，还在她身边。还可以陪着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