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久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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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从深海一直往上游，想要游到海面之外的地方，却永远被罩在了深海之中。”
她最后落了一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那种故事，后来我画了好久，无论如何，都无法还原那天在海水中弥漫的景象。”
“你的画，还是这么有感染力。”
那芷扶她下来，“晚晚，你大学不该学设计，应该学油画......估计那样你的画能卖更贵。”
“你知道的，我画画更多是一种爱好，不只是为了谋生。”一人喝着一杯咖啡，“不过我还真想过哪天不做设计了，去进修油画。”
那芷被咖啡呛到，“我支持你，但千万别现在就撂挑子不干，外面这情况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的邮箱，虞晚夜里睡眠并不好，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当时的画面。好在这几天没有新邮件，心里稍微安了一些。
凌晨三点多醒了，喉咙发燥，她摸黑起来喝了口过夜水，坐在阳台上凑合到天亮。
洗漱花的时间很少，想了想，抹上素颜霜，没涂口红。
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虞晚穿了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黑色牛仔裤，感觉很暖和，她计划出门找点早餐，然后去一家早就约好的画廊赴约。
大厅前台坐的是那天的小保安，见到她，一笑：“虞小姐早。”
“早。”虞晚没想多说话，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虞小姐，这里有你的快递。”小保安叫住她，拿出一个邮件袋。
虞晚走过去，问“你怎么坐在前台？”
小保安说：“小赵刚刚有事请假，换班的人还没到，小桃又要去厕所，我就帮忙先看一下。”
“你辛苦了。”
虞晚接过，往外走，看寄件人是白文州，拆开一看，果然是他昨晚发消息说的别墅钥匙，虞晚叹了口气，把邮件袋扔到旁边的碎纸机里。
还没到门口，一只耷拉着大耳朵的边牧奔进来，绕着她转圈。
虞晚吓了一跳，看见狗病怏怏的，她蹲下摸了摸它的头。
传来一声怒喊：“菱角！”
然而菱角丝毫不搭理，不仅装作没听见，还直接抱上虞晚的小腿，张开嘴作势要咬，一副求抱抱的模样。
盛弦脸都黑了，小保安笑得前仰后合，“菱角每次见到美女都又贴又抱，老板，你得给它好好上上课了！”
菱角尾巴摇得更起劲了，盛弦干脆直接过来拽住牵引绳，把它硬生生地拉过去。
虞晚看见盛弦，想到小保安喊他老板，先是有点惊讶，又转念一想，他们家的产业遍布封城，过去那么多年，他继承家产了也不稀奇。
菱角气得发出不满的呜呜声。
“再叫，今天不用吃饭了。”盛弦咒骂了一句，低头看虞晚，“没伤到吧。”
“没有。”虞晚在菱角身上摸了一把，菱角立刻不闹了，痴汉似的盯着虞晚。
她站起身，有点低血糖，晃了一下，一只温暖的手扶上她的手肘。
“没吃早饭？”
“嗯，现在去。”
盛弦把菱角抱起来扔给小保安，“我今天有事，你先看着它。”
小保安一本正经，“好的老板，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菱角的。”
门口已经没人了，盛弦没再站下去，出了大门。
虞晚没开车，一直沿着马路走，进了一个小巷子，没想到里面真是吃饭的地方，早点铺、粥店、面馆应有尽有。
刚出摊，人还很少，虞晚走得慢了些，边转钥匙边琢磨吃什么。
小巷子很古朴，石子路坑坑洼洼，混合着雨水有些泥泞。她穿一双平底帆布鞋，不防滑，走路也不看地，一直踢到碎石子。
盛弦看着前面那双筷子似的细腿，不禁皱眉，怎么变得更瘦了。
就在虞晚快踢到下一颗带泥的石子时，盛弦迈步追上她，捉住手腕把她拉开。
“多大的人了，好好走路都不会吗？”
虞晚刚站稳，他就把手放开。
“你怎么也来了？”虞晚有些惊诧。
盛弦懒得回答，与她并肩走，“打算吃什么？”
“不知道，看起来都挺好吃的。”
盛弦：“太多了你吃不下。
“我知道，所以还在选。”
盛弦看了眼手机来信，斜她一眼，“选择恐惧症还没好？”
面对食物时，虞晚一直有选择困难症，让她选吃的，她会很头疼，为了省事，甚至可以不吃。她高三一整年的早午晚饭都是盛弦帮她买的，那时不需要她做选择，吃得规律，胃病也因此好了大半。
不知是嘴不挑，还是盛弦了解虞晚，那些饭都是她喜欢的。
虞晚点头，“我的毛病不仅没好，还更严重了。”
盛弦问了之后又不搭话，他记得虞晚以前喜欢吃面食，往前走了两步，随意指了前面一家店：“就吃这家吧。”
是一家手擀面馆。
虞晚说：“可以。”
进了面馆，盛弦看到墙上贴着手机扫码自助点餐，扫了桌上的二维码，他要了一碗炸酱面，问虞晚要什么。
回国后虞晚一直是刷卡，她照着样子扫了码，说：“不用了，我自己点。”
这家面馆是自助式的，做好的两大碗面摆在旁边的号码牌下，盛弦端了一碗蔬菜面，虞晚伸手接。
“别烫到。”他说了一句。
等虞晚端稳，他收回手，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指尖。
两个人心有灵犀似的忽略了这意外的触碰。
这家面馆味道意外地不错，面条很筋道，青菜面汤应该是熬制的鸡汤，很鲜美。
盛弦吃饭快，没几口就把面吃完，盛的面汤也全喝光，人靠着椅背，拿起手机，把钱付了。
虞晚低着头，专心致知吃一口面，喝一口汤。长发垂下来，她掏了掏兜，没带皮筋。
盛弦从手腕取下一枚黑皮筋，递给她，“呐，把头发扎一下，不然很影响吃饭。”
虞晚略微一顿，与那道目光碰上，他一双眼黑漆漆，坦荡得很。
虞晚扎了个丸子头，问：“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作者有话说第4章 久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