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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二:意外变成小孩子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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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无伏AU,时间线是七年级(原著凤凰社)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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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赤井秀一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问坐在一旁的琴酒。
今天是圣诞节,两人早上一醒来就发现床脚边堆满了包裹,于是干脆把魔杖扔到了一旁,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拆圣诞礼物。
“你打开看看。”琴酒说,“贝尔摩德的风格。”
赤井秀一将礼盒翻了个面,底部是“莎朗·温亚徳”飘逸隽秀的签名。他拆开了外包装,里面掉出了一张精致的贺卡:
To Gin & Rye
圣诞快乐。
为了给圣诞节增添一点趣味,我建议你们一起喝掉它。
他把贺卡扔到一边,视线重新放到盒子里的东西上。那是两个制作精良又小巧的水晶药瓶,里面装着不祥的亮绿色液体,看上去还有点腐蚀性,每瓶大概十毫升。
“这是什么药剂?”赤井秀一举起了一个瓶子,对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轻轻晃了晃瓶身,打量着这奇怪的药水。他觉得这份药剂的颜色非常眼熟,他一定在什么时候见过,甚至可能学习过怎么制作。但是很可惜,他和琴酒的魔药成绩都非常一般,考完O.W.L.s后,他们谁也没去上斯拉格霍恩的魔药高级班。
琴酒从一旁凑过来,他的一只手撑在地毯上,一缕长发垂到了赤井秀一的膝盖上。他拿走了另一个药瓶:“……是很眼熟。”但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这到底是什么药剂。
“我可以去问一下伯斯德,她这个假期也在学校。”赤井秀一说,一边拔开了瓶口的软木塞,试图通过气味判断它的种类和功效,琴酒阻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瓶子里的液体就径直喷了出来,直接糊了赤井一脸。
“你还是不够了解贝尔摩德。”琴酒心情复杂地说。赤井秀一发现自己的视野正在急速变化,他的手指越来越短,手臂细了不少,睡裤已经开始往下掉了,原本平视琴酒的视线也被迫变成了仰视——他变小了。
“哦不。”赤井秀一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微弱而稚嫩,他下半身穿着的裤子直接“啪”的掉在地上,此刻身上只有一件过于庞大的睡衣,下摆快到他的膝盖了,而他的手被彻底困在袖子里。虽然身体变小了,但赤井秀一的头发并没有变短或者变少,现在有一部分垂落在地上。赤井秀一艰难地把袖子往上撸,试图解放自己的双手,而琴酒完全没有来帮忙的意思。赤井秀一听见他的头顶传来琴酒低低的笑声。
“你就这么看着?”他没好气地说,声音却软糯得毫无威慑力。而琴酒似乎发现了什么新的乐子,他捡起刚刚被赤井秀一扔开的、贝尔摩德的贺卡,上面的字已经发生了变化。
赤井秀一噔噔地跑过去,差点被散落在地的裤子们绊倒,又一脚踩在自己的头发上,而琴酒这个充满恶趣味的家伙压根没打算扶他一下。5岁模样的赤井秀一艰难地绕开那堆碍事的衣物,坐在了琴酒的另一边。
贺卡上写着:
持续时间12个小时,别妄想提前解除,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弄到的、改良后的缩身药剂。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圣诞。
现在是早晨八点半。
赤井秀一用他的小短手,把那张贺卡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试图再瞅出点什么玄机。而琴酒则拿起了另外一瓶药剂,在赤井秀一充满怨念的眼神中收进了床头的柜子。
“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蠢得中招吗?”琴酒嘲笑道,即便面对的是5岁的赤井秀一,他也不会有什么爱护小孩的心思。而赤井秀一只得压下心头淡淡得遗憾——他现在可是谁也打不过,不可能让琴酒也乖乖喝药。
“现在怎么办?”他板着脸问,但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曾经的冷酷意味,琴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亲一口”和“咬一口”之间选择了用手揉了上去。
“手感不错。”他取笑道。
小秀一的脸皱成了一团,被琴酒评价为“皱巴巴的老头”。好在无良的大人终于意识到了5岁小孩不能就穿着一件睡衣出门,琴酒用变形术给赤井秀一变了一套小孩子的衣服(他很怀疑赤井秀一此刻能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魔法),包括内裤,只不过是他以前在组织里那身高领毛衣+黑风衣的缩小版。赤井秀一对他的审美表示强烈不满,自称对这身装扮有点心理阴影,最后琴酒不得不给他重新弄了一套衣服。
“你出去等我几分钟。”赤井秀一推着琴酒的腿往宿舍门走,“我要换衣服了。”
琴酒很想说一句“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但面对5岁的赤井秀一,他为数不多的道德感让他说不出口,因为这太过掉节操,显得他像个变态。
琴酒在宿舍外,无所事事地靠在门板上。十分钟后,门打开了,赤井秀一拉着他的手,又回到了刚刚的那堆礼物前面。
他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之前的睡衣睡裤被挪开了扔到自己床上。赤井秀一拿备用的皮筋将头发扎了起来,以免影响行动,但可能是因为头发太长而手太短,他的头顶乱糟糟一片,黑发到处打结,马尾扎得歪歪扭扭的。琴酒盯了几秒,实在是难以忍受:
“过来。”
琴酒盘腿坐在地上,而5岁的小孩背对他,乖乖坐在他身前,捧着一盒从圣诞礼物里拆出的饼干在吃。琴酒先是拆掉了他的马尾,然后把空盒子变成梳子,细心将打结的头发梳理开,然后动作熟练地为他绑上高马尾,还恶趣味的拿礼品包装袋变成的墨绿发带在赤井秀一头上扎了个蝴蝶结。
“好了。”他说。小秀一转过身,大眼睛亮晶晶的。他讨好似的亲了一下琴酒的侧脸,然后递了一块饼干在男友的嘴边,好像在表示感谢。
琴酒没怎么怀疑就张口咬了下去,下一秒,他愣在原地,然后发现自己的视线逐渐和赤井秀一齐平。
秀一发出一声得逞的大笑,而此刻的琴酒陷入了和二十分钟前的秀一相同的窘境。5岁小琴恶狠狠地说了句“赤井秀一”,秀一的小手就已经伸向了琴酒的脸。
他们打闹了一会儿,赤井秀一指向那身儿童版的Top Killer套装:“好了,换身衣服吧。应该符合你的审美?”
琴酒好不容易才挣脱开衣服的束缚,当着赤井秀一的面换掉了衣服。他的头发比小秀一还长一点,正纠结要不要干脆剪掉一半,赤井秀一就捧着刚刚用过的梳子替他梳头。
两个小孩又折腾了大概一刻钟,才把自己收拾成了能出门见人的样子。但不管是秀一还是小琴,此刻都不是很想去礼堂里丢人。虽然圣诞留校的学生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而且每个学院都有人没回家过节,四舍五入等于丢脸丢到全霍格沃茨。
“我可以让Geneva去找真纯。”赤井秀一慢慢说。Geneva早晨送来了一部分圣诞礼物后,就一直待在他们温暖的宿舍里。
————
“咦,你怎么来了?”Geneva带着赤井秀一的字条飞来时,世良真纯正在礼堂吃早饭。平日和她关系最好的金妮回家过圣诞节去了,她现在坐在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安吉丽娜·约翰逊旁边,听她喋喋不休的讲述即将来临的比赛。真纯想起了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一次训练后和哈利的吐槽:
“安吉丽娜真是越来越像伍德了。”
“我觉得我们得去普德米尔联队调查一下伍德是不是去世了,不然他的灵魂怎么会附在安吉丽娜身上。”
她不太了解格兰芬多球队已经毕业的上任队长奥利弗·伍德,但她确实觉得安吉丽娜最近有点压力太大了。Geneva的到来打断了安吉丽娜的长篇大论,让世良真纯着实松了一口气。
字条上是她秀哥的字迹……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下笔较之以前有点虚浮无力,她怀疑秀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怎么会让她立刻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
不过秀哥不是和Gin哥一个宿舍吗?世良有点疑惑:怎么着也不会需要我去帮忙吧???
但她还是迅速解决了面前的布丁,向安吉丽娜道别后就狂奔向地牢方向。
赤井秀一估算着时间,拉着琴酒悄悄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好在里面没有别的学生,但考虑到可能已经有人用完早饭后回到这里,他们立刻出了门,焦急地等待世良真纯——
“天哪……”世良看着眼前两个只有她腰部高的男孩,感觉心都要化了。她一把将赤井秀一捞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头顶,用力吸起了小孩模样的自家大哥。当然,她还没胆大包天到对琴酒下手。
“喂——真纯——”赤井秀一的挣扎毫无用处,微弱的求救声淹没在了妹妹揉捏他脸的动作里。琴酒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幸灾乐祸。
费了好大功夫,秀一才挣脱开妹妹热情的怀抱,他理了理又有点凌乱的头发,向世良真纯解释了一下情况,末了没好气地说:“就是这样。”
世良有点可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她在可惜药效只有12个小时),又忍不住往琴酒那里扫了一眼——一脸严肃的琴酒同样让人母爱泛滥。她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为难地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不过圣诞节了,打算过儿童节。”赤井秀一说,满意地看到了琴酒脸上“啊?”的表情。
最后世良真纯牵着赤井秀一、赤井秀一牵着琴酒(秀一强行忽略了小琴脸上的不情愿),三个人走密道去了霍格莫德。他们在蜂蜜公爵消磨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往能轻易够到的货架现在需要赤井秀一拼命踮脚和抬头,他不得不拉着妹妹在每一个他想买的糖果面前停留一下。琴酒则只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商品里挑挑拣拣。
三把扫帚里没什么新鲜的,像往常一样拥挤嘈杂,热烘烘的,烟雾缭绕。只不过罗斯默塔女士拒绝为他们提供火焰威士忌,毕竟这三个小巫师没一个看上去成年了。
“我们去帕蒂芙夫人茶馆吧。”赤井秀一说。他和琴酒都没去过那里,只是远远路过就被里面俗气的蕾丝花边劝退,而且他们两个出现在那里属实是有点破坏形象。当然,现在他们是小孩子,所以没有关系。
琴酒脸上的嫌弃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但他还是半推半就跟着赤井秀一去了,工具人妹妹则充满怨念地留在了三把扫帚,并被嘱咐“玩够了就自己回霍格沃茨”。
两人走进了小茶馆,地方很小,雾气腾腾,好像所有东西都用褶边或蝴蝶结装饰着。他们爬到椅子上,坐下来时脚甚至踩不到地面。帕笛芙夫人身材肥胖,梳着光亮的黑发髻,似乎是第一次接待两个年龄这么小的客人。
“哦,小朋友们,你们要喝点什么吗?”她艰难地从两张桌子间挤过来,面容和蔼地问,显然没把他们当成和店里其他情侣一样的组合。
“两杯咖啡。”在赤井秀一说出别的话之前,琴酒先开口。
旁边桌的那对情侣已经开始隔着糖罐接吻了。赤井秀一扭过头去,望着窗户外面的街道,霍格莫德的一切都被积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
“我觉得圣诞节应该约会。”他有点苦恼地说,手肘撑在桌子上,掌心托着脸,有种故作成熟地滑稽感。儿童的身体确实让他有点难受了,尤其在帕蒂芙夫人茶馆这样湿漉漉、黏糊糊的地方。屋里净是一对一对的,全都手拉着手。
“我们就是在约会。”琴酒漫不经心地回答,“但你的场合有点没选好。你的脑袋被蝴蝶结糊住了吗?”
“就好像你很擅长规划约会一样……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而现在确实感到无聊了。”赤井秀一说。
他们相对无言地喝完了咖啡,还吃了一些点心当午饭,丢下一个加隆后就跳下椅子走了出去。准确来说,赤井秀一是被琴酒拽出去的。
在通往猪头酒吧的小巷口,琴酒握紧魔杖,抬手挥了挥——
砰!
一辆鲜艳的紫色三层公共汽车从天而降,差点撞到了路边的圣诞树,但圣诞树朝后一跳躲开了。
一个穿着紫色制服的售票员从车上跳下来大声说:“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
琴酒压根没理他,径直拉着赤井秀一上了车,售票员瞪眼看着他俩走过去。
“哎——两个小孩——”长着招风耳、满脸粉刺的年轻售票员——斯坦·桑帕克——立刻跟上了他们,“你们的父母呢?你拿着的魔杖是谁的?”
“别问那么多。”琴酒粗暴地说,“去伦敦多少钱?”
“每个人十一个西可,”斯坦说,“付十四个就能吃到巧克力,付十五个能拿到一个热水袋和一把牙刷,颜色随便挑。”
琴酒塞给他几个银币。
“去伦敦什么地方?”斯坦问。
“贝克街。”
现在是白天,三层车厢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椅子,也不讲搭配,胡乱地围在窗边,有的似乎是在汽车突然停在霍格莫德时翻倒的。车上没有多少人,大多数巫师不会在圣诞节的下午出门。两人往车厢最后面的两把椅子走去,售票员斯坦·桑帕克热心地跟在他们后面,似乎不放心这两个小孩。旁边的成年巫师们也饶有兴致地看他们,有人还主动打招呼。
“你想去福尔摩斯博物馆?”赤井秀一问。
“嗯哼。”
他们坐下来后,汽车又开了起来,摇晃着穿过霍格莫德村,车身扭来扭去,时而还会驶到街边店铺的屋檐下。然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他们都往前一冲,琴酒艰难地稳住了椅子,而赤井秀一半边身子被甩到了他那边,靠及时抓住了蜡烛架才勉强没有摔倒。骑士公共汽车正飞速行驶在另外一条完全不同的街道上 。
“你们去伦敦做什么?”斯坦问,“离家出走?”
“不关你的事。”琴酒说。
骑士公共汽车此刻吓人地倾斜着,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大巴,接着又冲上了人行道。好在并没有撞到什么东西——那些路灯、邮箱和垃圾桶,在汽车开过去时都自动跳开了,等汽车开过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砰!
椅子都朝后滑去,琴酒踹开了前面直冲他来的桌椅。骑士公共汽车此刻跳到了一条幽静的乡间小道上,一路尽是险弯。车子像喝醉了酒似的左扭右扭,不断压上路边,一棵棵大树跳着闪开。
他们依次穿过高速公路、闹市和高架桥,每次都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赤井秀一对此倒适应良好,毕竟他开车的风格也颇为狂野(尽管骑士公共汽车的狂野实在有点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了)。而琴酒的脸色有点难看,虽然他不是第一次乘坐这样的交通工具,但他的保时捷356A显然没法让他适应这种驾驶方式。
汽车继续前行,加速,直到——
砰!
车摇摇晃晃地停在了贝克街地铁站口,两个孩子敏捷地从车上跳了下去,斯坦·桑帕克朝他们挥手道别。
“他可真有点烦人。”赤井秀一吐槽道。
他们沿着街道往下走,很快到了目的地。福尔摩斯博物馆是1990年成立的,位于贝克街221b号,赤井秀一还没来过这里。两人规规矩矩地买票进去,馆内的布置摆设和结构都与小说中提及的内容一致,让参观者好像置身于小说的场景之中。
博物馆有三层,空间并不大,他们没花费多长时间就参观完了,又在贝克街上转了几圈。赤井秀一提议去吃晚饭。
“我有点饿了。”他诚实地说,儿童的身体让他没有办法逞能,“还有点累。”
两人坐地铁前往Kettner’s餐厅,用过餐后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还有两个半小时就能结束这混乱局面。
“我们去看电影吧。”赤井秀一提议。
他们随便找了家最近的电影院,十分钟后放映的是《007之黄金眼》,两人一边看一边吐槽:
“无趣的故事。”
“太脱离实际了。”赤井秀一说,“但邦德真的非常英俊。”
电影放了三分之二,他们都有点困了。琴酒估算着时间,和赤井一起提前离场。天已经彻底黑了,他们轻车熟路地上了骑士公共汽车,这会儿车里没有座位,但在拉着窗帘的窗边,摆着六七张黄铜架的床。每张床旁边的托架上都点着蜡烛,照亮了木板车壁。斯坦·桑帕克依旧充满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
“你们可以睡里面这两张。”他说,“没有那么颠簸。”
赤井秀一礼貌向他道谢。他们只是坐在了床上,并没有心大到在骑士公共汽车上直接躺下,两人的手都紧紧握着旁边的床柱,但由于手有点小,不得不双手环握。
砰!
几次跳跃后,骑士公共汽车已经行驶在了白雪覆盖的霍格莫德村,小巷里的猪头酒吧一闪而过,砍下的猪头招牌在寒风中吱嘎作响,片片雪花打在车前的大窗子上,车子最终停在了蜂蜜公爵对面。
此刻店里已经没多少人了,但好在两个小孩并不算起眼,只要将琴酒银白的长发遮掩一下。他们穿过密道紧赶慢赶,有几次差点因为精力不济而被人撞见,终于在药剂失效前避开所有人回到了宿舍。
赤井秀一提前换上了大号的衣服,把自己摔到床上。他比琴酒早一点儿变回来,趁此机会狠狠欺负了一下小琴。5岁的琴酒懒洋洋地被他抱着,儿童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而等赤井秀一洗漱完回来,已经变回来的琴酒正靠在床头抽烟。
“现在是成年人了,嗯?”赤井秀一挑眉,“做点成年人应该做的事?”
琴酒把烟按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