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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周晚养的一个“小废物” ...

  •   姐弟俩没聊太久,就被李妈喊下去吃饭。

      “爷爷。”周写宁率先看到从书房出来的周问川。

      “嗯。”周问川也没对周写宁的出现表示惊讶,抬眼看看周写宁正在关周晚的门,“跟小晚聊什么了?”

      “聊你不肯治我的头。”周写宁开了句玩笑,却看到周问川瞬间变了脸色。

      “胡说。”怒斥一声,周问川就越过周写宁下了楼。

      “开玩笑的嘛,小老头还生气了。”周写宁笑着追上去,心中却对周问川的过激情绪表示疑惑。

      吃过晚饭周写宁把兜里的东西递出去,“爷爷,清也给的信。”

      “看过了?”

      “嗯。”周写宁如实回答,“和上次的差不多,没什么进展。”

      “说说,有什么想法。”周问川没什么表情。

      “两种可能,要么真的是我们太敏感了,一切都是偶然事件,要么……”皱了皱眉,周写宁又说,“太正常反而更显背后的人心虚,在掩盖事实。”

      “但是这等于白说啊。”周写宁往沙发上一瘫,有些烦闷,“要么有要么没有,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先等他们调查完吧。”周问川若有所思地半垂下头。

      周写宁对眼前迷雾般的困境非常抓狂且无力,但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只能暂且搁下。

      “爷爷,我要不要去医院再看看脑子。”周写宁又重新说起这个话题。

      一直安静喝茶玩手机的周晚也抬头挑眉看向周写宁。

      周问川厉声呵斥,“瞎说什么,你又没病。”

      “能想起点什么不是对我更有帮助吗?”周写宁底气不足地说,其实是他心里还惦记着清也口中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想走捷径了?”周问川反问,又无所谓地摆摆手“你小时候也没学什么,净玩儿了,记不记得都行。”

      “那能一样吗?好歹能想起我爸妈吧。”周写宁脱口而出。

      还有清也。他闷闷地想。

      周问川沉默,他一直避免提起周柏言和小雅,就是怕周写宁深究,但他已经接触镜门了,知道周柏言和小雅的事是迟早的事,只是……

      “我现在就知道他们是异人,多得清也不肯说。”周写宁喃喃。

      周问川暗暗心惊,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多说少都不合适,只能敷衍,“时候到了会告诉你的。”

      这个意思就是不想说了,周写宁明白周问川的言下之意,于是没再强求。

      我自己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呢?算了,先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吧。周写宁想了想,又放弃了。

      “这次来准备带点什么书?”周问川站起身问,周写宁最近回来总要去自己那里挑点书,很是用功。

      周写宁想了想,虽然心里两桩“大案”在爷爷这里都没有得到进展,但还有一件事……

      “姐,你能把周家的异人名单给我一份吗?”周写宁转向周晚,想了想又补充,“要有家庭住址和亲人联系方式。”

      这下周问川和周晚都露出了探究的神情。

      周写宁心中对昨晚看到的那句“异人暴乱”心有余悸,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二人解释道,“我怕镜门关闭太久了,异人和家属们会有想法,有机会的话,我去看看他们。”

      “这些不需要你去做。”周问川说,“公司设置了专门的福利措施,比较完善。”所以当年自己才敢关闭镜门,因为知道在明确的制度下一切都会运转,即使会比较艰难。

      “我想去。”周写宁摇头,他还是觉得能有人文关怀或者面对面地接触会更容易得到他们的信任,就像那个时候小烈的父母信任清也那样。

      周问川没再说话,既然放权给了周写宁,那就没必要事事都干涉,于是冲周晚点点头。

      “明天跟我到公司去拿。”周晚眨眨眼,“只是资料保密程度比较高,你要小心保存。”

      “当然。”周写宁郑重地说,然后又想到什么,“如果我要向集团申请一个不盈利的项目,能成功吗?”

      “用其他盈利项目来换,你自己带组完成。”周晚知道周写宁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是想为异人们做点什么,但一码归一码,公司要平衡各方,不能只偏心异人。

      “很简单,盈利多少你就能花多少。”周晚思考了一下,“带着两份项目书来找我,可以立项的话,我给你批。”

      “好。”周写宁没有拒绝,周晚的条件不算苛刻,凡事都讲究规矩,况且还能使用公司资源,自己的起点已经很高了。

      第二天周写宁如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周晚递给他时严肃地说,“知道资料丢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样吧。”周写宁犹豫了一下,“我先背一张,下次来再背一张。”

      周晚有些哭笑不得,“亏你能想出这种办法。”

      周写宁虽然有极强的记忆力,但为了不出错,还是仔细看了很多遍才还给周晚。

      把资料放回保险柜后周晚又递给他一叠文件,“这些项目先拿去看,理一理思路,有好的想法可以跟我沟通。”周晚非常公事公办,“项目不够好我不可能批,能理解吗?”

      “明白,谢谢姐姐。”周写宁真心实意地道谢,有这样一个处处周到的姐姐是他的幸运。

      “回学校吧。”周晚回到自己工位,“要开辆车走吗?”

      本来想拒绝的,自己这几年就没开过家里的车去学校,觉得有些招摇,况且公寓和学校就一条街,平常回家高铁更快。

      但这次不知转过了一个什么念头,周写宁鬼迷心窍地回答,“好。”

      点点头,周晚打开抽屉挑了一把钥匙抛给周写宁,“这辆低调,也适合开山路。”

      “嗯?”周写宁接过来一看,是一辆路虎。

      “我以为你要去找清也。”周晚听见周写宁发出疑惑的声音,头也不抬地说。

      周写宁被戳中心思,瞬间不好意思起来,但又给自己找补,“我是怕万一有事。”

      周晚轻挑嘴角,和周写宁相似的凤眼满是调笑,但只说了句,“去吧。”

      没敢再看周晚,周写宁落荒而逃。

      一路脸红到地库,在专用车位解锁了车,周写宁的害羞瞬间被替换成了无语,“这到底低调在哪里啊。”

      腐朽的资本家。周写宁骂了一句,但也放弃了上楼换一辆,于是开着这辆“低调”的卫士,周写宁回了学校。

      给自己又额外加了两个任务的周写宁变得更加忙碌。每天上完课他都要思考今天是多翻两页古籍还是多看两个项目。到了周末他就会在记忆中挑选一个地址,前去拜访。就这样过了两周。

      这个周五的晚上,周写宁又翻开了手边的那一叠项目,他发现在做生意上,周晚比自己简直强太多。这些已经完成且装订成册的项目,把天时地利人和都用尽了,利润也实现了最大化。

      怪不得爷爷和叔叔都放心把集团总部交给周晚,周写宁想了想,觉得自己其实就是周晚养的一个“小废物”。

      但是周写宁也不肯放弃,他仔细研究后发现,周晚给的这些项目,展示了集团几乎所有能用的资源,自己只需要一个能合理串联资源的突破口就行。

      “可是真的好难啊……”周写宁挫败地往桌上一趴,文书内容倒是简单,可是选一个好的项目,还要能有长期且稳定的盈利模式,真的不容易。

      甩了甩头,把脑子清空后周写宁就睡了,第二天动身去了A市。

      A市在地理上和S市相隔较远,但实际却是在周家管理的范围内,周写宁在脑中顺下来的第二个地址就是这里。

      周写宁回想起上周末,他找到一位雷电系异人的家里,发现他父母早已离婚,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唯一还挂念他的是年事已高的爷爷。

      “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勒,我好多年没见到他啦。”已经七十五岁高龄的老人握着周写宁的手,用晦涩难懂的方言向他诉说对孙子的思念。

      “他“发病”的时候,他奶奶刚好在他边上……人没啦。”老人忆起陈年旧事,顿时泪水纵横,“怎么能怪他勒,他是生病啊,没人怪他的勒。”

      周写宁知道老人说的“发病”并不是歧视,所以他也没有出言纠正。

      “但他心里过不去,他说自己早点走就好了。”

      周写宁看过这个异人的资料,他和小烈一样,在隐人时期就被家族找到,只是年纪不大不愿意离开家,于是就派了人监测,并没有立时将他送入镜。

      但他和小烈也不一样,因为雷电比火来得直接且迅速,等控制住他,他的奶奶也无法再救回来了。

      周写宁记得是周问川签发了一笔巨额的抚恤金给这个家庭,但失去一个老人又送走一个孩子的经历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

      “以前他还让我们去看看他,后来去一趟不方便,他爸妈又再婚了,我一个老头子也去不到那么远,就再也没见了。”老人最后说。

      回忆切断,周写宁站在了一栋别墅前按响门铃,一个穿着过于华丽的妇人接待了他。

      “你说谁?”妇人在沙发上坐下,鲜艳的口红让她的表情更显夸张,“那个啊,我老公前妻的女儿吧。”

      “是的,你们会去看她吗?”关于这位水系异人的资料比较少,周写宁只能耐着性子问。

      “她不是被你们送进去了吗?”妇人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她有病啊,谁去看她,再说她妈都死了,谁管她。”

      “她不是生病。”周写宁终于皱起了眉,再好的教养此刻也没办法让他再平心静气了。

      “无所谓了,我老公说你们管生管死还管埋,不用我们操心。”妇人摆摆手,又瞥了眼周写宁,嘲笑道,“或者你是来要钱的?”

      “打扰了。”周写宁捏紧拳头起身,这样连善意都没有的家庭也不指望能有多少爱意,再不走他就要骂人了。

      “送客。”妇人摆摆手,满脸不屑。

      周写宁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这趟拜访的旅程,正想着要不要去下一个地方,送他出门的保姆却轻轻唤了他一声。

      “先生……”保姆动作拘谨,犹豫着问,“您是不是能联系上我们小姐。”

      “你是?”周写宁其实不需要怎么想,就能看透其中的关系——负心薄情的商人,年轻貌美的小三,含恨而终的原配,被忽视丢弃的女儿,以及从小把她带大的保姆。

      果不其然,保姆断断续续地铺陈了一个老套的故事。

      “她妈妈命苦诶,她日子也不好过,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爸爸就把她踢出家门了。”保姆最后拿袖子拭泪,马上又着急地说,“我要进去了,您要是能联系上我们小姐,帮我带句好,谢谢您了。”

      周写宁忙拉住她的手,“给我留个电话吧。”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具体能做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留下了保姆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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