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煜熏香》叠阳

9、肖诚之死

　　清晨的阳光微微洒在林间的浓雾上，使景致显得如梦境般飘渺。两个少年背靠背的挨坐在树下面，各自观看着手里的物件。
　　一方小黑印。上方雕以双鲤捧月，刻书通宝二字，印的右下方极小的地方刻上了一排数字。此印正被苏锦拿在手里，横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县令官腋下夹的小袋子里除了一本秘账，就是这个小印章。秘账上记录的数字令人心惊，可最后银两的去向却不得而知。这狗官在危急关头本能的抓紧，定是打算保命用的关键物品。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做梦都没想到还没脱身便被自己人杀了灭口。
　　“这个狗官，死了银子居然一点没留下，就留个证据告诉我们他黑了多少钱。”白芷对着手里的账本研究了大半个晚上，上面的数字像一个一个得意的笑脸：看啊看啊，我黑了多少钱～
　　“应该都是那比脏银的线索。”苏锦摸着手中印章上通宝二字，“这些东西八成才是肖诚那伙人真正的目的。”
　　“我看那肖诚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老百姓当饵，自己去钓大鱼，咱们先把账本藏起来。”白芷洒脱一笑，用黑布袋子将账册东西包好，埋在了大树下面，树上还很得意的刻了一个白字。
　　“回去吧，先想办法弄点盘缠再说。”苏瑾拍拍身上的灰尘，开始为盘缠发愁，就算大侠再厉害，也要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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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回来了！我今天趁早去菜市买的糕点，趁热尝尝！”见苏白二人回到破屋，小福连忙热情的招呼上来。
　　“好吃！这糕点不便宜吧？”香甜的点心热乎乎的，吃的白芷差点咬到了舌头。
　　“嘿嘿，官老爷请客，不吃白不吃。昨天人挤人啊，平我小福的眼光，浑水还能摸不到鱼？”小福扬了扬手里的点心，笑的格外得意，“好吃就多吃点，回头我哥哥的病还要靠你们帮忙呢！”
　　“昨天你也去了？”昨天场面混乱，只注意跟着苏锦走了，没想到这小不点还有点勇气，混了进去。
　　“多谢二位昨日出手相救，拥有如此医术与医德实在是令人佩服。”小福的哥哥因为汤药和食补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以不再泛青。整个人一如昨天一样，在草堆里埋的严实。
　　“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行医的准则，你也不要这么放在心上。”白芷听完男子的赞美后相当开心，但也有些心虚，毕竟虽然医理上他比苏锦早上很多年，但实践上其实和苏锦一样，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诊脉经历。昨日把脉的脉象虽说是胃炎，但总有些感觉有些不对，但看今日疗效总算安心了不少。他却没料到，与他一样没有医学实践的苏锦利用眼睛的关系进行针灸起到了作用，却因为自己的诊断，将本不普通的病情，当作了普通的胃炎。
　　“昨日我为的你诊脉，觉得除了胃之外，还觉得你肺脉虚弱无力，应该好好的调理才对。”白芷被夸的有些飘飘然，越看草堆中的男子越觉得顺眼，赶忙将自己的看法发表出来，领着小福到药店抓药去了。
　　“我今日再为你施针，相信凭白芷的医术，你的病一定能很快医好。”男子的夸奖自然也另初出江湖的苏锦心情大好，主动为男子医治起来。
　　“有劳了，再下姓君，单名一个暮字，不知神医怎么称呼。”这君暮看得明白，这另群医束手无策的病凭借小小的金针竟能有此疗效，怎能不起结交之心。
　　“你叫我苏锦便可。”苏锦垂眸开始凝神施针，昨日观察这君暮皮肤温润，今日又见他谈吐文雅，想必是经历坎坷，扔能保持如此谈吐，这样的气度，确实令人心生好感。
　　就这样，在双方的误解下，众人开心的在破屋度过了半个月愉快的治疗期。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君暮的病情已经好了大半，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开心闲聊着。温暖的火光驱散了破屋的寒冷，外面情势的纷乱，统统被挡在了破旧的门板外。
　　毕竟上次是有预谋的集会，爆发民乱后，破屋里的人除了苏锦他们，也就剩几个乞丐。
　　轰！！
　　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破门而入，还没走几步便跌倒在地上，寒风呼呼的灌了进来，突入而来的寒冷让室内所有人都颤了一下。
　　一件温暖的外衣从后面盖了上来，苏锦侧头看到君暮修长的手指，因为动作两人的姿势有些像君暮从后面抱着苏锦，苏锦才发现平日卧在草堆中的男人身形居然相当高大。（作者插花：拜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关心些有的没的。）
　　“看你往哪跑！”紧跟着后面追进来三人，前面一男一女陌生面孔似乎是剑客打扮，皆穿着黄练功衫，袖口用黑线绣麒麟图安，后面的穿着破乞丐服，正是日前跟在肖诚身边的一位。三人手持利剑，逼向前面跌倒的人，血水顺着剑身慢慢的向下滴淌，看上去相当骇人。
　　“你们既然已经暗中派人跟在我身边，就应该知道东西不在我这里。”血人慢慢转身坐到地上，此人正是肖诚，鲜血混着泥土紧贴在他身上，右侧肋骨下一个血窟窿还在出血，从角度看是从正面被人刺入。
　　“无论东西在不在你身上，你都该死。”女子提剑向同伴打了个眼色，慢慢提剑逼向肖诚。接收到女子的示意，黄衫男子缓缓靠向门口，将出路挡死。开始四处打量破屋内的情形。
　　“你们现在杀我，丐帮定会追查到此事的。”肖诚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将背靠在破屋的房柱上。
　　“不杀你也已经有人送信过去了。”女子一甩手，一柄小匕托收飞出，夺去了一名企图从墙上破洞爬出的人。
　　虽然爆发民乱，但毕竟打斗大多不会伤及性命，像今天这样真枪实剑的杀人情景，普通百姓又怎能不怕，可是在见到刚才一幕后，其他人开始瑟缩后退起来。
　　这群人要杀人灭口！苏锦白芷心中警铃大作，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慌乱。
　　“当日萧信给我密报消息也是你们暗中安排的吧。”肖诚看着跟随身边多年的部下萧信，多少次出生入死跟随自己的兄弟此刻变得陌生起来。
　　“不错。”
　　“可惜你们一定没料到，我会将这个天大的秘密与人分享。”一抹讥笑爬上了肖诚的脸颊，他目光缓缓的移到女子脸上。
　　可惜令他失望了，女子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很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不然，我也不会在东西没到手的时候就准备撤离，也就不会给你们提前动手的机会。”果然这句话使女子稍稍顿了一下，就在这个微微细小动作的时候，肖诚突然发招，口中吐出银针向女子面门而去，并立刻用足掌劲狠命拍在身后的房柱上，本就摇摇欲坠的破屋顿时摇晃起来。
　　“有毒！”女子并为料到重伤之下的肖诚仍有此反击之力，右眼中针，一股麻木感立刻从右脸开始扩散。
　　“师妹！”门口的黄衫男子立刻冲向同伴，只顾着把她扶出房外，现在屋子随时有可能倒塌。
　　萧信不顾房屋倒塌冲向肖诚，一刀刺入肖诚的心口。那狠毒的眼神令他明白，如果肖诚活下去，那么自己必死无疑！
　　“趁现在，快走！”君暮喝到，这一声不但提醒了苏锦，也提醒了其他屋里的乞丐。大家都开始向外跑去。
　　可能是因为苏锦等人的位置靠里，不容易脱逃，萧信先杀了企图从窗外逃跑的乞丐，然后从窗户翻出，想要从门外拦截。（毕竟屋子要塌了，正常人不会在里面厮杀的。）
　　苏锦和众人拿起随身的物品从门口冲出，沿着山路狂奔。眼看萧信快追了上来，跑在最后的苏锦转身阻拦，却不料萧信武功实在是强自己太多，没过几招，被一剑砍在胸前，滚下了山坡。
　　“小福，你带白芷兄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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