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看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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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师这些天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平日里的话唠男老侯也因为处理毕业班的事没时间得再揶揄他。江海河走了也快一个星期了，竟然除了刚开始那个电话再没了音讯。年老师是多清高个人儿啊，当然不能放下身段去给他挂电话。可是自从三天前，家里面就老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起先还以为是江海河那个傻缺诚心闹着玩，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来也不说话。这几天次数竟然频繁了，连年方舟都觉得不对劲。家里只有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年方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把这事自己藏掖着。这几天反倒憋得心慌慌的。
梁少和洛小枫今天打了招呼不会来吃饭了，两个人都被姜远拉去给童天喻庆祝高考结束。年方舟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两个不着调的小孩竟然还和学校里有名的文曲星混到一起，倒还真没看出来沾了人家什么好习惯。
年方舟一边踩着拖鞋一边叼着半根儿鱿鱼丝很没形象的在客厅里晃来晃去。这要是平时，他准不敢，就揪着这个没人的点儿，可算是有机会原形毕露了。
自己抱着手机缩进沙发里，心里赌咒：“江海河，你真是有人生没人养，有人养没人教！竟然不给老子电话。”想着就使劲儿要嘴里的鱿鱼丝，全当是撒气了。又把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两圈，还是没有任何的未接电话或者新信息什么的。年方舟正生气呢，客厅的电话就开始闹个不停。
年方舟懒洋洋的挪到沙发那头，接起电话来。“喂。”
“……”
又是这样，这真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到底谁这么有钱有闲简直就是什么娱乐节目策划的整人游戏，实在是不能理解这种低级趣味的年方舟忍不住朝着听筒发飙：“你听着，我不管你是哪个电视台哪个节目组的，很遗憾我一点都不高兴成为你们的傻逼幸运观众，现在你要么给老子开口说话，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道歉，要么就赶紧收手换个性格温和点的卖菜阿姨玩，要是再这么无聊一直打骚扰电话我可要代表所有观众鄙视你们这些无良奸商的低劣的节目策划，然后带领观众发起反电视节目冷暴力运动！”
自以为震慑满分的年方舟蹦珠炮似的说了这么一通，结果换来的是对方一声忍无可忍的“嗤。”再也没有什么言语，只有一阵努力忍住笑的喘息声。
年方舟暴怒摔了电话，“我了个去他妈的去！这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公益道德，竟然有这么狗血的节目。”
暴怒的年老师还没来得及在床上打几个滚泄愤，电话就又响了。
年方舟接了电话“我爸是广电总局的副局长，封杀你们信吗？”
那面沉默了二十秒，开始慢慢的有了回应“你好，我是韩昊。”韩昊回答的时候完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淡定的不能淡定。实在是让人佩服警察局长的稳定心态。
年方舟大囧，过了半天才换回平日里那副斯文败类的嘴脸。“是韩局啊，你找江海河吗？抱歉，他出差去了。”
韩昊假装对着话筒笑了几声缓和尴尬“我知道，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他……让我转告你一声，在北京挺好的，让你不用担心。”
年方舟不大乐意，江海河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句话还不能自己对我说吗，竟然让别人转达，真是反了你了！想到韩昊从前帮过自己，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不能随便发火，就装了个随随便便的口气“谢谢了。”客套话说完了，就再没有话说了。
有点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韩昊忽然问“刚才，你说什么，要封杀什么？”
年方舟原来都想挂电话了，没想到他又问起这事来，便随随便便的敷衍：“哦，可能是什么无聊的电视节目吧，总往家里挂电话还不说话。我那是吓唬他们呢，你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
电话那边韩昊眉头皱了一下，但只是假装没事的安慰了年方舟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韩昊挂下电话，就揉着眉心坐进椅子里，有点埋怨自己的想：怎么回事，不是打电话是想告诉年方舟江海河把手机丢了，再告诉他新号码的吗？怎么一听见他的声音又不自觉的做了隐瞒。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女人一样只会耍这些小手段。简直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不能否认接到江海河电话的时候真的是很高兴，但是他只是说，手机丢了，只能从系统里查到身为副局长的他的电话，然后让他转告年方舟新的电话号码。仅此而已。几乎不给他任何幻想的余地，什么时候傻咧咧的江海河变得这么的精明。不带任何的冷言冷语，却总在提醒你——你和他不一样。
韩昊又想起那天他离开时对自己说的话，一字一言里德暗示让人琢磨不出。也许他全都知道吧。自己的自作多情的可笑的暗恋这么多年来全让他看在眼里，然后只是全都被默默的消化了。大家都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想着自己的假设，韩昊真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怕。他努力控制自己别再猜下去了，无论怎样，自己都不能改变了。
他起身给茶杯添了些热水。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的确事情太多了。这一轮的严打搞得如火如荼，来势汹汹的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仅端了几窝黄赌毒的大场子，还陆续接到跟内部有关的检举信。三天两头还来一批美其名了解内部状况实际上就是调查取证的闲人。真是让韩昊忙的不亦乐乎。
这边还得掐着指头算纪和会捣些什么乱。自从上次摊牌韩昊一直不能放下这块心病，不知道那个古怪的男人会使些什么手段。只是别牵扯上江海河就好。江海河，江海河，江海河……想到这儿，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眉头又不自觉的拧到一起。
犹豫了一会儿，韩昊最后还是拨了纪和的电话。
纪和一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韩昊的话堵上了“你没必要给江海河打电话，他和这事已经没关系了。”
纪和没想到是他的电话，分辨了一会儿才知道是他。口吻还是戏谑：“真没想到你还会给我打电话。”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麻烦你不要再牵扯到局外人。”韩昊一点都不想和他废话。
听他隐藏着的有点焦急的口气，韩昊觉得这一点都不像那个和他决绝的宣战的人，倒像是保护欲过剩的雌性野兽。“呵呵……你还真是宝贝他，真是让我好奇死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局外人？这件事全是因他而起的吧，你觉得三个字就能帮他推脱干净吗？”
韩昊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确，这不是好的解释。
纪和还不罢休“再说，他又没有接到电话，不是一直都是那个和他同居的小情人在接电话吗？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提起年方舟来纪和就忍不住想笑，“而且，我的沉默恐吓也完全没有起到作用，不是吗？”
韩昊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制止纪和针对江海河的一切计划。“纪先生，麻烦你注意用词。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关于江海河和年方舟的事韩昊还是想要遮掩，毕竟这是对江海河不算是好事。
纪和在那边又笑起来：“算了吧，别跟我藏着掖着。我要是想要对付什么人总不会蠢到连对方的资料都不搜集吧，你以为他的电话我是名片上抄来的吗？”
韩昊听了他的话大为不满：“也就是说，你真的要对他下手？”
纪和觉得这个剧情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来韩昊要比他想象的更看重江海河。不错。这样才有意思。
“其实之前还没有决定，但从刚才开始，我愿意考虑你的建议。”
韩昊知道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让纪和抓到了弱点，心里有点懊恼。“我看你还是不要考虑了，你既然有他的资料，自然也知道他的背景。既然你是商人，何苦做些对自己不利德事。”说完，韩昊静静的等对方回答。
纪和发出“啧啧”的感叹声“是啊，首富的独子，的确不好办。招惹他岂不是会给我树敌无数？？”韩昊听他这话刚要松口气，他却忽然转了话锋“可是，我动不得他，不见得他就不会出点意外，走路被车撞这种事每天都有在上演的，而且发生在穷人和富人的比率是一样大的。”
韩昊真的被这个人弄得头都要炸了，这种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这种刀刀见血的威胁他就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完全不把人命放到心上。韩昊强压住怒火，心平气和的说：“纪先生，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还不会愚蠢到做这种三流□□会做的下三滥的勾当。你讲过只对我的乌纱感兴趣，所以你还是就不要再做这些无用功了。毕竟，他只是个和我没有大干系的人，何苦下那么大的本钱呢？”韩昊说这话的时候，很怕自己的声音会出卖了自己，怕纪和听出什么端倪，怕他听出自己语气里的不甘和无奈。是啊，他只是个和我没有大干系的人，我没有说错吧。起码他是这么想的吧。
纪和狡猾地没有说话，他好像就是享受韩昊的这种状态，这种掩饰又霸道的状态。这样的野兽才有驯服的价值，才有牵在手里的成就感。
最后他还是笑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对你的乌纱没有兴趣了。因为我发现你最宝贝的并不是那个。”
韩浩觉得心里有什么声音悲哀的喊了出来。不是因为自己的败北，也不是因为江海河可能会遭遇的事，而是因为，被看穿了！被他看穿了！那个秘密被人从□□里血淋淋的扒了出来。他看见它正在慢慢的死去。
这一刻的韩昊已经乱了阵脚，好在他还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果断地说“纪先生，我们还是见面谈吧，我觉得……”
韩昊还没说完，纪和就欣然答应了：“好。我会再联系你的。”
韩昊听见对方挂断了电话，他终于完全陷在了自己的晕眩里。不是秘密了，不再是秘密了。当秘密有了第一个分享者这就是它死期到来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看穿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