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喝花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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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眼里，喝花酒这事儿是小儿科的。谁有压力的时候还不到酒吧里发泄发泻。但在江海河和年方舟这两个非正常，智商又非成年的男人眼里呢，“喝花酒”这三个方块字则代表截然不同的意思。
年方舟，正经人家出身。什么叫书香门第，什么叫翰墨传家，这说的就是年家的传统和教育。年方舟除去有点人格扭曲（这也是只针对江海河一个人）以外，其他方面那都是挑不出刺来的。
人家接受最正统的教育，考了最好的大学，从事了太阳地下最神圣的职业——人民教师。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这一路走得太安稳太顺利，完完全全按照父母的安排，没有一点意外。所以，你别看年方舟嘴上说的多起劲，二十好几的人了，酒吧这种地方还从未踏进过。
要是按照年老师的想象，这酒吧啊……那一定是乌烟瘴气，铜臭熏天再加之环肥燕瘦，灯红酒绿就构成了个大概。其实这小子根本就是照着古代妓院意淫，是古装剧泛滥的最终受害者。
但是也就是这个无限扩展扭曲的想象空间令思想纯洁的年老师对这种地方异常向往。
至于江海河，你别看他对感情什么的不开窍。其实这厮自打大学期间发现自己的性向问题，gay吧什么的还真没少去。有在美国那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大熔炉里呆了几年，见识到什么那都是可以理解的。初期做警察时也在执行组干过一段时间，那可真是全方位的向你展现这个社会的阴暗面。
虽说，无聊的时候也会去消遣消遣，但内心里对那种地方还是嗤之以鼻的。
江海河听年方舟这么一说，眉头隐隐地皱了一下。心里不太乐意。
年方舟看着他有点不高兴，心里也有点慌慌的，但是嘴上可不能放松。被拒是小，失了面子是大啊。
“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年方舟搬出来当时江海河的保证，大有你不让我去，就是骗我的架势。
江海河看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就跟任性小孩偏要跟家长挑衅以显示自己长大了似的，不由得无可奈何。他嘴角衔着笑，宠溺地把手搭在年方舟头上。
“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都听你的。”
他想，无论怎样自己都会尽量让年方舟避免见识那些不能曝光的阴暗，让他能够这样好奇又任性的自在生活。
保护欲真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又想让他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又想将他能够一尘不染的展现给全世界。
年方舟接受了这个微妙的动作，因为他在江海河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情绪，一种即矛盾又融合的情绪，就那么一瞬间，他自己有种看呆了的感觉。这是江海河这样的呆子该有的表情吗？
江海河的车就这样缓缓地行驶在城市中，年方舟有点心不在焉。江海河从刚开始开始就没开口说话，两个人之间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战。本来，两人之间的维系就薄弱的可以，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恋爱。起点根本就不同，只有江海河一直在追，年方舟左躲右闪。而现在，一旦追逐的一方停下来，整个游戏都陷入僵局。
年方舟不自在。从江海河出现那天起，一直是他在哄着自己。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他仿佛都能用巨大的包容消化掉。这种迁就简直都已经成了习惯，很难改掉。现在，江海河不开口讲话，甚至连自己的任性与焦虑都无处发泄了。
年老师有点后悔了。但他不能承认，谁先认输，谁就失去了掌控的权利。他到现在还固执的认为，江海河的一味忍让是由于自己的强势态度。
想到这里，他随手一指那一片流光溢彩说“就那儿吧。”
江海河还是没表态，只是把车缓缓地停在那家店门口。
酒吧里，和想象中不一样。灯光昏昏沉沉的，还有拥有慵懒嗓音的主唱歌手都竭尽全力把这里营造的神秘而安逸。江海河好像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里真的没那么遭。
但是江海河还是一直护在年方舟身边，领着他找了个座位。
年方舟自从进来就一直盯着那个驻唱歌手。他应该还是个学生吧。刘海有点长盖住了前额和眼睛，自顾自的撩拨着吉他，好像这里根本没有人一样的弹唱。胳膊好瘦，真怀疑他能不能抱住那把吉他，本来就不算肥大的T恤在他身上晃来晃去。就是这样单薄的身体，在唱歌的时候竟然有那么大的感染力。好像全世界都被掌握在手心里的样子，而他又毫不吝惜的将这种自由通过歌声分享给每一个听众。
没有像刚开始想的那样，年方舟完全将自己淹没在另一种情绪中。抛开和江海河的纠缠不清和自己一直以来的步步为营，他终于开始能够平心静气的面对近来发生的一切。
江海河看他认真的侧脸，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应该比自己想象的更会照顾自己，实在是自己的保护欲太过头了吧。悄悄地牵过他的手，将这种羁绊隐藏在黑暗中，自己宽慰的笑笑。
韩昊走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江海河，还是在这样一种场合下。他握着年方舟的手，旁若无人，毫不忌讳，好像两个男人的的牵手本就是合情合理的。
原本想要俏悄退出地退出的，可是看到年方舟柔和坚毅的面孔和江海河宠溺的微笑，心里的不甘仿佛叫嚣着要膨胀出胸口。
有一点犹豫的，但他还是走近了那两个人。
“江海河”
年方舟一听见有熟人打招呼，立刻甩开江海河的手。转头看了一眼韩昊，记得之前在医院见过，便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韩昊注意到那个小动作，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江海河毫不在意。就像尴尬的一幕从未发生，很自然的和韩昊打招呼。
“韩局。”
韩昊嘴角衔着笑慢慢伏下腰，刻意在江海河耳边压低声音“怎么，下手够快的啊，这么快就让你追着了？”说着，眼神不免往年方舟那里瞟一下。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年方舟不太自在，把头转一边，努力让自己去听歌，心里告诉自己，这两个人怎样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海河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尴尬处境。听韩昊这么问他，竟然有点不好意思。韩昊最近对他都是不冷不淡的，今天却突然跟他和好如初。虽然江海河有点措手不及但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何况严格来说两人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江海河知道年方舟还很在意两个人的事情，于是赶紧拉着韩昊到吧台，离他远一点避免被他听到。
“说吧，是不是已经抱得美人归了？”韩昊很想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表情，好在这时候他佯装喝酒，避开了江海河的目光。
“我们，还不是你想的那样。到现在都还是我在努力。”
江海河的脸上是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表情。仿佛小孩讲述自己今天得到了什么奖励一样。
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幸福感中不能自拔，韩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刚才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这样来搭话。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不及那个人的一颦一笑。这简直就是讽刺。
他不甘心地问“你就那么确定你们有未来？”两个男人的未来，你到底拿什么来保证呢？
江海河摇头“我从来不确定我们会有未来。”他还是很淡然，就像谈论别人的感情危机“只是既然相遇了，就只能珍惜现在。他和我不一样，他完全可以拥有正常的生活。现在是我在缠着他，虽然这样对他很不公平，但我还是很难放手。终有一天所有的问题都会被拿到桌面上来讲清楚，到时候他能决定我们的未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海河仰头看着绚烂的天花板，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这些话在他脑子里潜伏了好久了，一直以来，这个看似没脑子的警察叔叔也在一刻不停的盘算着未来。
韩昊看着他的侧脸，觉得这个时候的江海河像极了自己，就是这种毅然决然的神情，真的像极了大学时自己看他的样子。
这边的两个人还来不及进一步谈论那不可预料的未来，就被一阵骚乱吸引了。
“你他妈装什么良人，不就是个死基佬吗。早就看见你和个男的拉拉扯扯的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了，老子请你喝杯酒怎么了。”
阴影里面，年方舟脸色微红，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传奇。
那个人好像也有点喝醉了，起先就是想调戏调戏年方舟，哪想到反被人家泼了一脸的酒，面子上挂不住就在那大喊大叫的闹事。他看年方舟也不反驳，反而更嚣张了。
“我他妈就看不起你们这些恶心吧啦的变态，玩什么不好啊竟然出来卖……”话还没说完，江海河一记重重的拳头就挥了过来，结结实实的打在他那张猪脸上。那人冷不丁的吃了一记拳头，只觉得满眼冒金星，昏天黑地地倒在地上疼得只会哼哼。
可这时候的江海河就像失了神志，脑子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仍然不解气得朝倒在地上的人挥拳头。韩昊使足了手劲儿想把他拉回来，竟然让他一闪身躲了过去。看江海河下手的力度，在这么下去那还了得？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拉住他。”韩昊朝呆若木鸡的年方舟招呼。
事情太突然，年方舟还没有把眼前这个野兽一样的人和那个只会被自己暴打的江海河联系到一起。被韩昊这么一吼才反映过来。连忙上去帮忙。
江海河现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觉得后面有人扯他的胳膊，便使劲一挥手，将那人闪到一边去。韩昊那样的精英警员都无力招架暴走的江海河，更何况年方舟。他被一下子甩到沙发边，险些没站住。
“江海河，你他妈给老子冷静点！老子可不想陪你吃牢饭。”
年方舟生气了，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不冷不热，看见熟人就把自己扔一边，现在竟然还学会暴力解决问题了？江海河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造反啊。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这真是没错。江海河听见年方舟喊，竟然一下子清醒了一点。回头看年方舟安然无恙，刚想伸手揽他过来，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胃里翻腾着，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喝花酒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