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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五、对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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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宫齐趐所说,外面等待他们的是数以万计的侍卫。
推开通道的门,入眼的是一圈明晃晃的刀刃,芷玥眼神一凌,拽过宫齐趐将他挡在身前,一步一步挪到门外。
宫齐趐被推得踉跄几步,愤怒的看向芷玥,却被已经变成黑色的眸子吓到,仿佛那双绿色的眼眸从不存在。一阵风吹过,他却突然安静下来。
“老实点!”难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芷玥故意恶狠狠的踹他一脚,本就没有力气的宫齐趐顿时倒在地上,露出一张有些走神的脸,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看清楚,她手上的人质是天启的三皇子,识相的就不要轻举妄动!
环视一周,很好,该到的人都到齐了!
“大胆!还不放了皇子殿下!”一个穿着侍卫头领衣服的男人冲芷玥色厉内荏的喊道。
大胆?这是芷玥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为什么大家都对她喊呢?他们难道不明白,她莫芷玥最不缺的就是‘大胆’。
皱起一双如远山的黛眉,芷玥神情倨傲的撇一眼侍卫头领:别人都没说话呢,难道他想抢着邀功不成,真是自以为是的蠢猪!“呵呵……这就算大胆啦,我还有更大胆的呢!你想不想看啊?”
说罢,芷玥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风撩起了那满头青丝,张扬的飞舞着,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她轻轻抬起右手,长长的袖子只露出一截伸直的食指。众人只看见一道亮光射出,那名侍卫头领便直愣愣的倒下,咽喉处是一个不见血丝的□□,脸上还留着惊惧的表情。
芷玥满意的放下手,旁边的欧晨颢轻轻一笑,“枪法不错!”
“当然!”芷玥头一偏,故作可爱的眨巴一下眼,对他的赞赏大大方方的收下。
“你是何人?为何私闯宫廷?”那女子谈笑间便能取人性命,令被一群人团团护住的皇帝宫临勋暗暗压下心里的惊诧,面上一片沉静,“放了三皇子,朕可以绕你不死!”
芷玥发笑的看着皇帝,他说话的时候有着震慑四方的威仪,可是,为何要躲在一群人的后面呢?
“放了三皇子只是绕我不死啊?太小气啦!”芷玥低下眼藏起嗜血的光芒,弯起嘴角,不无讽刺意味的说道,“皇上,我既不想死,也不要变残,而且我还要带走他!”
她看上去很傻么?她可以打赌,只要宫齐趐一放,他们立马会被射成马蜂窝。谁的话都可以信,唯独皇帝说的话千万不能信!谁说皇帝是金口玉牙了,人家能将吐出去的口水再舔回来,你行么?
“放肆!你挟持皇子、杀害大内侍卫,该当何罪?来人啊,把她给朕拿下!”宫临勋见那女子不但不惧怕反而更加猖狂,不由恨声说道,在他面前由不得人放肆!
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吗?对于皇家的那套作风,芷玥心知肚明。
“慢着!有人胆敢上前一步,那么下一次我会指向谁呢?你?你?还是你!”
芷玥冷下脸来,本该柔情似水的双目此刻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右手再次缓缓抬起,指向了二皇子宫齐趈,被指到的宫齐趈眼神一紧。芷玥稍微一顿,又指向了神情不再平静的大皇子宫齐越,最后猛然转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宫临勋。
“劫持皇子不行?”芷玥讽刺的大笑起来,“那你们呢?囚禁一个无辜的人,并肆意伤害他,就可以了么?还是说,就因为你们是可笑的皇族?!就有不同于人的特权?!”
皇家可以有特权,但影响到她莫芷玥就不可以!
“他有什么罪,值得你们又是虐打,又是下毒?”芷玥将欧晨颢扶到大家的视线里,向所有人展示皇家的龌龊作风。“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发现他不是他!”
芷玥的话中有话,她相信他们听得懂。
“我挟持皇子有罪,那你们的行为就没有罪吗?”……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受到惩罚?还是说你们的法律只是可笑的装饰品,用来粉饰自以为是的太平!”……
“都说圣明的君主是爱民如子,我尊贵的皇帝陛下,你认为你配当一代圣君么?!”……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每一句话都刻骨铭心,字字见血,句句指控。
芷玥站在那里,愤怒、哀伤、蔑视,统统掩盖不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是震撼人心的威严,是让人诚服的威仪,是曾为一皇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王者之气!
短短几句话,说得皇帝老脸通红、羞愤难当。芷玥只是替他庆幸他的那些大臣们都不在。
“我只想带走他,其他的事情我没有兴趣!”芷玥话锋一转,平和的向他们表明态度,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只要他们皇家不来招惹,他们是巴不得有多远离多远。这个肮脏不堪的皇家!
“那么现在,我尊贵的皇帝陛下,你的选择是什么?”芷玥尤觉自己太仁慈,总是给人留有余地,让他们自己选择。
当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见识过她瞬间一招致命的绝技后,无人不在心里发憷,还能有什么选择?这女子已经猖狂至极,秒杀皇帝、皇子,相信她说得出也能做得到,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一脸臭烘烘的皇帝,大手一挥,围成一团的人便闪开一条小道。
芷玥半抱着欧晨颢,再揪起宫齐趐的衣领,“谢啦,你的儿子借我一用也没问题吧!”
不容分说,芷玥带着两个大男人在话音未落间,已经消失不见。
芷玥的轻功无人能及,携着两个人亦如御风而行,连不死心的宫齐趈也在半道上跟丢了人。
按照设定的线路,芷玥停在一道院墙边,看着一路还算安分的宫齐趐,芷玥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晕了他。
翻过院墙,那里停着一辆马车,玉风已经等候多时。
“玉风,你带他先走!”将虚弱的欧晨颢往马车里一塞,严肃的看着玉风,踢了被扔在地上的宫齐趐了一脚,“我在这里等他们的追兵!”
等了快一刻钟的时间,芷玥觉得差不多了,将昏睡的宫齐趐往院墙里一扔,拍拍手便要离开,可怜的宫齐趐一身华服,却衣裳不整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乖乖睡一觉,顶多喂喂蚊子而已!”
芷玥转身才走几步,觉得周围的空气突然降低了许多,扭头一看,便发现树下正站着一个人,黑暗中依然耀眼的红衣,淡漠的随意散发冷气。
“喂,连红衣,来得正好,把他搬回去吧,不然就得喂蚊子了!”
芷玥笑得好像自己真的很好心似的,有人帮她照顾地上的累赘,感谢还来不及呢!所以她一点要对付连红衣的意思都没有,说完便飞身离开。
刚回到住处,芷玥却没有急着进去。
房门外,玉天成正与几个人侍卫周旋。
“靖成侯,请你让开!”
一个宫人而已,也敢狐假虎威,威胁一个侯爷?芷玥纳闷,玉天成是怎么混的。
坐在轮椅上的玉天成面瘫一样看着那个宫人,堵在芷玥门口就是不让人进,“等他沐浴完,自然会开门让你们搜!”
“哼……就凭他一个小厮还得让咱家等,他担待得起吗?!”阉人那种不阴不阳的声音又响起。
“那你一个宫人就能命令本侯爷吗?!”接得好,芷玥都快为他鼓掌了。
“你,你想抗旨不成?!咱家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宫齐趐轻声斥责那个宫人,笑着走到玉天成前,“天成,你的小厮呢,本王正想找他呢!”
“他还在……”
“公子,小人终于洗好了!”芷玥一身白色的里衣,头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背后,身上散发沐浴后的清香,一张瓜子小脸被熏得粉嫩粉嫩,翘着小嘴向公子撒娇,“辛苦公子了!要不是您,小人连洗澡都不能安生呢!”
水灵灵的少年娇嗔一眼其他的人,站到自家公子后面,“殿下找小人何事!”
那一眼让其他人无端的感到罪恶,打扰他洗澡就是一种罪恶!
“呵呵……就是想和你请教一下那个魔术而已!”宫齐趐讪笑着。
这个借口真蹩脚,有在大晚上请教人的吗?
他醒得倒是挺快,这么会儿就赶了过来,看来他们最怀疑的人还是玉天成啊。芷玥暗想到。
“请教不敢当,如果殿下喜欢,小人很乐意为殿下表演!”说着便推着玉天成往屋里走。不让他们查看一番,有些人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