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圣父拥有寄生能力》一网无鱼

9、我是姐姐

　　“初次见面，”林玉友好的伸出右手，“肖述同学。”
　　肖述抱着怀里的玩偶，就像没听到对方说话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搭理这个奇怪的女人。
　　被冷落林玉也并不生气，她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仪态端庄。
　　她满眼温柔的看着万分喜爱这个玩偶的男人，摸了摸下巴自顾自的讲：“你应该不认得我，但是我的俩个弟弟你肯定认识，一个叫顾平，一个叫顾安……”
　　听到熟悉的名字，肖述微不可查停顿了抚摸着玩偶的动作，当然只是僵住了一瞬又自顾自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玩偶的脑袋。
　　“叫顾安的，很调皮，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
　　“叫顾平的，很阴郁，被家里忽视的彻彻底底。”
　　“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好友，”絮絮叨叨的说到这里，林玉眼里闪过一丝怪芒，她侧过脸瞥了一眼宛若傻子一样的肖述。
　　涂着橘调正红色的口红开开合合：“貌似叫小老鼠？”
　　肖述俩眼呆滞，动作迟缓的摸着玩偶的顺滑的白色的绒毛。
　　“呵呵呵……”女人突然忍不住笑起来：“俩个大老爷们起了个这么腻味的名字，老鼠就老鼠，还加什么‘小’字，真是笑死人了。”
　　感觉自己一个人笑有点无聊，她息了声。
　　“你说呢？”
　　“小，老，鼠。”
　　肖述抓着玩偶的手一紧。
　　细细观察他的表情，林玉也懒得浪费时间了，她起身想要一把扯过这个玩偶。
　　自然得到了肖述的剧烈反抗。
　　“小老鼠，讲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也无聊了，你好好看看这个东西是什么，说对了我就把它给你。”
　　林玉提着这个玩偶，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问。
　　肖述眼神追随着这个玩偶。
　　是什么？
　　自然是脑袋啊……
　　是顾安送给我的礼物，
　　他自己的脑袋啊……
　　看着这个如墨的无神的黑眼珠子，以及苍白娇弱的皮肤。
　　这张熟悉的脸不是顾安的吗？
　　“是……是是顾……安，安的……”他费尽全力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答案。
　　“是吗？”女人冷漠的问。
　　“你仔细看看！到底是谁的脑袋？”
　　肖述瞪大了眼睛去辨认这个脑袋，黑色的眼瞳，苍白的皮肤，浓重的黑眼圈……
　　不是顾安的是谁的？
　　头痛欲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只能回答：“是……顾……”
　　不是！
　　不是顾安的……是，是，是我自己的？
　　他有些不理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在啊……脖子上面还是有东西的，自己应该还有自己的脑袋啊。
　　正想询问的他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开了自拍模式的手机。
　　肖述惊惧的发现自己脖子上面不是自己每天早晨照镜子所见的熟悉的脸，而是一张放大版的小白鼠的脑袋。
　　他小心翼翼伸手抚摸脸，竟然摸到了一手的白毛，毛茸茸的，极为真实的触感。
　　他不信邪的继续摸着，摸到了极长的胡须，尖尖的嘴。
　　肖述和镜头里东西对视，红色的眼睛，呆滞的模样，和自己此时完全相同的动作，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脑袋被替换成老鼠的了。
　　而这个，这个被奇怪女人提着的脑袋。
　　是自己的……
　　摄像头记录着他顶着老鼠的脑袋同自己的脑袋对视的荒诞情景。
　　可被换头的肖述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很平静，他想起对方刚刚问自己的问题。
　　但是嗓子眼干涩得发痛让他无法出声，只能求助于面前的女人。
　　林玉为了达到目标自然贴心的送上一杯水给这只可怜的小老鼠。
　　不过——
　　“小老鼠，你知道如何才是正确的喝水是吧？”她温柔询问。
　　男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接过水杯，自上而下缓慢倾倒，让液体朝自己整张脸流去。
　　林玉皱眉本想制止，但却早已来不及了。
　　肖述顶着湿漉漉的一张俊脸，声音沙哑的回答：“我……的……”
　　终于松了口气，林玉将玩偶扔回肖述怀里：“恭喜你，终于答对了。”
　　温柔的摸了摸肖述的脑袋，她眼里流露出一丝遗憾：“小老鼠再见了。”
　　林玉说完就大步走到窗前，把长裙往上拉系了大大个蝴蝶结，露出下面轻便的牛仔短裤。
　　嘴里叼着一根从挎包里掏出的发绳，林玉随意抓起一大把长发扎了一个高马尾，直接翻到窗外去。
　　肖述看着怀里属于自己的脑袋，等对方离开后，掀开被子下床。
　　扯了一张抽纸擦了擦脸上的水。
　　缓步走到窗前，只余几棵垂丝海棠。
　　过了花期，只有无尽的绿叶，枯燥无味。
　　“肖哥？！”
　　“不要跳啊！”
　　“别啊——！”
　　门外有人冲进来将他拉住，是他的几个室友。
　　这些人刚刚趴在门口，隔着门虽然除了对话的嗡嗡声没有什么东西能听清，但勉强可以辨认里面人的状态。
　　突然间里面没了声音，这几个就有点按耐不住打开门。
　　竟然看到他们肖哥站在窗口，一想到肖述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几人脑子一热就大呼小叫的冲进来。
　　……完全忘了这只是个一楼。
　　肖述：……
　　被几个人吓的跑过来的徐文和蔡子鹤：……
　　蔡子鹤本来还以为真出人命了自己要玩完，结果看到这副场景，忍不住吐槽：“搁这演琼瑶剧呢？”
　　肖述只好安慰室友们自己已经没事了，顺便和老师说了声谢谢。
　　一群人围着肖述确认了好几遍才相信对方没事了。
　　徐文目光灼灼看着肖述：“肖哥，你可真厉害！”
　　室友无脑吹：“确实啊，这疯病发作可给我们吓死了，不过不愧是肖哥，发病都和普通人不一样，而且这都能克服！”
　　肖述：？
　　肖述苦笑：“大家不嫌弃就行了。”
　　大家都知道他的不容易从小母亲就去世了，连忙仗义的拍了拍肖述的肩膀：“没关系，不过是想妈妈而已。”
　　走之前，蔡子鹤提醒了肖述一句：“下次再发作，建议不要来医务室哦，直接去第四医院更有效。”
　　傍晚，顺手整理床铺的同事在床上发现了一只玩偶被盖在被子下面。
　　看着被肖述落下的东西，蔡子鹤提起这只小白鼠：“这年头怎么会有这么丑的玩偶？”
　　“算了，等会儿让他自己过来拿。”
　　通过教务系统查询了学生的电话，他拨了过去。
　　只有无尽的“嘟——”
　　……
　　“你害死了你弟弟，你这个疯子！”女人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到在地。
　　头皮传来成片尖锐的刺痛。
　　她跪在地上，双膝被磨的青紫。
　　艰难的抬起眼皮看着面前跟发狂的怪物一样的女人，她的脸却抽搐的提起嘴角作出嘲讽的模样。
　　这无疑更是点燃了对方的怒火。
　　粗短却带着锋利指甲的东西抓着刮着扯着。
　　“呵哈哈哈哈哈哈……”
　　“他还没死呢～你这么咒他怕不是也早就希望他去死了？”
　　不知哪来的胆子，她笑着说。
　　“要不再拿来煲个汤，就在楼下，可新鲜的呢～”
　　轻轻咳了几下，她贴心建议。
　　“你现在下去还能看见那汩汩流淌的鲜红的血液呢～”
　　汩汩流淌的，
　　鲜红的，
　　梦？
　　“阿玉？阿玉？你醒醒！”被人从噩梦中摇醒，林玉撑着手臂摸到一头的冷汗。
　　成功了？
　　她抬眼看清身旁的男人——戴忘？
　　嘴角有颗痣，眼尾下垂，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把林玉克的死死的。
　　他不去找林玉在这碍什么事，再不去救她，某些人可是要被打死了。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她下床用脚摸索着拖鞋。
　　奇怪，拖鞋的质感怎么怪怪的。
　　低头理了理衣服，她却看见一个蕾丝花边的东西。
　　看到这里，林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从顾安变成林玉了。
　　“阿玉……你没事吧？”戴忘小声问。
　　死鱼眼看着眼前的窝囊男人，林玉：“当然……没……”
　　“有事，”林玉表情变幻一瞬：“我，我，我不小心……”
　　“怎么了？”戴忘也紧张的看着她。
　　林玉扯着他的手臂，挤出些鳄鱼眼泪：“弟弟为了救我……变成植物人了……”
　　“什什么？！”戴忘被吓的胳膊一抖，差点甩开林玉攀附在手臂上冰凉的手掌。然而林玉抓着手臂的手死死地，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怎么办……阿忘……”
　　戴忘怎么也甩不开。
　　“是，是你杀的……还是……不，不小心的……”他艰难的问。
　　林玉低着脑袋，火红的大波浪垂下遮住大半张精致的小脸小声嗫嚅：“是，是不小心的……”
　　戴忘没听清，他胆战心惊的又问了一遍，生怕自己的妻子成了杀人犯。
　　当然只要对方说是不小心的他就可以原谅她。
　　“呵哈哈哈哈哈……”林玉垂着头耸着肩低低的笑了起来。
　　她白嫩但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抓住戴忘的下巴，然后扯住他的嘴角，蛮横用力地往下面一扯让对方吃痛一叫。
　　“当然是故意杀的呢～”
　　她眼睛一瞬不顺地盯着戴忘被吓的惨白的脸，一字一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