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缨相惜》金水儿

3、初见

　　“张斌之女张霖拜见长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张霖双膝跪地向杨芸缨行了一礼。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衣服是冰白的上好布料，绣着雅致柳叶花纹的雪白袖边和他头上的柳叶形发簪交相辉映。头发半束半散，在风中微微飘拂。声音好听动人，像是要召唤回春天一样婉转却不柔柔弱弱，反而给人一种强有力的安全感。
　　“免礼”
　　她肤若凝脂，微低的眼睛里闪动着真挚的光芒似星河，灿烂璀璨。高挑秀雅的身材，巧妙地烘托出一位柔中带刚的非凡身影，当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难得不让人心动。
　　“你便是张大臣之女张霖？”
　　“回公主的话，正是在下。”
　　“你不曾见过我，怎知我是林国的长公主？”
　　“臣奉旨辅佐长公主与匈奴开战，得知公主今日抵达西北城，特地在此恭迎公主大驾。公主气度不凡，微臣自是一眼认出。”
　　“是个聪明伶俐的。”
　　“公主舟车劳顿，还请入府休整，臣特命人摆了宴席虽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却也清爽可口，还请公主莫要嫌弃。”
　　“不必了，西北战况吃紧，匈奴频频来扰，直接去军营吧。”
　　“是，公主请。”
　　“小余，你先去安排兵马。”
　　“是，公主。”
　　军营内弥漫着烟尘的气息，一些残破的帐篷散落在地上。伤员们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脸色苍白，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他们默默忍受着痛苦，眼神中透露出隐隐的悲哀，此刻的军营仿佛经历了一场灾难般的凄凉景象。
　　杨芸缨知道战争留下的只有鲜血、孤寂、毁灭的家园以及永久无法弥补的伤痛。
　　“我在宫中只听说匈奴频繁活动于西北城，我一路看过来，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兵营破败不堪，张霖！西北到底发生了什么！”杨芸缨的语气中带着怒意。
　　张霖单膝跪下，“公主，据探子来报十几日前匈奴在城外也只是驻扎了两万人。但前日敌军频频骚动，城外地形错综复杂、难以探查，目前并不知敌军具体情况。公主，胡人善战对我军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是臣等失职，还请公主恕罪。”
　　“这些胡人，欺人太甚！我即刻就让小余飞鸽传书，让皇兄再调些皇城军来！”
　　二人快步进了军帐，宽敞明亮的帐中央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地形图标注着各个战略要点和敌军的动向，简单的床铺与兵器架摆在一起，还设有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
　　“我只带了三万皇城军，西南部的刘陆率兵八千最晚两日后就到了，方才我让小余调动些许兵力在外城加固了防守线，晚些时候你去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好。”
　　这时急报传来：
　　“报———匈奴已派兵十万都聚集在距城西二十里的峡谷后方。
　　桌子中央摊着一张军事地形图，张霖指了指离城西二十里外的峡谷说：
　　“公主，他们驻军的这个峡谷倒真是易守难攻。”
　　“十万人……”杨芸缨陷入了沉思，目前满打满算可调动的兵力也只有五万，如何去对抗这十万胡兵，硬拼一定会输，得想法子智取。军帐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安静，杨芸缨眼神紧盯着地形图，让人难以捉摸，周身的气场好似寒冬般冰冷刺骨。反观张霖，站在一旁，安静得好似她不存在一样，眼睛望向杨芸缨似是出了神。杨芸缨莫名感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回头望去时，张霖早已察觉默默将自己眼神收回。
　　脚步声响起，小余进了帐拱手道：
　　“公主，兵力防守已布置妥当，且留了一支精英部队作为援军留在了营地。”
　　“做得不错，匈奴已在城外驻军十万，小余你即刻飞鸽传书给皇兄，我们需要援军。”
　　“属下遵命。”
　　“行，时候不早了，你们先都退下吧，用过晚膳再来我帐中。”
　　“是！”
　　说完她们便都退了下去。
　　杨芸缨独自在帐中踱来踱去，反反复复念叨着，“十万胡兵，匈奴啊匈奴你当真是想踏平我林国疆土啊，足足十万兵力，皇城的兵力也才二十万而已，单于你当真是拼尽全力攻打我林国。”芸缨皱着眉，嘴唇轻抿，思来想去也未能想到应对的办法，转眼已是傍晚了。
　　“长公主，该用晚膳了”来人是个小姑娘长相水灵可爱，声音甜美，向杨芸缨行了一礼。
　　“你是？”
　　“回公主，奴婢是张将军的贴身侍女，打小就跟着伺候小姐，随了小姐的姓，名唤张春，您叫奴婢春儿就行。”
　　“谢谢你，春儿，饭菜先放那儿，我晚些时候吃，你退下吧。”
　　“那可不行，我家小姐特意嘱咐奴婢要看着您吃了饭再离开，还请您趁热把饭吃了吧！”
　　杨芸缨虽觉得有趣，却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向桌子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是中原的味道，芸缨心想：张霖考虑得如此周全，倒是费心了。
　　“公主，这饭菜可还合您的口味？”
　　“劳烦你家小姐这样用心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姐说公主喜欢就好，”说完春儿就跑了出去了，春儿心想：这长公主也太美了些吧！怪不得我家小姐这么关心她，哇哇哇，她要是和小姐在一起可不得了啊，简直了，天作之合啊！
　　杨芸缨边吃着可口的饭菜边想：想不到张霖这样安静的人儿身边还会有如此活泼调皮的侍女。晚膳过后杨芸缨的心情倒是舒畅了许多。
　　又过了半个时辰张霖来到了军帐，此时她已身披软甲，腰间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