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江花几多枝

4、体贴

　　白玉瑶听后笑了一下，眼睛弯弯，似是盛满细碎钻石。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谢谢你，小栀。”杨栀内心一颤，一股酸意翻涌而出，这样简单的触碰，她好像很久都没得到过了。
　　世上第一爱她之人已逝去，剩的血缘至亲不爱她，同学是一起上课的。她夜里反复，辗转难眠，一遍遍说服自己，不用执着被爱与否。
　　却遇到了白姐姐这样好的人，她不愿失态，强忍着酸涩的眼眶不让泪滴下来。白玉瑶察觉她的异样，只用温热的手握住，安静的陪她。
　　吃完饭，白玉瑶开车送杨栀回校。塞给她一盒牛奶和精致糕点，解释说“公司发的，小栀帮我分担一下吧。”还是怕杨栀拒绝，不等她开口，匆忙抱了一下小姑娘后上车，杨栀目送白玉瑶走远。
　　原来在杨栀拒绝竞赛后的第二天，公司派白玉瑶来学校办一下奖学金的后续事宜 。她惦记着杨栀的事，想帮助她一下。敲了高一老师的办公室，刚想问十七班班主任是谁？就听见两位老师讨论“你班杨栀真不参加，这是个好苗子啊！”，另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老师“唉，她不参加，态度太坚定……”
　　两位老师回头注意到了她，白玉瑶说明了来意，从班主任的口中得知。杨栀品学兼优，家长会没人来开，生活节俭，也有过低血糖晕倒的情况。那次家长会没人来开，班主任本想电话里和杨栀家长沟通一下孩子的学习。
　　打通电话后只被电话中女人工作忙为由，短促的结束对话。班主任说杨栀很专注学习，和同学没有矛盾，不过有点形单影只，成绩稳居前茅，学校很看好她竞赛。他想不出更多理由，这是个难得机会考取顶尖学府。梁老师提出资助她竞赛的食宿费用，杨栀听后只摇摇头，“谢谢老师的好意。”
　　“哎，你这学生怎么这么犟，人和人交往难道不是这样，你怕什么欠人情的。”梁老师拍了一下桌子，“老师，时间长短而已，我两年后也可以去考的，谢谢你。”杨栀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她扎着长马尾，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色校服，显得肩膀更加消瘦。身段笔直，像一颗小白杨。
　　梁老师回忆后摇摇头，“杨栀很要强，好像只接受靠自己拿到东西。”白玉瑶得知后心里更是怜惜，这个和自己妹妹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这么辛苦，更坚定要帮助她的决心。
　　白玉瑶的公司总部在北京，回到家乡的分公司进行为期两年的锻炼，白家父母很开心。白家家境优渥，有两个女儿，他们一向疼爱两个孩子，大女儿白玉瑶从小也很努力，考211，进大公司找好的工作。
　　想起家庭聚餐时自家堂嫂说起自己女儿偏科的事情，白玉瑶私下便和嫂子说起有个家教老师的好人选，不需堂嫂给钱，上的课少些便好。白玉瑶怕影响杨栀的学习。两人一拍即合，堂嫂却执意要给费用，白玉瑶退辞，说自己会给的。堂嫂作罢，想着那位老师来的时候备好菜肴，留她吃饭，送她水果之类以做酬谢。
　　周末又到了，即将走出校门的杨栀内心有些雀跃 ，姐姐说过来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