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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太子哥哥 ...

  •   她将人抛在脑后,抬手松了斗篷的系绳,灌了些寒风进来。也不知是不是那温酒暖人,背上渐渐的有些泛热。

      待到寒意过了身,这才舒服了些。她有些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走得久了身上越发热了。

      她凭着直觉寻路,感觉越走越偏了。她走入了一个大院,院子门敞着,可屋子里的门却关的紧实。

      身后传来窸窣声,她下意识的寻了地方藏起来。一行守卫从院门外走过,带头的那位瞧着院门大开,蹊跷的扫了两眼。

      “看什么呢?这可是二小姐的院子,小心你的眼睛。”外面传来谈话声。

      隔了一阵子,脚步声和谈话声渐远,她正欲出来,院门口又传来脚步声,很浅,只有一个人。

      她透着缝隙看了一眼,是三皇子,他来这做什么?私会二小姐?他不是被罚禁闭了吗?

      三皇子偷偷溜了进来,左右看了看,关了院门,疾步走到屋前,开了房门进去。

      纡罂心虚的看了看四周,也偷偷的摸了过去。

      她靠在窗台外,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长禾,你听我解释,那日是被下了药,这才犯了错。”

      酥柔的女声响起:“可知是谁下的药?”

      “除了那假太子,也没有别人敢了。”

      “你可别是借着药劲儿堂而皇之的行那事。”那女声带着疑问。

      看来真是来私会小情人的。

      “实属无奈之举,长禾原谅我罢,我可是借着今日你兄长的生辰,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你就别气了,当心气坏身子。”三皇子说着。

      “小女哪敢气三皇子,三皇子一声令下,小女连坟地都不用找了。”

      纡罂听的差点笑出声,这阴阳怪气的,能跟原槐安有的一比。

      “净说气话,本皇子哪舍得。”

      话落便传出了女子挣扎的嗔怪声和急促的喘息。

      纡罂扯了扯嘴角,正当她准备离去之时腹中突感一阵剧痛,疼得她立刻蜷缩起来。

      突然想起来,今日是十五,距离上一次毒发,刚好半个月,来的真是时候。

      她紧咬着牙关,尽量保持清醒,喉间干涩疼痛,连呼吸都似一把刀子在割。体内越发的燥热,她解开了斗篷,放在臂弯搭着。

      防止被他们发现,她连正门都不敢走。

      纡罂摸索到墙边,深吸一口气,蓄力起身准备越过院墙。奈何越到一半,那阵万虫撕咬般的疼痛再次袭来,疼得她直接从墙上滚了下去,视角旋转,眼冒金星。

      造孽。

      怎么办,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若这时候巡查的守卫过来,她就真的完蛋了。

      她深呼吸,翻了个身,拍拍脑袋,尽全力爬了起来。

      突然,又一阵天旋地转,她腾空而起,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宽阔的怀抱。

      她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松了口气,忍着疼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跟着原霖兆过来的。”原槐安沉着气,皱眉看着她这幅摸样,他也忘了今日是毒发的日子。

      “感觉怎么样?”原槐安问。

      “还能忍...忍忍。”纡罂喘着气,她连扶着原槐安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霖兆来...丞相府就为...为了私会?”她皱着眉头,断断续续的低声问着。

      原槐安低头看了她一眼,“他是来找李伯文的。约莫是为了前阵子那事,至于其他的,孤得查查。”

      “三皇子...小...小情人还挺多...”纡罂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着。

      原槐安将她抱到了一处杂草丛生的荒院,荒院里有一处年久失修的废弃屋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脱了斗篷铺在地上,将人放置在斗篷上。

      “看你熟门熟路,丞相府的位置摸过不少次吧?”纡罂脸色惨白,忍着疼还不忘嬉笑两句。

      “看姑娘还能玩笑,想来是毒发不太严重了。”说着他扶着纡罂,自己也坐在了斗篷上,并未急着帮她解毒。

      纡罂摇摇头,发丝上的流苏也跟着晃荡,“我不行了...血....”她雪白的手紧紧扣在原槐安的手臂上。

      原槐安伸手掐着她脸上的软肉,抬起她的下巴,突然心生顽劣,他微勾嘴角,道:“求孤。”

      纡罂心生火气,趁人之危,不得好死。

      “求你。”她求得很果断。

      原槐安愣了愣,轻笑一声,拔下她头顶的簪子,预备划开手臂,却被纡罂拦下了。

      她舔了舔嘴唇,夺了他手里的发簪,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欺身而上。

      “趁人之危,需要付出点代价。”说着直接伸手扯了他的衣服,白皙如玉的皮肤与他身上的黑金长衫相衬显得格外晃眼。

      那肌肤突然暴露在寒气之下,冻得底下人一僵。

      原槐安也是没想到每次这人毒发,难堪的都是自己,心生的那点顽劣之意也消散了下去。

      “清醒点。”他没多少着急,只是低声说着。

      纡罂怪笑一声,却并没有多少笑意: “我很清醒。”

      她握着簪子,轻轻划过颈间,落在了锁骨上方。

      “这里的血,应该比较滚烫。”她咬着舌尖,自虐般的感受着最后的痛楚,马上就不疼了。

      指尖渐渐的用力,划破肌肤,鲜红的血珠沿着血口流下,她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原槐安叹了口气,认命般抬手抚着她的后颈。

      毒性来势汹汹,鲜血对于纡罂来说充斥着吸引力,说着很清醒,实际上鲜血带来的冲击已经到了让她失去自我意识的地步。

      血摩鸠毒发时吮吸鲜血会让她精神亢奋,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抵抗不了身体本能的厌恶。

      她强忍着,但是不到片刻她便无法忍受了,她歪向一侧,朝着身旁干哕。

      原槐安坐起身,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是我欠你的。”他说。

      纡罂缓了缓,以为毒发已经过去了,可隔了一会儿,喉间又开始干涩犯疼,原槐安自觉将人拢入怀里。

      她毫不心软地啃噬着伤口,憋着气息,吸出更多的血液。隔了一会,她喘着气息,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冷声道:“吃过ren肉吗?”

      感受到拍背的手僵住了,纡罂笑了,她抬起头,看着他。

      “运气好的话,倒是可以尝尝新鲜的,才被扔进死人堆,带着温度那种。”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像只是在述说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他鬼使神差地陷入了她的眸子里,眼白处因毒发泛着诡异的红,仿佛才哭过那般。

      瞳孔里满是冷漠,不见半分难过,像极了他才遇见她时的那般,毫无温度。

      纡罂双膝跪在他腰间两侧,低下头报复性的含了一口血,之后她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垂眸看着他。

      她单手掐着他的脖子,迫使他扬起下巴与自己对视,他的眼里带着疑惑,她轻抚上他颊边的那颗痣,微微按了下去。

      下一秒,她俯身低头吻上那微张的唇,将含着的鲜血全数渡入他的口中。

      两人的嘴角都带着猩红,诡异颓靡,病态而又绮丽。

      她得逞的笑了。

      你欠我的,何止这些...

      “原槐安...”

      她轻抬素手,掌心按压着他那热源之处,感受着那每一秒的跳动,缓缓开口。

      “别给我报复的机会...”话落,她瘫软在他怀里。

      原槐安抱着眼前昏迷的人,半天没有回过神。拇指轻轻地擦过嘴角,口中泛着的甜腥在提醒他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整理着她的发丝,拿出干净的手帕,温柔的擦拭掉她唇上的残红,露出了原本娇嫩的唇色。

      随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鲜血顺流而下,早已浸染了里衣,白色的绫缎绽开点点红斑。

      他整理好衣服,感受着不同寻常的心跳。震耳欲聋,显露着他一个人的慌张。

      原槐安将那娇小的人打横抱起,看不见那冷冽的眼神,那张绝美的脸上才恢复了本该属于少女的乖顺。

      视线拂过她乖巧的面容,柔软的眼睫在光的照射下映在她的下眼睑,如同沉睡着的不知冷暖的捧春少女,纯洁而又美好。

      原槐安就这么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笑起来时会出现梨涡的地方,他仍旧低声细语:“是我欠你的。”

      原槐安将人抱回了来时的地方,他坐在软实的长椅上,懒散地倚着扶手,怀里抱着昏迷的女子,从远处望着好似一幅神仙眷侣图。

      “参见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哥哥。”

      那对兄妹走到了他们身旁,恭敬行礼。

      原槐安把玩着怀中人软嫩细长的五指,头也未抬,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搭在纡罂肩头的那只空闲着的手,示意他们起身。

      “纡罂姑娘这是?”卫临安问道。

      “乏了,睡会儿。”他慵懒答。

      “太子哥哥伤可好全了?如此抱着这位姑娘,可会压着伤口?” 卫婉皱着眉。

      “不会。”他又答。

      “可这大庭广众的,太子哥...”

      “聒噪。”

      一旁的卫临安见状感到不妙,太阳穴都跳了跳。他拉住卫婉的手臂示意她住嘴,试探性地抬眼望了望那位太子殿下,却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

      卫临安将妹妹拉至身后,拱手开口道:“淮正书院的学生这两日到了都城,丞相大人广结读书人士,今日也特邀了他,不知殿下可要见见?”

      闻声,原槐安终于抬眼看向他,云淡风轻地问道:“你如何得知?”

      “也是方才才得知,来的那人是淮正书院院长的得意门生林钰。臣入军前曾与他是同窗,遇上便寒暄了几句。”卫临安不疾不徐,缓缓道来。

      “让他在竹水亭等孤。”原槐安多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咸不淡说。

      “是。”说完便强拉着卫婉告退。

      原槐安揉捏着掌中的纤纤玉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那手溜出了掌间,他顿然感觉空落落的。

      “吵着了?”他低头柔声问着怀里人。

      “嗯?是呢,太子哥哥。”纡罂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坐起身,扶着他的肩膀踢了踢发麻的腿,难受的紧,随便动动便如针扎一般。

      待缓过来,她便离开了他的怀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原槐安微不可见的叹气,理着衣袍的褶皱,有些无奈。

      “林钰是何人?”纡罂疑惑。

      原槐安再次懒散的倚在长椅上,恹恹欲睡:“说来话长,此地不宜详谈。”

      纡罂瞧着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谈笑:“你好似被山里妖精吸了精气一般。”

      原槐安似笑非笑的斜眼看着她,微笑:“是吗?”

      纡罂从那揶揄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话里的深意,顿时被噎住了,不经意的连带着把自己也给骂了。

      纡罂没好气道:“殿下还是赶紧去竹水亭寻他吧,让人好等。”

      原槐安颔首,嘴角噙着一道恰到好处的笑,举手投足间流露着矜贵优雅的气质。他大袖一挥,只留下个背影。

      他不似往日那般时常身着白衣,这身修长的黑金长衫更显得他雍容华贵。

      脑海里突然冒出荒院弃屋里男子衣衫凌乱的画面,她有些不知名的恍惚,心上划过一丝异样。

      “狐狸媚子。”身旁传来一道尖声。

      纡罂回了神,不用侧头都知道这声音是谁,“小心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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