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空座町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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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因无形而恐惧，于是再次挥下手中的刀刃，以假面军势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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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相似的，都习惯带着厚厚的伪装，都同样憎恶着这腐朽的尸魂界，你看——甚至连卍解，都如此相像，平子队长，为什么——一定要站到彼此的对立面？”
“拜你所赐啊，蓝染——”
被背叛，被抛弃。
不是死神，不是人类，甚至连虚都算不上的我们——
就好像一夜之间，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你斩尽杀绝。
“我们是假面军势，讨厌死神，也讨厌人类——”即使接纳一护作为同伴，也无法改变我等对人类的看法，贪婪的，自私的，冷漠的，比虚更加丑陋的人类。
“但更加憎恨的，是你——假面的敌人是你，蓝染惣右介！”
“很棒的眼神，阔别百年了。”蓝染赞赏的微笑，“我仿佛看到你苏醒的眼神。”
“哼，真是傲慢啊，蓝染！一百年不见，变得越来越讨厌了——”
“讨厌到恨不得将你立刻斩杀！”
瞬步，逆拂斩下。
“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蓝染的声音十分亲切，仿佛他真的在为我担心一样，“冲动只会导致毁灭。请不要让我这么快就对你失望，平子队长。”
“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提醒！”
“你，恨我吗？”他淡淡的笑着，笑容里有种我说不清的意味，就好像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对我挥刀时的哀伤。
“我就特别用我的剑跟你过招吧。”蓝染的微微侧身，亮出腰际的镜花水月。
“闪开，秃子！”
“干嘛，呆子！”真是的，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常常忘记，日世里这家伙竟然也是个女人啊。
“想要狠狠教训这家伙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啊，秃子。”
“再叫秃子，我真翻脸了啊，呆子！”这么多年的斗嘴，让我条件反射似的顺口接了下去，可这一次，日世里竟然不理睬我，而是紧紧的锁定着蓝染的位置，前所未有的严肃。
“蓝染，我憎恨你并不是因为你背叛了我们，”她说，“而是因为你令我亲手伤害了自己的同伴，因为你——令我亲手将感情也好羁绊也好，统统践踏了！”
我一直不知道，日世里耿耿于怀的，不是自己的虚化，不是被尸魂界抛弃，也不是现世的种种不堪，而是那时候砍我的那一刀。
那样的伤——从我当上死神到成为五番队队长，比那更严重的伤多的数也数不清——死神，本来就注定与死亡为伍。
我不知道，她竟记了一百年，真是……
“呆子。”我低叹。
我回过神，日世里的刀尖正指着蓝染，“不砍你一刀的话说什么也无法回到过去啊！”
他脸上纹丝不动，不喜不怒，平静得没有任何端倪能够推测他的想法。
越是这样，就越是要小心提防， “不要贸然接近他，以蓝染的能力，如果贸然接近一下子就完蛋了。”
“平子队长比一百年前更了解我了。”
“因为这一百年里，我对你日思夜想，常常想你想到夜不能寐啊，蓝染——”我假惺惺的对他咧了咧牙。
蓝染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冷笑话冻到，连呼吸也一起滞著了半秒。
他调整气息，微笑摇头，那笑容里多了些让我说不清的味道。
“没用的，平子队长。”
“贸然接近就玩完了，这句话听来真是滑稽，”他睥睨着假面军势的所在，“不论贸然的靠近，或是谨慎的靠近，又或者完全不靠近，所有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不是在宣告未来，你们的死亡已经是无法逃避过往的既定事实了。”
这样狂妄到嚣张的家伙，揍起来的手感一定很好 ！可是——
“他在挑衅，别中计了。”再怎么蠢蠢欲动，我也不得不提醒大家小心，我不能——再次因我的疏忽而令同伴受到伤害。
“有什么好怕的？”蓝染紧盯着我的双眼微微一笑，一字一顿的说出诛心的话语：“百年前的那一晚，你们都已经死了，不是吗？”
你们已经死了——
如果能够克制住这样的挑衅，才是真的死了啊！
日世里一直是我们中最容易被激怒的一个，看她生气时张牙舞爪的样子，是我平时的一点小乐子，可是这一次，我多希望爱生气那个是我，先冲上去的那个人是我——
这样，至少不用看着她在我的眼前被腰斩，看着她断线的风筝一样的陨落！
“日世里——”
我知道我的声音一定比夜枭的啼叫更难听。
一百年之后，我竟依然保护不了我的同伴……
这个认知如利刃在胸，剜心似的痛。
“对不起啊……真子。”日世里艰难的喘息著，“我，我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别说了！”我抱着她半截的身体，头一次感到如此无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日世里……”不要死，不要让我失去你！
对了，小钵！
“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很过分，”可即使连自己也觉得过分，我也要向你恳求，“帮她坚持到一护回来！”
拉下灰白的面具，紧握住手中的斩魄刀，虚化让愤怒变得更愤怒，憎恶变得更憎恶。
“蓝染——”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吧！
我比一百年前更加的，憎恨你——
刀尖从地面刮过，发出刺耳的噪音。
“倒下吧，逆拂！”
你我的命运，早已注定。
异变总是发生的猝不及防。
我错愕的低头，长到夸张的斩魄刀穿透我的身体，在蓝染的胸膛上浅浅的划出一条指甲盖那么丁点大的口子。
“啊咧，平子队长真是情深意重啊。”
市丸银你个王八蛋，我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银，你已经等不下去了吗？”
“我已经不想再等了呢，蓝染大人~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是会遭天谴的。”话未落音，神枪唰的缩了回去。
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痛得弯下了腰。
混蛋，诅咒你下辈子也找不到老婆！
“机会？你在说笑吗，银。”蓝染的声音从我的头顶飘落，白色的外袍被神枪挑破，露出他的胸膛，随着说话的节奏轻轻震动，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崩玉！
“一对一，或是一起上，结果都不会有任何不同。这么离谱的想法竟会从你的口中说出——银，你真令我失望。”
“啊呀呀~平子队长——是不同的。不是吗，蓝染大人~”
我完全被崩玉吸引，根本没有注意的市丸银的话中话。
“你的话太多了，银。”
锵——那是刀剑相交的铮鸣。
“哎~蓝染大人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何必动手呢~”市丸银的呼吸微促，嘴上倒是一点也放松。
蓝染的嘴边泛起一点冰冷的笑意，真奇怪这种时候我居然会注意到这种乱七八糟的细节。
眼见着市丸银就要落败，蓝染身后的空间突然碎裂——
“月牙天冲——”一护！
可惜的是，即使这样的偷袭也没能伤到蓝染丝毫。
崩玉——要战胜蓝染，除非先封印崩玉！
浦原，想必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吧……老狐狸！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崩玉，一直沉睡在朽木家的那个小姑娘体内，直到蓝染反叛。
浦原曾告诉过该我如何激活崩玉中的封印。
蓝染的野心，让他不可能不觊觎那样强大的力量——从头到尾，这就是个请君入瓮的局，崩玉是饵，要钓的正是蓝染这条大鱼。
而一护，则是被选中的，来拉杆的渔夫。
太可笑了，原来一百年前就已设好了这个局——
我忍不住大笑出声，停也停不下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到口中满是腥咸的味道。
真是妙计啊，妙计！
可是，我们呢——被背叛，被抛弃的我们——如丧家之犬苟活于现世的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颗弃子的我们——
蓝染，你是否早就洞悉了一切，所以，才会在百年前的那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请你牢牢记住一件事，肉眼可见的背叛并不可怕，真正恐怖的，是无法看见的背叛行动啊，平子队长。”
可笑的是，即使明知这一切，我也不得不照着这条早就被安排好的路走下去。
你与我，早已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我说过了，一个和两个，或者许多个，都是没有区别的。”
“不对哟，蓝染队长。”市丸银的眼睑微微睁开一条缝，露出青玉色的瞳孔，“我有跟你说过我的卍解吧？”
“真是抱歉啊，那都是骗你的~它并不能伸的那么长，也不能移动的那么快，它只是在伸缩的一瞬间会化成灰，然后——在刀的内部会出现能够溶解细胞的致命毒素。”
“刚才那一刀，有划破你的皮肤吧？”
“真可惜，平子队长为你挡了一下呢。”
“不过没关系，拖延了这么长时间，那毒素应该早就侵入到你的心脏了吧？”
“你会胸口开洞而死，”市丸银眯起眼，“这不是你一直渴求的吗？”
“射杀吧，神杀枪!”
“银……你这个混蛋！”蓝染胸膛被穿透出一个巨大的洞——崩玉闪动着诡异的光泽，暴露于空气中。
一把抓住！
市丸银紧紧的把崩玉拽在手中，急速后退。
一护似被这变故惊呆了，只是呆站在一旁，竟然没趁机进攻。
“没有用的，银。”
“你偷走的崩玉，无论是否在我的身体里，都是我赢了。”
蓝染胸口的洞高速的再生，眨眼间几乎已修补完毕，只有安放崩玉的位置留下了一个类似于虚洞一样的黑色的空洞。
该死的浦原——果然，只有封印崩玉才能打败蓝染！
就这么一闪念的瞬间，蓝染已挥刀砍下了市丸银握着崩玉的手。
这是崩玉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与蓝染分离——
机会不容错失！
我来不及多想，瞬步过去，从市丸银的断臂手中夺走了崩玉，“那可不一定哟，蓝染！”
蓝染楞了一下，竟露出了从前那种苦恼又为难的微笑，就像是我当初故意作弄他时一样，就像是在对我说：“平子队长，总是让我这么为难啊！”
他怎么敢，怎么敢再次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这一切发生之后——
我咬着牙，愤怒的举刀像他刺去。我知道，凭我受伤后的实力，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我知道，这样无谋的攻击只会给对方创造机会，可是——
去他的崩玉！去他的蓝染！
我就是无法遏制这突如其来的，毫无理由的愤怒！！
意外的是，蓝染居然只是格开了我的斩魄刀，抓住了我持有崩玉的左手。
我并不担心崩玉会被夺走，我甚至主动将崩玉送到了他胸口的那处空洞，崩玉的封印已被激活——那封印，能够封住的，可不只是崩玉而已！
这样接近的距离，斩魄刀的长度反到成了阻碍，我索性舍弃了逆拂，直接用右手刺入他的胸膛，在他的心脏上结出相同的封印。
你还在等什么，一护！
一直以来，蓝染教会我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语言的力量。
鬼使神差的，我脱口而出：“呐，惣右介——蓝染（Aizen）的另一种写法是爱染哟……”
嘁，原来如此——
我竟然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弄明白这样的道理——
那样强烈的，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的感情，原来不仅仅是愤怒。
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更加让我意外的是，蓝染竟在这样的时刻无视了一护的动作，就好像他真的被这样的话扰乱了一样。
“呵，平子队长真是太狡猾了……”他微微低着头，又露出那种温柔到溺得死人的微笑。
“是这样吗？那就——成为我的一部分吧，真子。”蓝染张开双臂，抱住了我。
血腥气和着他的体温与气息，一下子笼罩过来——我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有——这是，蓝染惣右介的味道。
真子，真子……
从没想到能从蓝染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称呼，用那样温柔得让人想要流泪的嗓音。
脸上凉凉的一片湿意，视线也模糊成一片。
眼泪是咸的，血也是咸的，从我的身体中流淌出来。
而我，竟会因这沾满血腥的虚假温柔而流泪——
可笑的，悲哀的我。
撕裂你的胸膛，穿透你的血肉，即使像这样将你的心脏握在手中，也无法猜透你心中所想的真实——这，才是我最大的悲哀！
闭上眼，时间好像倒流回了一百年前的那个月夜，作为五番队队长的平子真子死去的那个夜晚。
来吧——惣右介，让我们做个了结！
死神和整不同，永远也不会有转世的机会。逝去的死神，将还原成最基本的灵子，最终成为构成尸魂界的一部分。
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五番队庭院中的一棵松，还是双殛上空的一阵风……
月牙天冲的灵压挟着急剧的气流呼啸袭来，我听见风中一护的呜咽，我甚至能感觉到灵子是如何从我的身体散逸后被蓝染吸收……
啊，日世里那家伙一定会狠狠的骂我秃子的吧……
身体越来越冷，视野也逐渐变黑。
唯一鲜明的，只有紧紧拥抱着我的那双手的温度，一直持续到时间的尽头，像过了许多个一百年那么久——
再见，Aiz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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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历XXXX 年，叛逆蓝染惣右介伏诛于空座町。
是役，前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空座町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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