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生命》温水煮鱼H

11、地下城

　　夜幕降临，十六区上空高高悬挂一轮圆月，静谧安详，只是从表面看去，倒是跟这座城市异曲同工——一样的谜。

　　一辆黑色长轿车驶过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店铺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路上并没有几个人。车子从黑暗中来，绕了几个弯又到黑暗去。

　　进了地下城入口，车子不得不减慢速度，这里错综复杂的街道，如同迷宫一样蜿蜒曲折。道路两旁，人群熙熙攘攘，笑声、谈话声、争吵声此起彼伏，与地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里才是真正意义上十六区的不夜城。
　　地下城的中心广场是最为繁华的地带，黑色轿车在广场南停下，车上先下来两个穿着同样衣服、带着墨镜的高个男人，走到后方替车里面的人打开车门。

　　一位身着白色高定长裙女士优雅地从车内迈出，高高挽起的发髻上装饰着几朵精美的珍珠花饰，显得格优雅。她的面容姣好，皮肤如凝脂般细腻，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聪慧的光芒。

　　车门旁的男人恭敬地站立着，他微微弯腰，伸出手来护住车门的上框，以防小姐下车时不慎碰到头。女士微微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这是她今晚赴约来的地点。

　　“怎么是这种地方？”她微微皱眉。

　　一旁的保镖没有吱声，他知道小姐素来不喜闹，对于人多杂乱的地方更是避之不及。

　　但为了她要拿到的东西，不愿意也得来。

　　“委屈苏小姐了，”一道清凉含笑的声音响起，“早知道苏小姐不喜欢这里，就不挑这儿了。”

　　苏千看着来迎接她的人，穿着纯白T恤，蓝色牛仔裤，带着一副不用看都知道价值不菲的银色面具，牛唇不对马嘴的搭配，在他身上却意外地不突兀。这是她的交易人，地下城城主，叫一月。

　　“无妨，听城主安排。”苏千不带表情地说。

　　“那请吧，苏小姐。”一月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千身后的两个人自然而然要跟上，一月却站立不动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苏千冷冷道。

　　“可是小姐……”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是。”

　　“走吧，城主。”苏千看着他。

　　一月带着苏千来到广场中心写字楼的顶层，十六区最大的赌场。

　　光是门面就能看出这里的不简单，装潢华丽又炫目，暖黄色的水晶吊灯垂下，讲整个空间照映的高贵典雅。

　　“压小！小！”

　　“这次必须是我！再来一发！再来一发！一定是桃子！”

　　“输赢不重要，看淡点，大家玩个尽兴……”

　　“各位，下注时间到，请做出你们的选择……”

　　……

　　“城主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霎时间场子里将近一半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准确说是一月身上。

　　“城主来这边！”一月旁边二十一点的赌客喊他。

　　“来我们这。”还有人吹手哨。

　　“城主……”

　　“不来了，今天有贵客，诸位玩得开心。”一月拍了拍旁边赌客的肩膀，摆摆手拒绝了他们。

　　虽说了不介意，但一进门就看到这种景象还是令苏千感到烦躁，只是她的教养没有让她当众发脾气。

　　“实在对不住啊苏小姐，”一月仿佛看清了她的想法，“在这里还要办点其他事，委屈你了，我们速战速决。”

　　苏千点了点头，一月把她带进角落转角的一扇门，这里足够隐蔽，也足够安静。

　　屏蔽掉外面一切杂音，苏千才敢放松，外面的人在一些父亲带她去的晚宴上她或多或少见过一些。

　　各个身价不菲，金钱权力缺一样没有都没有坐到这里的资格，但就是那些自诩人上人的社会精英，在这里他们贪婪自利的丑恶嘴脸逐一毕现。

　　“苏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一月拿出一个深蓝色密码箱，推到她面前。

　　苏千正要伸手去接，感受到上面附带的异能，她警惕地看了一月一眼。

　　“城主这是什么意思？”苏千说。

　　“别误会，苏小姐，拿出你的诚意，诚意够了它自然会消失。”一月说。

　　苏千冷哼一声，“这是你的地盘，还怕我动手脚吗？”

　　“哪的话苏小姐，就算不是我的地盘我也相信您干不出那么掉价的事，但这毕竟不是关系到我一个人，兄弟们都等着这个混口饭吃呢不是？”一月解释，“总得让他们放心。”

　　苏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不明白这个穿着简单到过分干净的年轻人是怎么当上城主的，又是怎么说服那一大批人跟着他的。

　　苏千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存储器，交到他手上，果不其然，一月拿到手的那一刻，箱子上的异能消失了。

　　一月笑了笑：“合作愉快啊苏小姐。”
　　苏千检查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确认无误后起身微微欠身：“合作愉快。”

　　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只有对方看得见的精光。

　　看她没有待下去的意思，一月站起来送她出去，不料刚走到门口，一个身穿风衣同样带着面具的人急匆匆过来，对一月小声说了些什么。

　　一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他转过身对着苏千，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和漫不经心，保持礼节把她送到了楼下：“下次见了苏小姐。”

　　苏千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她没有下次再合作的打算。

　　跟又年轻城府又深的人打交道，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如果不是为了手上这个异核，她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从一区来到这里。

　　送走苏千，看着车子驶远，一月颇为闲庭信步地走了回去。

　　“老大，人在里面了。”刚才来找一月的风衣男说。

　　“嗯。”一月点了点头。

　　推开门进去，房间里光线异常昏暗，与外面的嘈杂繁闹格格不入，中间一张特殊金属制成的桌子占据了大半视野，更显压抑。

　　一月走过去靠在金属桌旁边，一言不发。

　　王空坐在对面，双手被拷在桌上，眼神躲闪，额头上渗出细腻的汗珠。

　　他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过是几个普通人……

　　一月的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绝对称不上美观或者有艺术感的画，看的格外认真。

　　他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轻松和戏谑，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

　　“为什么招惹她？”一月问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压迫感，但听的王空汗毛直立。

　　他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林应。他不解地战战兢兢回到：“老…老大，她是执行官啊……”

　　一月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玩味：“我知道她是执行官，但我记得一开始你们加入的时候我就说过。林、应，不、准、动。”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明明是很淡的声音，却好像每一个字符都重重地敲打在王空心上，咚。咚。咚。

　　王空有点崩溃，卫衣帽檐下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这条莫名其妙的规定，他们私底下还流传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绯闻，所以他的目的也只是因为好奇想见识见识，什么样的人能让老大区别对待……

　　他的确动了真格，但关键……关键他没有打过林应啊。

　　王空心里有苦说不出，房间里气氛变得愈发沉重，一月还是保持着他的漫不经心，这种态度让王空心里更没了底。

　　“老大，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一月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站直了身体，理了理衣服。

　　“你要知道，在这里什么是至高无上。”

　　一月朝着王空伸出手，仍然带着笑容。

　　“什么是不可违抗。”

　　“啊——”王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什么是绝对服从。”

　　“老大！老大！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老大……”王空痛苦地蜷起身子。

　　“命令、规则。明白了吗？”一月盯着他的眼睛，拿着强行从他体内抽离的半个异核，看也不看地扔给旁边的手下。

　　“明白！明白了……”王空疼的几欲昏厥。

　　“关他一周。”一月说。

　　“是。”手下答道。

　　随后一月独自离开了压抑的房间，留下王空在角落里颤抖，他的背影，显得格外从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此刻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大部分人已经进入梦乡的时候，却是是地下城最为热闹的时候。

　　狭窄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和餐馆，活脱脱一个地下美食城。

　　一个拿着一把刚出炉的羊肉串准备给客人上桌的小孩板着脸，从容地在人满为患的小桌间走来走去。动作干练娴熟，一看就知道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

　　“小赵又来帮忙了！”餐桌上的食客热情地说。

　　被叫做小赵的男孩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干自己的事。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骚乱打乱了这里原本热闹平和的景象。

　　领头的人穿着一件黑色无袖背心，拿着一把刚磨好的大砍刀抗在格外发达的肱二头肌上，浑身刺满了纹身，大有动物园来了个遍的意思，说他一个人就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身后跟着一群有着近亲繁殖的脸的不明生物，每个人手上拿的东西五花八门，再加上过于抽象的长相，活像拿了他们自己。

　　“老头，这个月的月供呢？”生锈的铁刀踩在凳子上指着店老板说。

　　“小孩，有钱没，有的话趁早拿出来，哥哥就饶你一命。”坑坑洼洼的狼牙棒说。

　　“其他人也是，都自觉点，咱们老大今天心情好，拿了钱就走，劝你们都识相点……”木棍站在动物园后面大声嚷嚷，动物园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点头。

　　很多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去拿了收银台的钱交给他们就没事了。

　　“不给。这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你？”一道清脆的童音在这里格外突兀。

　　狼牙棒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小屁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不给？”

　　“不给。”

　　众多兄弟们都在看着，自己被一个小孩佛了面子，当即恼羞成怒，拿起狼牙棒眼看就要砸下去。

　　店老板看着那不是来自己这里帮忙的小孩吗，心里一急赶忙劝说：“小赵，小赵，给他！”

　　小赵还是倔的一动不动，盯着他的动作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狼牙棒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更加来气，卯足了力气又把棒子举了起来，这次下手的毫不犹豫。

　　“砰！”

　　小赵最后一刻还是闭上了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对一个小孩下手，你真好意思。”林应把狼牙棒甩开，狠狠地踹了一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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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迷科幻，好想找一个同担跟我分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