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梦（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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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去死！”
随着我挥剑速度越来越快，蜂拥而来的手也越来越多。
它们癫狂着，几十个几十个交织成一团，顶部如果花骨朵一样，向四周扩散的花瓣聚拢向一个方面，朝我扑过来。
四面八方向我扑来的手，让我退无可退。
它们将我拉下水，血水灌入我的耳鼻口。
失重感让我找不到踩脚的地方，无数只手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在我身上抚摸，环抱着我，将我向下拖去。
我向上求救的手，被它们生生的掰断。
没有希望了。
手折的疼痛，被人掐着喉咙的窒息，让我都无法再撑下去。
我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它们将我向下拖拽。
禁闭上双眼，感受着周边的变化。
在我即将拥抱死亡的时候，一汪清水洗清了我满身的血渍。
我起身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我怎么也站不起来。我手撑着地，向我的身下望去，我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扑棱的鱼尾。
这么会这样！
我拼命的向岸上爬去，几个渔民穿着的人走过来。
我努力的向他们发声。我想告诉他们，这是假的，这是梦，我是人类。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鲸鱼的鸣叫声。
我努力的想要解释，可是却变成了凄厉的叫喊。
瘦弱的男人注意到我，惊呼道：“你看那是什么？！”
他探头过来，我虚弱的趴在地上，潮湿的头发混着砂砾扒在我的脸上。
“好像是变异种，应该是哪个实验机构跑出来了的。”
他的惊喜洋溢在表面，跳起来大喊，“赚大发，赚大发了！”。
旁边那个同样瘦弱的男人拦着他的肩膀，笑得开心。
“是啊！把这个卖了，我们肯定能大赚一笔。”
“什么我们，只有我，这是我先看到的。所以这是我的！”
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拉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我没有力气反抗，任由他拉着我。
“黄本行，要不是我看你家最近吃不上饭，也不会带你来抓点鱼偷买。不是我，你怎么看到这个。这是我们一起发现的，我们一人一半，这很公平！”
男人说着就想冲上来抢我，黄本行丢下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黄本行大声争论道：“什么一起发现的，什么一起发现的！而且你家又不缺这点钱，哥，你既然真想帮我，那就别和我争了。爸妈都偏心你，不然你也不可能比我有钱，到现在你还想和我分钱！”
男人呆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可是爸妈从来没偏心过我，反而偏心的是你。你之前住的房子不是爸妈拿钱给你建的吗，还有你之前的赌债不是我和你嫂子商量着帮你还掉的吗，是你自己赌瘾又犯了所以才会这样的。要不是你求着我，要不是看在你还有救的份上，我也不会带你出海偷捞。”
“哥，你要是真为我好。那就别和我争，我真的不会再赌了。你就再信我一次，你多倒卖几次鱼不就有钱了吗。”
黄本行满脸虚假的担保，弯下腰想来拉我。
男人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黄本行，本来想拉我的手，可是却只抓到我的头发。
抓的我生疼。
“你别想独吞！”
黄本行冲过来，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我见状，撑着手向海里爬去。
滚烫的砂砾磋磨着我的身躯，尖锐的感觉仿佛爬在千万根针上。
可是我明白，这是我唯一脱离这里的机会。这些人想要卖了我，我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到。
这样的想法充斥在我的脑子。
我拼尽全力的向前爬行，沙滩上留下我拖行的血痕。
“你还敢跑，要不是你还有价值，不然把你杀了煲鱼汤。”
黄本行紧紧拽着我的头发，恶狠狠的骂着我。
我扑棱着鱼尾，绝望凄厉的叫喊着。
他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突然的一下让我耳朵嗡嗡作响。
“吵什么吵！”
我失了声，他从那肮脏的裤带里面掏出一个针管狠狠地朝我脖子扎去。
我倒地的那刻，看到了刚刚与他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倒在血泊中。面朝地，白色的脑浆溢出，旁边一颗带血的石头。
他杀死了他哥，毫无悔意。
刺骨的寒冷袭满我的全身，不一会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我漂浮在充满水的培养罐里。
肆意的头发飘散在水中，我使劲的敲打着玻璃，对着外面那些带着防毒面罩，穿着防护服的人喊叫道。
他们转过头看着我，难道是注意到我在说话了？
他们只是轻轻瞥了我一眼，就转回去继续谈话。
我贴着玻璃，让四周的水流冷静下来，仿佛万物都平静下来似的，我听到了他们细微的谈话。
“这可是传说中的物种，不管是变异还是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解刨啊！说不定这是他们这个种族的最后一个血脉了。”
“老李，别发你那些善心。而且你没发现有一点很奇怪吗，我们研究了大半辈子的海洋生物学，你觉得生活在海里的生物会有这么近似人类的外貌吗？”
他疑惑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不说污染后的事情，光说污染前。你见过有哪个海洋生物有如此逼近人类，近乎完美的身躯。而且她没有鱼类应该有的鳃，你用你现在所拥有的所有知识给我解释解释。”
他们转过来看着我，盯的我发毛。
幸好他们这个培养罐足够大，相当于一个小水池。我在里面上下游荡，仿佛听不懂他们说话一样。
“确实，按道理来说，像他们这些深海的生物不应该有头发，不该有这么光滑稚嫩的皮肤。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住了。她实在是太完美了。”
他痴迷的看着我，旁边的男人挡住他的视线，“这太不对劲，你别老是看她。我怀疑他们这个族群有致幻作用，结果等基础实验结果出来再说。如果她真的有这个能力，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