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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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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被欺凌,那也是她合该受的!”萧慕仍然嘴硬道,
“难道要我既往不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傅容舒眉眼骤然拧紧,转头看向他:
“你这样做,跟那北郡王府里的混账又有什么分别?”
“别把我跟那渣滓相提并论,我至少不会动手打她!”萧慕辩解道。
傅容舒冷笑一声,道:“有时候心里的折磨比身体上的折磨更加可怕。”
萧慕面色微僵,缓缓抬眸望向玉堂消失的方向。
傅容舒望向骆莲语,她用雪做了一朵花,正朝这边赶来,恐怕待会儿就又要献媚一番了。
“这骆家女实在不成体统,你若还不将她逐出去,我只能自己处置了,左右我受不了这种人在王府待着。”傅容舒说完,转身便由着顾嬷嬷搀扶着回去了。
骆莲语见傅容舒走了,当下不禁雀跃起来,立刻加快了脚步来到萧慕面前。
突然,她脚上一空,手上的花飞了出去,而她立时抓住了萧慕的衣摆,勉强稳住了身形。
趁此时机,她顺势将整个身子靠在了萧慕的胳膊上,嘴里低呼道:
“王爷,我好怕……”
萧慕垂眸看向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
骆莲语面上含情,抬指理了理鬓角,道:“王爷在看什么?”
“冷吗?”萧慕低沉的嗓音响起,“可要我帮你暖暖身子?”
“王爷……”骆莲语霎时羞红了脸,娇嗔着道,随即又怕他反悔似的,连忙补充了一句,
“王爷想怎么做,妾都依着王爷……”
“好,”萧慕突然冷了声,转而对场下道,
“骆美人说她冷,你们,过来给她衣领里灌一些雪,不热起来不能停。”
其他人都还在诧异迟疑,叶氏闻言已立时团了个雪球,应道:
“好的王爷,是的王爷!”
骆莲语面露骇然,连忙做小伏低地抓着萧慕的衣袖摇晃着:
“王爷……王爷跟我开玩笑的吧?”
萧慕冷然甩开她的手,对候在一旁的三喜道:“三喜,给我看着。”
“是!”三喜立时应声道。
“王爷!”骆莲语立时感觉到问题严重了,连忙跪地求饶道,
“我错了!求王爷饶了我吧!”
……
入夜,在嬷嬷送饭离开后,玉兰小筑重新落了锁。
片刻之后,一侧院墙外拐出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示意身后的人道:
“去,把锁打开,注意别弄坏了。”
“是。”身后的人应了声,连忙上前去开锁。
玉堂依然待在书房里,眼下正专心致志写着信。
阿娘在信里说,她已经与侯府分了家,目下带着小红在城西买了一间宅子,名下又得了几间商铺,已能独立生活,叫她不要担心。
信里最后一句话如是说:“玉儿,阿娘现在很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看来阿娘住在王府那晚定是看到了那一幕,所以才果断与侯府分了家……
突然外头传来几声轻咳,玉堂刚起身,书房门就被人踹开了。
“好啊,原来这里还烧着碳呢,”骆莲语一边走进来一边笑道,
“白日装得那副畏寒模样果然是装给王爷看的吧?”
玉堂冷着脸收拾起桌上的书信,道:“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欢不欢迎由不得你。”骆莲语说着上前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书信。
她飞速扫了几眼,随即扔了回去,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是你那老娘的信,怎么,自己都不保了,还指望照拂你娘呢?”
“这与你无关,”玉堂道,随即穿了斗篷就要出去。
一看到那件狐裘斗篷,骆莲语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上前抓住了斗篷一角,用力将斗篷从她身上扯了下来。
“来人,”骆莲语抓住玉堂的衣领,令道,
“把东西拿进来。”
四个侍女立时躬身进来,各自手上端了一盆雪。
“你要做什么?”玉堂怒道。
“我让你暖暖身子,免得还去王爷那里扮柔弱。”骆莲语道,随即一把将玉堂推倒在地。
眼看着侍女围上来,玉堂立刻踢了骆莲语一脚,骆莲语吃痛一记,整个人摔倒在地,玉堂翻身起来,趁着侍女脱不开手,一把将侍女推了过去。
连带着她们手上的雪和盆都扣在了骆莲语身上,骆莲语又冷又痛,偏一堆人叠在一起,暂时起不来身,她只得喝骂道:
“好你个乡野刁民,看我不收拾你!”
玉堂退后几步,即刻转身往外去,身后的人很快追来。
刚下过雪的路面湿滑,玉堂衣着单薄,还穿着夏日的布鞋,当下为躲避追赶,一时不查竟滑入了小池中。
幸而池水不深,玉堂再度爬了起来,忍着冰水的刺痛,往一侧岸边游去。
上岸后,她顺势抓了一把泥雪,朝着前头来拦阻她的侍女蓦地扔去。
那侍女为了躲避不明之物,连忙侧身闪开几步,玉堂趁此时机立刻跑了过去,径直往那院门逃去。
手刚触及门边,突然一只脚从外头袭来,直踹向她的腹部。
玉堂被踹倒在地,抱着肚子痛作一团。
骆莲语狼狈追到,朝着事先守在外头的老嬷嬷道:
“还是你给力,待会儿有赏。”
说着她上前又踢了骆玉堂一脚:“怎么不跑了,刚才不还是很能耐吗?”
接连又是几脚,骆玉堂只抱着肚子紧闭着双眼忍耐着。
一旁的侍女怕出人命,低声上前道:“美人,奴婢瞧着她好像不太对劲,会不会……”
“啪”地一巴掌,侍女的脸挨了个结实。
“什么时候轮到你安排我了?”骆莲语冷道。
随即她蹲下身子,对玉堂道:“当初随你那老娘入王府,原本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至少会帮帮我,谁知你这般自私,光想着自己,不为我打算。”
“幸亏王爷最后还是留下了我,”骆莲语清醒道,随即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立时又扇了玉堂一巴掌,
“但要不是因为你做的那些事,他也不至于迁怒于我!”
越说越气,她起身又准备再踢几脚。
“你们在做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众人霎时一惊,齐齐往那处看去。
“三喜公公?”骆莲语低喃了一句,随即在他身后看到了另一个人,
“王……王爷……”
……
玉堂已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只觉得那一阵疼得死去活来,期间有一只手一直按着她,不让她乱动,她疼得厉害,哭闹不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期间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但眼前一片模糊,如何也看不清楚,叫人心烦。
彻底醒来已是三日后,一切又都变了。
她躺在自己的寝殿里,暖融融的,再不必靠着哆嗦取暖。
她刚要起身,便觉腹中一疼,立时又躺了回去。
一名侍女快步进来,见她醒了立刻回身去叫人,随即才上前来宽慰道:
“夫人千万别动,身子还没好呢。”
“我……”玉堂按住疼痛的额角,道,“我这是怎么了?肚子好疼。”
侍女抿起了唇,犹豫了片刻,道:“夫人……夫人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