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软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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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云翩燃看过去，与寻柏短暂眼神接触过，寻柏最先收回目光这举动弄得云翩燃有些不知所措。
李奶奶摸了摸云翩燃的胳膊，继续问：“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啊？跟奶奶说说。”
云翩燃继续朝寻柏使眼色，试图他可以注意到求助的目光过来救场，结果他看都没看一眼，电话都没放下来过。
云翩燃想了想，“温柔吧……懂下厨，细腻，有正义感。”他的余光里看见寻柏转过头。
李奶奶疑惑地哦了声：“这个要求也不算高，是已经遇到了吗？”
寻柏终于聊完，懒散地抓把椅子走过来坐下。
随意吃了口饼，盯着云翩燃：“这要求还不算高啊？还有细腻，还要正义感，你怎么不找个当兵的。”
李奶奶瞪了寻柏一眼，打圆场，朝云翩燃露出和蔼的笑容。
寻柏完全不顾奶奶的眼色，又继续说：“云翩燃，我很好奇，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糯米摇着尾巴走过来，它抬头看了看寻柏，张开嘴巴咬着他的裤腿，寻柏不耐烦地推开抬眸注意云翩燃的脸色。
又有人说了这句话，云翩燃的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想象力……他被很多人这样称赞过，但不知何时起这个词语开始变得尖锐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他选择将画画作为自己的主业？开始在网上有了影响力？还是更早更早之前呢？
一声响亮的响指声在他耳中“咚”地炸开，像烟花一样，将他的思绪给扯回来了。
寻柏咳嗽了几声，云翩燃这才正色起来，身体有些发抖：“想象力丰富是有错的吗？我与生俱来的，有错吗！”积蓄的压力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他不顾一切的站起来。
“我就是想象力丰富怎么了！这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指责我？为什么都要把所有的错怪在我身上？”云翩燃忍不住大喊了起来，“捧我的人是你们！把我扔在泥潭里，看着我取笑我的也是你们！我难道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李奶奶和寻柏的脸上浮现几分错愕，李奶奶率先调整了过来，淡淡地望着眼前的云翩燃。
这一刻，云翩燃不顾所有将一切原先紧绷的自己彻底打破，面子尊严，道德教养，他什么都不要了。
他就要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让自己委屈半分，撒泼打滚。
在他抓起石头用力朝水潭砸过去的时候，没有人阻止他，他发疯似的跑到水潭里和水花打架的时候，李奶奶和寻柏始终注视着他。
直到云翩燃累的直喘粗气，晃晃悠悠地站在水潭里，寻柏这才吃饱喝足的走过来。
“你看什么看？”云翩燃的语气像泄了气的气球，抬头的力气几乎都要没有了。
“我只是蹦了一个词出来，就让你发这么大火啊……你看上去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谁知道呢，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人。有时我也不清楚我自己。”
寻柏哼笑了几声，“火气这么大，就应该多多让人看见，让人见识见识。”
云翩燃晃晃悠悠的从水潭上走上来，一屁股坐在岸边，“有什么好见识的，我刚才那样子就是个疯子，幸好没被其他人看见。”
李奶奶也走过来，怀里抱着已经睡着的糯米。
寻柏和李奶奶站在岸上，云翩燃看了看这祖孙俩，又望着近处的潭水，刚才发疯时他都没注意到这篇水潭这么美丽。有芦苇和阳光，还有几只在水中晃悠的水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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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从屋子里拿来换洗的衣服丢给寻柏，继续坐在椅子上，轻轻扇着手上的蒲扇。
寻柏走到云翩燃面前将毛巾丢在他头上，没有反应，寻柏蹲下身给他一顿揉搓，力度丝毫不客气。
“好了好了！脑浆都要被你晃出来了！”云翩燃凶了一下。
“别人发火还有前摇呢，你是发完火之后才有。怎么？是发火发累了要歇歇吗？”
身上被湿答答的被风吹得有些冷。云翩燃站起来，后知后觉地有些尴尬，经过李奶奶时他顿时就哑巴了，甚至连看都不敢看。
寻柏给他看穿，“你放心好了，我奶奶见过的病人可多了，就你刚才那举动都算是轻的。”
什么病人啊，云翩燃幽怨地看他一眼，不过也算是个病吧。
李奶奶附和地点点头，“寻柏小时候和你刚才一模一样，你别听村里人都说什么好孩子啊，其实他也有叛逆期现在还有呢。”
“奶奶……我这不算是叛逆期吧。”云翩燃想给自己辩解辩解，但思来想去，老年人又不懂网络什么的事情也只好放弃了。
“被当个小孩也是个好事。李女士愿意说我叛逆期那就叛逆期呗，反正她也没少打他孙子。”寻柏悄声朝云翩燃抱怨，“别看这老太太人老了，她可是断掌打人不是一般的疼啊。”
云翩燃看向李奶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胆怯。
过了一会儿，太阳爬到头顶了，云翩燃洗了个澡出来，坐在院子里浏览视频。
就算有时差，也差不多该过来了吧。
李奶奶已经离开了，云翩燃望着远处发了一会儿呆，手里的平板忽然被人给抽走。
他看向寻柏，寻柏淡淡地看着视频，片刻后说：“这种网络视频多半都是假的，要不然就是合成的，你看的这么津津有味是想通过这些找到一些线索？”
“有假的也会有真的，不能一概而论。”云翩燃又从平板里翻出一本电子版的书给他看，“不光是现代，在古代也有古人遇见过人鱼这种生物，记载在了山海经里面。”
虽然之前云翩燃就看过了《山海经》但他依然认为里面对人鱼的描写有些误差。他有种直觉，在那片海里的生物经过漫长的岁月中产生了变化。
云翩燃拿着平板随意浏览，他对《山海经》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也许关少雨会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可以帮助到他。网络上相关的视频绝大多数都来源于海外，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新的思路。
寻柏站在一边，默默凝视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恍惚间寻柏好似想起来什么事，拿出手机：“我记得之前有看过一个老电影叫什么名字来着……画面是黑白的，内容好像也是与人鱼有关！”
寻柏烦躁地揉乱头发，实在想不起来那部老电影的名字，但在他记忆里那部电影的基调和老版的《西游记》有相似之处。
云翩燃望着他也很急切的想得到一个答案，云翩燃搬来一把椅子倒了睡，让寻柏坐在椅子上慢慢回想。
他见寻柏一直抖着腿，他忽然也冷静了下来，原来寻柏也有这么慌乱的时候，云翩燃忍不住嘴角上扬了起来。
云翩燃盯着寻柏凌乱的头发，他忽然起身，伸出手去抚平翘起的发尖，寻柏愣住目光锁定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脸庞上。
云翩燃悄悄咽了下唾液，手指陷在手心里，“你是不是有点近视？”他随便找了个话题。
寻柏不自然地揉了下鼻梁，点了点头，也不敢看他，就像是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寻柏忽然逃跑了。
云翩燃再次胆大了起来，他抱着想证明什么的念头，摸了下寻柏的鼻梁。高高的直鼻，鼻头形状不大不小十分标准，结合寻柏这双明亮的丹凤眼和浓黑的眉毛，很是正派俊朗。
寻柏不躲不闪，在鼻子被触碰的那一刻，他闭起了眼，和脚边睡觉的糯米一样很安静。
“我实在想不起来那部电影的名字。”
“那就不想了，反正还有也很多的选择。”云翩燃耳朵发烫，鼓起的勇气像蔫掉的青菜使他不敢再造次。
寻柏说：“但是我大概记得住剧情，好像就是讲了一条人鱼在海里为非作歹，皇帝知道后就派人去捉那条人鱼。同行的道士用法阵逼出了海里的人鱼……结局是什么我忘了，但我依稀记得那个道士做法时割伤了自己的手腕，让血滴在法阵上。”
云翩燃不禁想起之前的猜测，“也许我们想的是对的，人鱼就是一种嗜血的生物。我们再大胆想想，之前那个采访小组能找到人鱼，是不是也有人和你一样想看过那部电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歪打正着将人鱼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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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柏面色一凝：“我不想和你吵，你别忘了你在木屋里说的话。”
他很害怕甚至后悔了，害怕云翩燃真的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引出那种不知名的生物出来。这个世界太大了，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云翩燃点头，“我不会忘记。我从头到尾只想证明人鱼的存在，即使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那我也知足了。”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变暗，今天这股风开始变得冷冽，不远处的天空上有一朵巨大的乌云飘过来。
看了天气预报，原来又有一个台风将会登陆附近的城市。
南方的夏天总是会这样，寻柏已经习惯了：“忘了告诉你，奶奶同意你搬来和我住一起了。晚点吃完饭一起去宾馆把你的行李搬过来。”
云翩燃恍惚了下，他还在望着远处的乌云发呆，听到这话他下意识问：“李奶奶说了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看起来是不信啊。
寻柏抱臂，慢悠悠走到他面前，掏出一副无边框眼镜戴在鼻梁上，用嗓子发出七老八十的语调：“你让小云和你一起住，互相也有个照应。”
云翩燃挑眉，真的这样说的？
他有点在意，反复想了想，觉得两个大男人住一起没什么，而且还是李奶奶主动提出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要不是和寻柏挤一张床睡就行。
寻柏吃完饭开始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应对即将到来的台风，云翩燃也在一旁帮助。
两人快忙碌完，耳边传来一阵阵电动车的轰隆声，寻柏抬起头，二话不说就使唤糯米：“来坏人了，咬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软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