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黎昔枝

4、第四章

　　周一，附中，晴。
　　陈羡惜拍拍林语的肩，提醒她：“政治老师刚刚叫你收试卷，别忘了。”
　　林语颔首答下，没拖拉，起身去收试卷。
　　办公室。
　　林语抱着一大沓试卷进了办公室。
　　“啪”一大沓试卷重重放在了政治老师柳怡的工作岗位上。
　　柳怡点头，笑：“谢谢了。”
　　林语挪了挪试卷位置，以防掉下来。
　　却不料，试卷直接塌了，“唰”的一张张滑落。
　　“！！！”
　　林语和柳怡一齐睁大了眼睛。
　　林语先反应过来，她连忙蹲下开始捡试卷。
　　柳怡没来得及帮忙，瞥了眼时间，匆匆起身，出了办公室门。
　　林语捡了一两张，忽然听见有人在说江珩的名字。
　　她捡试卷的手顿住，好奇抬头。
　　“江珩这个学生，就是太偏科了，语文只有四十多，数学却能考满分……”
　　林语低下头，加快了速度。
　　她想，原来江珩这么偏科啊……
　　语文这么差，数学又那么好。
　　“高一三班的林语呢？她不是年级里物理最高吗？”
　　林语突然被点名，有些紧张，这时她刚好只剩几张没有捡完，她放缓速度决定听听老师们的评价。
　　“林语啊，这个学生很乖，成绩不偏科，分都挺平均的。”
　　“对了，她是不是期中考试成绩比江珩高两分？”
　　林语听完刚好捡好试卷，把最后几张放在桌子上，拍拍手就要走。
　　没多久她才反应过来。
　　语文差，数学好，比她低两分，姓江……
　　那江珩不就是期中考试成绩差她两分的第十一名的男生吗?
　　林语想着，转过身便要走。
　　她真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巧。
　　“林语。”
　　一道熟悉的少年音叫住了林语。
　　林语抬眼，便看见江珩站在她面前。
　　“江珩？”
　　江珩点点头：“是我。”
　　“嗯，”林语意识到自己挡路了，往后退了一步，“你要过去吗？我给你让一下。”
　　江珩过去，又怕林语走了，拉住她的手，说：“你出去后等我一下。”
　　她也没多想江珩要干什么，只是点点头应下。
　　林语走出办公室，走廊上人不多，她走到靠墙的地方等着。
　　没多会，江珩就走出来，手中多了两本语文教材，林语多注意了江珩的表情。
　　江珩的心情复杂，表情很无奈。
　　林语不得不说，江珩真的很容易看穿，什么心情就该是什么表情。
　　“江珩，你刚刚叫我等你是有事吗？”
　　“嗯，你跟我来，我把雨伞还给你。”
　　林语这才记起来借了雨伞，颔首跟了上去。
　　江珩拿出雨伞还给她。
　　她接过后，没忍住明知故问：“江珩，你期中考试成绩是排年级第十一名？”
　　江珩点头：“没错。”
　　“挺厉害的。”林语憋出这么一句话。
　　江珩：“你比我厉害。”
　　“你是第十名，我知道的。”
　　林语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难道江珩有关注过她？还是，有听过她的名字？
　　江珩：“看到你的名次了，老师也有提过。”
　　“嗯。”林语表面上平淡，心底里却掀起一阵雀跃。
　　两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气氛又有点尬。
　　“hello！”
　　林语回头，面前出现了一名眼熟的女生。
　　林语：“你好？你是……”
　　对方垮下脸。
　　“呃……”
　　林语绞尽脑汁开始回忆。
　　“我是程秋汀，上次你低血糖我中暑，在医务室的。”
　　林语有些不好意思：“哦，想起来了。”
　　“所以，你找我有事吗？”
　　程秋汀笑笑：“没有啊，那个……”
　　程秋汀笑完，转而对林语身后的江珩问：“江同学？你是江珩对吧。”
　　江珩点头：“我是，有事吗？”
　　“你和我去四班，拿一下东西。”
　　江珩：“什么东西？”
　　“我同桌的作文，你那个语文老师说借参考给你，对了，我同桌语文作文年级最好了。”
　　江珩听完，有些无语点头。
　　林语“噗呲”笑了，拍拍江珩让他赶紧去拿。
　　————
　　高一三班。
　　林语回到教室，看见陈羡惜和同桌聊的热火朝天，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没忍住插嘴问：“你们在说什么啊？这么高兴。”
　　陈羡惜：“你来啦？就帮老师拿试卷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试卷放在桌上结果塌了，掉在地上，我就捡试卷啊，后面遇见江珩，我之前借了他一把伞，他还给我，所以浪费了一些时间。”
　　陈羡惜：“这么巧？”
　　陈羡惜的同桌陈诺是个戴黑色眼镜框的女生，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
　　她看着林语，眼神里的好奇怎么藏也藏不住。
　　“嗯，”林语点点头以表示赞同，她拐回话题，“所以，你们在聊什么呢？”
　　陈羡惜：“在聊李易桓呢。”
　　林语无意识歪歪头：“？体育课代表怎么啦？”
　　“他不是喜欢四班一个女生嘛，但他女神对他那是爱塔不理。你说这算什么？”
　　林语接她的话：“舔狗。”
　　“对啊，但是，某一天他女神终于搭理他一回了。”陈羡惜说，“他女神告诉他，自己选了文科，李易桓成绩一般，选什么都一样，他就高高兴兴选了文科。”
　　林语：“之后呢？”
　　陈羡惜：“结果！今天才知道，他女神是选的理科！”
　　陈诺扶了扶眼镜框，接下说：“原来，他女神是受不了体委的‘骚扰’，就骗了他一回，现在体委正伤心落泪呢。”
　　林语：“哇哦——那体育课代表还挺惨。”
　　“嗯嗯。”陈诺小幅度的点点头赞同。
　　——
　　林家。
　　林语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淋淋的，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她走过的地板上。
　　她左手拿着吹风机，右手拿着手机。
　　【陈羡惜：对了，你那个白桔梗拿了对吧？】
　　【春天淋雨:嗯，你想看吗？】
　　【陈羡惜：嗯嗯，想看想看。】
　　林语坐上床，看向桌子上的白桔梗，她点开手机的相机，拍了一张照发过去。
　　【春天淋雨：怎么样？好看吧。】
　　【陈羡惜：是很好看。】
　　【陈羡惜：下次去，我就打算买捧玫瑰，到时我忘了你提醒我一下。】
　　【春天淋雨：=^_^=好的，我记住了，下次去我提醒你。】
　　林语举起吹风机，吹起头发来。
　　吹到半干，她把吹风机的插头拔了，疲倦地躺在床上。
　　此时门外传来祝盼的声音。
　　“语语？在吗？开个门，舅舅给你做了夜宵。”
　　林语没好气起了床，去开门。
　　“语语，来，这是我做的夜宵，你尝尝。”祝盼捧着一碗面递给林语。
　　不安好心。林语瞬间联想到这个词。
　　但她还是接过碗，把祝盼打发走了。
　　她把房门关上，捧着碗，放在书桌上。
　　看着书桌上的试卷，林语叹了一口气。
　　“叮咚！”
　　床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陈羡惜发来一条语音。
　　林语拿起手机，点开那条语音。
　　“林语，作业写了吗？我还没写，你借我抄抄。”
　　林语按下语音键，语调慢慢：“还没呢，一字未动。”
　　说罢，她拉开椅子，坐上去，拿起笔写试卷。
　　陈羡惜拉长语调：“啊——？你怎么也没写——”
　　林语嫌麻烦，直接拨电话过去。
　　“不知道，懒得写。”
　　陈羡惜：“林语，你这样不好。”
　　“你也不好。”
　　陈羡惜转移话题：“诶不说这个了，我们说点别的，高二很快就来了，我们还不一定在一个班呢。”
　　“嗯。”林语翻了翻练习卷，心不在焉地回。
　　“……你在听吗？”
　　“没听。”林语坦白。
　　“算了算了，对了，你今天跟我说过加了江珩的微信是吧？”
　　“啊……”林语习惯性点点头，“嗯，是。”
　　“你上次考期中测试数学一些题不是不会吗？你去问他啊，他不是数学满分？”
　　林语听见这话，也想起来这件事，她期中考完，数学就几道大题不会，愁死她了，不过她有把题抄在草稿纸上带了出去。
　　去请教江珩的确是一个好选择。
　　林语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那张纸被折了起来，她把纸展开，里面是数学题目。
　　她看着这道题，百思不得其解。
　　“诶诶，在听吗？”
　　林语：“你都没说话。”
　　“不过呢，我还真打算听你的意见去找江珩问题，”林语拿着纸笑说，“问完题我看看什么时候写完给你发答案，一定尽量快一点儿。”
　　“那行，我挂了，不打扰你问题了。”
　　陈羡惜很快挂断，林语翻了翻微信好友，在看见名为‘行’的昵称停了下来。
　　她点了进去，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条消息存在。
　　林语点进编辑框，在键盘上犹豫地打了几个字，最后还是删掉了。
　　林语选择在表情包里看了看。
　　最后选了个“在吗”。
　　【春天淋雨：［在吗？］】
　　【行：在】
　　没想到江珩秒回，林语刚打算放下手机的手停住，问：
　　【春天淋雨：江珩，打扰一下可以吗？】
　　【行：可以，有什么事吗？】
　　【春天淋雨：就问一道数学题，可以吗？】
　　【行：可以。】
　　林语笑起来，注意到旁边的一碗面，难得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舅舅亲自做的食物。
　　不料，林语吃了一口便被咸的咳嗽不断。
　　她缓过来，把面推的远了一点。
　　林语瞥见桌上的纸条，连忙点开相机拍了一张发给江珩。
　　林语还特地补了句：【是期中考试的。】
　　【行：不难，我先写一下解题方法，再讲。】
　　紧接着，江珩发来一张写满的纸。
　　林语点进去看了一眼。
　　她看着解题方法想着，没多会便自己会了。
　　【春天淋雨：会了，谢谢。】
　　【行：不用谢】
　　林语晃了晃笔，懒得继续写，她百无聊赖地翻看。
　　突如其来出现一条消息。
　　【陈羡惜：林语，帮个忙，问问江珩报的文理哪科。】
　　【春天淋雨：哦。】
　　林语点开江珩的微信给他发消息。
　　【春天淋雨：江珩，你报的文理哪科啊？】
　　【行：理】
　　【春天淋雨：挺巧啊，我也是^0^】
　　【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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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栓Q，今天骑车回家一男的飙车，就是把车提起来（电动车？好像是），就也许大概应该是问我的，问我吃饭没。
“妹啊吃饭没？”大概是这样的。
我：……
不知道是不是对我说的，但是我觉得是，因为他好像是脸对着我问的，服气了！
那风直接搞我脸了！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