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玉（女尊小短篇集）》青枣核

11、网恋（六）

　　小缘呆呆地看了下白光，视线慢慢移动到红鸾脸上，“……小哑？你是小哑？”
　　“嗯，是我。”
　　确定她是小哑，小缘突然找到了依靠，所有的害怕委屈都涌上心头，“呜呜，小哑，我好怕……”
　　“没事了，别怕，有我在。”红鸾抱着他，让他在她怀里尽情发泄，一边用法术让两人往上飘。
　　小缘没发现在飘，只是紧紧揽着她的脖子靠在她胸前边哭边说，“小哑，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小哑，你也是被他们丢下来的吗？”
　　“也是”被丢下来？果然是有人害他！“你说的他们是谁？”便问边腾出一只手去拨盖住井口的石板，手刚触到石板，一道光圈就打过来，窄窄的井里躲避不及，红鸾一下子被打落下去，碰一声落回水里。
　　“该死！” 奸诈的人类，竟然又把符贴上去了。
　　“啊——！”
　　耳边响起小缘的惊叫，红鸾赶紧念咒稳住身子。
　　“小哑？”
　　“没事，别怕。”红鸾吐了一口血，这个道符恁厉害，竟然可以一下将她打伤，看来是没法从井口出去了。
　　小缘看了看周围，“小哑，我们刚刚好像是掉进水里了，但是我们不是一直在水里吗？好奇怪。”
　　“是啊，好奇怪。”她敷衍着，转移话题，也是她很想知道的事，“你还没说，春哥哥他们是什么人？”
　　“春哥哥他们啊，你不是被他们丢……啊？小哑，你、你、你怎么会说话了？”
　　竟然现在才发现！红鸾不满地瘪了瘪嘴，埋怨道，“被你吓的，声音都吓出来了。”
　　小缘边哭边笑，一手抚上她的脸，“小哑，你会说话了，你真的会说话了，我好高兴，好高兴，小哑，你再说说，你多说几句……”
　　红鸾又瘪了瘪嘴，“说什么？说差点被你吓死了吗？”
　　小缘将头埋回她颈间，吸着鼻子开心道，“小哑，早知道我就早点吓你，说不定你早就会说话了。”
　　他还嫌吓得她不够吗？真是太想打他屁股了！
　　“春哥哥是谁？他们为什么要丢你下来？”问着他，红鸾眼睛眯了眯，敢伤害她的人，他们死定了！
　　“春哥哥是皇后大君宫里的宫侍，他说、他说……”
　　“说什么？”
　　“说皇上要招我侍寝，皇后大君才要将我丢进井里，可我没有非分之想的，呜呜，我已经嫁了小哑了，怎么可能再去伺候皇上，呜呜。”
　　皇后！早知道她先杀了他！还有那个色皇上，竟然敢觊觎她的人，统统都该死！
　　小缘抽搐着，“我还连累你也被他们丢进来，呜呜……”
　　就是你连累的！红鸾不客气地想，然后安慰他，“我是自己跳下来找你的。”
　　啊？她是自己跳下来的？“小哑，你为什么要跳下来？”
　　“我也不知道。”她大概脑袋抽筋了，而且竟然丢脸地淌眼泪。完了，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了，怎么办。
　　小缘心里暖暖的，在她胸前磨蹭，“小哑，你对我真好。” 红鸾没说话，正在为刚刚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他的事郁闷。
　　“小哑，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有我在，不会死的。”
　　“小哑，我们好像没有往水里沉？”
　　“有我在，不会让你沉下去。”虽然用真气护着自己和小牛皮糖，没法多用法力飘在水面上，但是借着水的浮力加个小小的法术不沉下去还是可以的，井底的水鬼们也忌惮她的能力不敢来拉人，所以暂时还是安全。只是她并非水里的动物，在水里泡久也有损能力，加上刚刚被道符打伤了更加不能待久，所以还是得加快找个办法出去。
　　“讨厌的井，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水！”红鸾抱怨。
　　小缘道，“我听说地下有暗河，暗河经过的地方就会有水，打了井就能取到水喝了，而且取多少水井都不会枯哦，因为暗河里的水会流过来。”
　　“暗河？通向哪里？”
　　“不知道啊，说不定是一些湖里面流来的。”
　　“那我们潜下去看看？”
　　“啊？我是猜的，做不得准的……”
　　“没关系，试试看，不过你要跟我一起下去了，不然你一个人没法稳住肯定会沉下。要闭着气，行么？”
　　“嗯，我会闭着气。” 小缘搂紧她，他不想跟她分开，一个人会很可怕。
　　“那好，闭不住就捏着鼻子，闭着眼睛，我们下去。”
　　小缘听话地捏住鼻子闭上眼，红鸾立即快速往下沉。
　　好深的井，沉了好久还没沉到底，也没见到类似暗河的通道，眼看小缘闭不住了，红鸾往上浮，突然发现下面似乎有丝丝光亮。
　　浮上去再沉下来，他还是会闭不住，红鸾府过头贴上小缘的嘴，轻轻启开他的唇瓣给他度了些气，同时加速往下沉。
　　脚终于踩到底了，感觉有些软软的还会反弹，丝丝的光亮就是从下面发出来的，红鸾用脚拨开下面的污泥水草，惊愕地发现这底竟然是透明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结界，将水和下面的空间隔开来了。下面有几根石柱，石柱上点着的长明灯，接着灯光可以看出下面应该是个非常空旷的地方。
　　念起法术，抱着小缘进入结界，终于可以呼吸，小缘大大地喘了几口，睁开眼睛望望四周，好宽敞的石室，四面八方都有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室壁上也点着的无数的灯，照的石室里亮堂堂的。
　　“小哑，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呀！小哑，你看你看，上面是水！”
　　“嗯。”
　　“小哑，这里是井下面吗？”
　　红鸾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们一直在往下掉啊，然后就掉到这里了。”他往上指指，“水在上面。”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可是，井下面怎么会有房子？”
　　“这里大概是皇宫下面的地宫。”
　　“那我们能出去吗？”
　　“地宫应该有出口，我们找找。”
　　“阿嚏！”小缘大大打了个喷嚏，红鸾蹙眉，人类怎么这么柔弱，泡下凉水也要生病……不爽地一把将他扯回怀里。
　　红鸾动作太大太突然，小缘一个踉跄跌过来，“小哑？”
　　“别动。”环住他，两手贴在他后背，念起咒语，小缘只觉得暖暖的，可以看到衣服上冒出些白雾，没多久身上的衣服竟然干了。
　　“小哑，你好厉害，原来你会功夫！”小缘好兴奋，他以前见过一个禁卫军跳到荷花池中救人，上岸后那个禁卫军盘腿坐在地上，一会儿衣服上冒出白雾，后来衣服就干了，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用真气烘干衣服，要武功高的人才会的。原来小哑也会！
　　见他眼里冒着崇拜的星星，红鸾心情大好，突然觉得自己的确挺了不起的，虽然最低等的小妖都会这种粗浅的法术……
　　喔呵呵呵呵~~~~~
　　什么声音？若有似无的。小缘竖直了耳朵听。
　　喔呵呵呵呵~~~~~
　　“啊！”小缘惊得缩回红鸾怀里，这次他听清楚了，确实有声音，“小哑，是什么声音？像是在笑……”
　　一些鬼怪的声音，红鸾不想说怕吓到他，只好装作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啊，别怕，有我呢。”
　　唔呵呵呵呵~~~~~唔呵呵呵呵~~~~~
　　通道里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又传来，小缘被吓得缩成一团使劲往红鸾身边挨，巴不得自己能变成一颗芝麻绿豆之类的好躲到她身上去。红鸾则是火气腾腾地往上冒，奶奶的，有种来吓她啊，老吓这胆小鬼，这些东西真是不想活了！
　　其实这笑声不是想吓小缘，是想吓她们两个。
　　看来不先解决这些鬼魂还真是不得消停了，红鸾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小哑……”小缘揪紧她的衣角，不要丢下他……
　　“没事，别怕，我不会走远，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不是她不想带着他去，而是他要是看到那些鬼怪，不被吓死才怪呢。
　　小缘可怜兮兮哀求，“那你快些回来……”
　　“别怕，我就是走过去一点看看，你看得见我的，你一直看着我就不怕了。”
　　唔呵呵呵呵~~~~~
　　声音还在继续，轻轻拨开他的手，红鸾往笑声传出的通道走去。
　　通道转弯处，可鬼影忽隐忽现，突然一鬼魂闪过，红鸾手中的剑光立即直射过去，没打中，又几个鬼魂闪来闪去，红鸾刚扬起手指，突听后面小缘大叫一声：
　　“啊——！”
　　小牛皮糖！红鸾转过身，已不见小缘的踪影，转角处什么东西滑过，红鸾掠过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只留下了一股子腥味。
　　不是鬼魂，是怪物。

作者有话说

　　枣子这周主力更隔山，小缘跟红鸾下一章就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