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善恶有报【故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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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漪跟着陆渊第二次踏上空中的交通工具，不过这次不是直升机，而是一架私人商务机，湾流G700。
私人商务飞机内宽敞豪华，静音度超绝，乘坐的舒适度是民航完全不可以比的。
不过顾漪完全没有兴趣观察这些，而是闭着眼假寐。
她当前的心情简直是哔了狗了。
虽然早有猜测陆渊身份不一般，但也没想到他的能量如此之大，竟自称R国顶级实验室的金主，虽然真假待定。
先不说以后的退路，单就现在来看，她的所求严重依赖陆渊，完全处于被动方。
就像她刚刚在雨中的痛哭哀求，三分是真情流露，三分是演技，三分是宣泄，还有一分则是警示曾经轻敌傲慢的自己。
可不管如何，只要有救江涵的机会出现，她都不会放弃的。
顾漪暗暗握紧了拳头。
与此同时，陆渊清悦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想什么呢，眉头皱得这么紧。”
顾漪缓缓睁开眼，表情茫然又无辜地看向陆渊，乖巧地说：“有点迷迷糊糊的，但又睡不着。”
陆渊挑眉，“那就别睡了，反正只剩一个小时不到，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什么鬼。
顾漪眨眨眼没有说话，貌似无措地抿唇笑了下。
可她内心早已经疯狂吐槽起来，陆渊是在选妃还是在员工面试，还自我介绍呢。
陆渊一边在电脑前处理工作，一心二用地催她，“就说说你兴趣爱好之类的，总不能认识这么久了，咱还跟陌生人似的。”
说罢，陆渊还偏头含笑着眄了她一眼，语调悠悠，“对吧。”
顾漪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处理着公务，一边还不忘与她调笑，他轻慢的姿态让她有种被亵玩的屈辱。
但也只能忍了。
她其实有一个拿不准的点，就是陆渊到底把她当什么看。
起初，陆渊开玩笑说了句“你现在应该没有男朋友”，她以为会是钱色交易。可几次相处下来，他压根没碰过她一根头发丝，更像是拿她当个乐子，无聊时偶尔逗弄一下。
可方才他又说“安心地跟着他”，这又像是做情人的意思了，不过也有可能把她当玩伴小跟班的意思？
有钱人的世界可真复杂啊。
顾漪无声地叹了口气，整理好思路，轻声开口道：“我的爱好不多，会在空闲时间去图书馆看书。像哲学、中外文学、天文等等我都稍有涉猎。”
“唔，学霸人设。”陆渊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接了句。
“我对不同语系的语言也很感兴趣，目前已经自学了法语、西班牙语，目前正在学德语，b2水平...”
“等等。”陆渊揉着太阳穴叫停了她，看向她神情复杂，“你搁这在优秀三好生演讲呢？”
顾漪面露犹豫，“那您...你想了解的是什么呢？”
陆渊单手合上笔记本，转过身来打了个响指，“那就我问你答，行吧？”
顾漪正襟危坐，道：“你问。”
“像你这么乖的学生，去过酒吧吗？”
“...去过。”
“一个人？”
“和闺蜜。”
“未来职业的规划方向？”
“还没确定。”
“最想去的旅游目的地？”
“智利...阿塔卡马沙漠。”
......
一场酣畅淋漓的快问快答。
顾漪回答到后面，心下的抵触已快藏不住要显露在面上了。
因为陆渊那些看似寻常温和的问题，实则暗藏锋芒。
前文不经意的一问，便可成为后面攻破她伪装的利刃，步步紧逼，让她有种即将被看透的烦躁和不安。
陆渊实在是太敏锐了，在人心上的洞察简直宛如妖孽一般。
好在轻微的失重感昭示了接近尾声的飞行旅程。
顾漪借此为由，蹙眉扶着额角，声音虚弱地道：“陆渊，我有点晕机，能让我休息会儿吗？”
陆渊轻笑了声，倒也没再为难她，“行，最后一个问题。你谈过男朋友了没。”
顾漪悄悄舒了口气，斟酌了片刻给出答案，“谈过一个。”
“是吗。”陆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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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
贵宾通道外早已有专车等候，顾漪跟着陆渊坐上后座，然后到达了临近法院边上的停车场。
司机转头恭敬道：“陆总，前面停不了车，您只能在这里下了。”
“好。”陆渊一口应下，按下开门键，抬脚下车后看向顾漪，“愣着干什么，下来啊。”
陆渊是要带她来看庭审结果吗...
顾漪心中不禁涌上一种无奈，她曾执着的公道，现在看来也可有可无了。但来都来了，还能怎么着呢。
换上一副开心的笑脸，她下车跟上了陆渊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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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的时间很凑巧，庭审判决已经出来，被告人王文庆正好被警务人员羁押着从安检门出来。
昔日道貌岸然的辅导员此刻低垂着脑袋，瑟缩着不敢抬眼，生怕与周围人对视上，落魄又狼狈。
顾漪静静地立于不远处，就这样冷眼看着，心境漠然如一片死水。
忽然，她感到指尖一片温热，垂眸一看，是陆渊握了下她的手。
陆渊戏谑地挑了下眉，“怎么，开心到连表情都忘了做？”
顾漪淡淡地弯了下眼睛，“嗯，我太开心了。”
陆渊一眼看出了她的勉强，低低地笑了声，“行了，不想笑还是别笑了，你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谁说要开心表情的？怎么会有这么事儿的人呢。
顾漪闭了闭眼，继续保持礼貌的微笑。
“是不是觉得他罚不当罪，看起来不够惨？”陆渊含笑道，说着他牵起她的手，大步走向王文庆。
顾漪完全没搞懂陆渊的脑回路，就已经被拉着来到了王文庆面前。
警务员面露警惕地看向他们，正声道：“无关人士，请勿妨碍公安执法。”
陆渊抬起与顾漪相牵的手向警员示意了下，然后客气开口，“你好，你们拘捕了的这位，正是我女朋友的被告。可以让我和这位被告说句话吗？”
什什什什么，女朋友？！
顾漪蓦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偏头看向陆渊。
男人笑得斯文，姿态是一如既往的矜贵，牵着她手的动作自然无比。
他们什么时候成男女朋友关系了？
不对，这应该只是陆渊为了应付警员随口扯的吧。
就在顾漪沉浸在巨大的震惊时，只听王文庆一声狂吼“不可能”，将她从游神中惊醒。
只见王文庆面容扭曲，整个人癫狂起来想要扑向陆渊，但被警务员架住了：“不能说，千万不能啊！你到底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求你千万不要...不要...”
顾漪震惊极了，陆渊到底说了什么，能让王文庆瞬间破防成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形象全无。
陆渊后退回一步，好整以暇地抬手揽上她的肩膀，亲昵地看向她，“顾顾，你说呢？”
熟悉的东方调香味将她包裹，顾漪有些不自然地看向陆渊，眨了眨眼目光示意他，要我说什么？
陆渊对她勾了下嘴角，因为他的眉眼深邃，不笑时很有压迫感，可一旦浮起抹笑意，便会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
顾漪呼吸一滞，随后别开眼，看向浑身吓得快抖成筛子的王文庆。
虽然不知道陆渊说了什么，让王文庆恐惧成这样，但这丝毫不耽误她借此狐假虎威一番。
王文庆看向她的眼神满是乞求，“顾漪，我们好歹师生一场，你能不能...”
“王文庆。”顾漪直接打断他，盯着面如死灰的男人，冷冷地说：“善恶终有报。这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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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文庆如滩烂泥般被押上警车，顾漪平静地收回视线。
然后，陆渊对她说了句，“走吧。”
顾漪点头，刚迈出一步，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点力道，这时她才发现陆渊手还搭着她，于是停住了脚步。
陆渊见状转头，对她扬了下眉梢，“还有什么事？”
顾漪温声说：“您，你能先放开我吗？”
陆渊闻言不但不放，反而还搂得紧了点，“我们都是男女朋友关系了，还讲究这个？”
顾漪沉默了几秒。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成男女朋友了，但知道在这段关系中她没有拒绝的权力，相比其他没名分的身份来说，女朋友已经是个很“平等”的称谓了。顾漪颇为自洽地想着。
可即便如此，在大庭广众下搂抱这样亲昵的行为，她一时还是不太适应，想了想还是再次开口，“你很沉，压得我肩膀有点麻了。”
陆渊愣了一瞬，紧接着，表情看上去有点无语，“你倒是娇气。”
说罢，他哼了一声，撒开手大步向前走去。
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
顾漪弯了弯眼睛，轻笑了下。
因为是快十一月中旬，已是深秋季节，陆渊一放手后，全身自在了许多，随着寒风吹过，彻底带走陆渊留在她衣服外的体温，肩背处便感到一阵冷，教人格外得醒神。
顾漪，小幅度地活动了下胳膊轻轻舒出一口气，快步跟上前面的陆渊。
车门一打开，她便听到陆渊正通着电话，用的是英文，应该是跨洋的工作。
顾漪动作一顿，收回了迈上车的脚，打算站到车外等他打完电话。
就在这时，陆渊偏头淡淡眄了她一眼，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上来。
顾漪犹豫，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可不就麻烦了。
陆渊等了几秒，再次转头看向她，抬手散漫地捂住听筒，语气有些不耐，“要走了，上来。”
顾漪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上了车。
不过上车后，她听了几句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陆渊并不是在谈工作，而是在和他朋友聊天，她便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可也没见车启动。
大概过了几分钟，陆渊聊完挂断电话，目光转到她身上，不咸不淡说：“你护照没过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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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