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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亲热 ...

  •   回别馆厢房时,正堂内室里传来床摇声和女人柔弱的咒骂。

      楚鸢尴尬地看了眼易峥。

      他也没想到老俩这么能造,蔑笑道:“看来我快有弟弟了。”

      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楚鸢。她被盯得雪腮发烫,双手捂着脸蛋跑进厢房。

      凫水后的易峥乌发尚湿,去浴室冲洗沐浴。收拾妥当后,见案上摆着个方盒。

      楚鸢道:“漾若姑姑刚来过,说是王妃准备的。娘娘的意思是,她随便做的,你爱吃不吃。”

      “何物。”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啦。”楚鸢歪头说。

      易峥掀开食盒,看见里面摆着一碗长寿面。

      “她做的?”

      他垂头,盯着那碗黏糊成一坨、粗细不均的手擀面。

      楚鸢亦是惊讶。林樱养尊处优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竟有兴致亲自下面汤。

      “其实她就是嘴硬,心里一直有你的。”

      易峥什么也没说,拿起筷子开始吃面。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痛苦。

      楚鸢忙给他倒茶,“慢点吃,别齁死。”

      直到吃完最后一口面,他才饮水解咸。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易峥以眼神示意她继续。

      “你身上那些细密的小眼儿,是不是娘娘用针扎的?”

      之前给易峥治箭伤时,她就察觉到那些细密的针孔痕迹。前些天林樱还给那些无辜的胡姬上针刑。这让楚鸢不得不加以联想。

      易峥疑惑她为何突然这么问,只道:“早不疼了。”

      得到确切答案的楚鸢愤愤不平:“她凭什么欺负你?”

      “她做事何须理由。”

      林樱作为宣王府里唯吾独尊的颠婆,为人处世从不拘泥常理。若说真有什么原由,无非是拿他发泄罢了。

      他平静说:“她不喜我父亲,顺带连我这个儿子也不受待见。”

      提及母亲,总有那么几分陌生。童年时,他怕极了林樱。如今成年加冠,再回头看,只觉她也是个可怜人。

      当年从南郡被强行掳了来,被迫嫁给叛军头子,最后成了摄政王府里豢养的金丝雀。软禁深闺,举目无亲,换成哪个女子都不可能不疯。

      林樱花枝招展的一生,终是被他们父子毁了。

      夜深云雨初散,内室旖旎未消。

      宣王欢愉后,是个冷酷到近乎割裂的人,从不留下半分温存。林樱被下人搀扶着沐浴的功夫,他已经睡下了。

      林樱洗漱后更衣,卸下发髻,梳着青丝对镜凝神。

      今天忙了一日,先要应付叶丞相之女,后要下厨做面,刚想歇个午晌又被易伯远这该死的拉到榻上欺负。

      月色正浓,银光顺着窗纸照入室内,清亮冷冽。林樱缩了缩身子,望见窗外模糊的人影。

      易峥立于庭外,静静赏月,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林樱系着披风,手提一盏花灯,迈着碎步被漾若搀扶着出来。夜风吹皱素色衣摆,将她袅袅身形衬得更加纤瘦。

      林樱停在他五步开外。

      “母亲。”

      易峥作揖,哪怕居家独处,仍恪守着繁复苛刻的规矩。他和亲生母亲林氏之间,总有种如宾客般客气的距离感。

      林樱没发话,他仍埋头不起。

      “还不歇息?”

      “生育之恩未曾答谢,不敢贪睡。”

      “起来吧。”

      林樱把花灯递给漾若,示意她先回屋。夜深人静的庭院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易峥抬头,借着清冷的月光,望向林樱不再年轻的容颜。此刻素面朝天、略显疲态的母亲反而多了几分真实感。

      时光荏苒,任她再放肆作妖,都已是四旬妇人。没了白日里胭脂水粉装饰下的锋利华美,眼下的林樱柔和而脆弱。

      “今日生辰未曾吃上团圆饭,你可怨我?”

      “不敢。”易峥答得标准又刻板。

      林樱抿抿唇,哼道:“都怪你那死爹,总是忙于案牍。好不容易回来,下手没轻没重的。”

      易峥干咳,笑道:“不妨事。不然也不会有我。”

      气氛一时尴尬,林樱耳根微红,从怀里取出一物。

      “送你。”

      她递给他一个两指宽的龙纹紫檀色抹额。布料精贵丝滑,做工粗糙拙劣,和楚鸢送的药囊如出一辙。

      亲手做的,无疑。

      “之前给过屿儿一个,你若没有,怕又要发难于他。”林樱倔道。

      方屿珍视母亲,常把她的赏赐带在身边。若真赠过抹额,怎么不见他佩戴?

      易峥嘴角笑意难掩,他深知林樱这人极要面子,送他生辰礼还要寻个合理的由头。

      他不好拆穿驳斥,只把抹额接过系在额间,以示珍爱。

      “多谢母亲,孩儿定随身佩戴。”

      “这倒不必。”林樱轻斥,“可若敢像易伯远一样丢了我送的物件,以后便什么也别想要了!”

      “不敢不敢。”易峥笑出声。

      林樱绷着小脸继续训:“再有,以后好好待你房里姑娘。若敢学你父亲耍手段,我定不饶你!”

      “这是必然。”

      “但愿如此。”林樱哼一声冷笑。他的私事她不便过问,只好点到为止。

      可若是屿儿在,定不会使半分诈术。

      易峥隐隐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或许自己从骗楚鸢下山起使的一系列小心思,都没逃过林樱的娘子军眼线。

      有其母必有其子。她还真和方屿一样是个深藏不露的好手。

      易峥不着痕迹道:“母亲多虑了,夜深露重,早些歇息罢。”

      另一边,方屿别了范衍,快马加鞭地往皇城赶。

      理智告诉他,不用亲自去蹚这波浑水。楚鸢在母亲的庇护下,或许不会有事。

      可当初离别时的承诺尚且历历在目。

      约好了三日后小幽山相会,却被易峥这厮强行拆散。

      易知难麻木不仁,并非正人君子。一时掳走楚鸢,也不知道要利用这丫头做些什么下贱之事。

      他不敢再往下想……

      娘子军自护送他安全南下后,便暴露在宣王府的死士亲卫之下。母亲明里受下人尊崇,背地却被严防死守,再难取得联系。

      如此一来,楚鸢的动向情况,需得自己去探去查。即使冒着赴死风险,方屿也要回京亲自去探明虚实。

      五月中旬的凌风院像个四方形的蒸笼,若非室内摆满冰鉴,楚鸢必然要回小幽山避暑。

      从医馆回来后她就恹恹躺在凉簟铺就美人榻上,再也不想都动一下。

      她靠着引枕,在弯曲并拢的双腿上铺开一页话本,又自冰鉴里取出荔枝,一口一个,边吃边看。

      午后的蝉鸣经久不绝,喧闹着占领了整片院落。

      行医诊脉用尽了脑细胞,楚鸢翻了几页话本,忽觉天旋地转,眼皮打架,昏昏沉沉就想睡觉。

      握着荔枝的葱根指尖缓缓垂下,清凉的汁水啪嗒啪嗒滴落地上。

      易峥进屋后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美人阖目而眠,素衣纱裙罩着窈窕身形斜卧于榻。胸脯一下一下起伏,欺霜赛雪的肩颈几乎要与白裙融为一体。

      玉面雪腮,眉眼如画,她好似神游后安详小憩的天仙,醉人不自知。

      一席绸缎般乌黑亮丽的长发随微风飘散,摇曳的发尾无声招呼着他,好似隐晦的勾引。

      她毫无防备地闭目养神,正要梦寻周公。敏锐的感官却觉察到黑影压过,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灼热的呼吸。

      易峥强劲的手臂挽住她的蛇腰,拉她入怀相对而卧。

      “你干什么。”

      楚鸢含糊着揉揉眼睛,正要睡着时被人吵醒,换谁都会不开心的。

      若是在以前,他绝不敢如此唐突无礼。自从互通心意后,易峥的绅士伪装便卸了个干干净净。

      在府内当着众人的面儿他还不敢造次。可一进了凌风院,这个谦逊守礼道貌岸然的虚伪侯爷就彻底化成了原生态的饥渴饿狼。

      “我要睡觉!”

      楚鸢羞恼着用毯子蒙住头。

      “我陪你。”他笑得不怀好意,拉开毯子把头钻进去。

      轻薄毯褥里的空间并不大,两人拥挤在一起,鼻尖相抵,呼吸相碰。

      楚鸢脸早红得不像样。可枕边人非要得寸进尺,环着她腰身的手收得更紧,硬生生把人贴到怀里。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嘴唇一疼,又被易峥咬了。

      他爱极了这双饱满柔软的樱唇,总喜欢在她柔顺含羞时占占便宜。

      这回的口感不同寻常,凉丝丝,甜甜的。许是吃过荔枝后还残留着滑腻的甜味,让人流连忘返,易峥舔舔嘴角,朝她意味深长的坏笑。

      楚鸢杏眼里窜出小火苗,怒气腾腾瞪他。

      “不服就咬回来。”

      他故意拿话激她,楚鸢岂会上当。

      她伸手挠他,长长的指甲好似小猫爪,毫不示弱地报复他。

      易峥千军万马都征讨过,何尝会怕她这小女子。他腕力强劲,轻而易举将她双手反剪至背后。

      旋即,整个胸膛压了上来,易峥轻松治服身下的人儿。楚鸢自知踢到铁板,怕他又使坏,不敢乱动了。

      易峥手背轻抚她的纱裙,冰凉的白玉扳指拂过单薄的衣料,若即若离的触感惹得楚鸢雪肤一阵微痒的战栗。

      “臭流氓。”

      刚骂了一句,唇就被封住了。

      楚鸢被他欺身压在榻上,睡不了觉还动弹不得,她不发飙已经不错了。

      还想让她配合?

      门都没有!

      易峥尝够了柔软的芳泽,不知足的舌又要往里探。

      她把牙关咬得紧紧的,就是不松口。

      迟迟不予回应,易峥眉眼间透出几分不耐。手也跟着不再安分,自藕臂划向肩头,拨开大片衣襟。

      衣衫摩挲出窸窣声响,无不刺激着她的感官。楚鸢自是不忿,可一旦开口,就要被他趁虚而入。

      而她更生自己的气。被这样对待,心里竟然还生出几分窃喜。

      少女的心思缠绵悱恻,就连自己也看不透了。

      然而身体永远比嘴巴和内心更诚实。

      娇躯深陷在他的怀里,她身子酥软得不像话。

      楚鸢左右为难,既反抗不了本能,又躲不过炙热的易峥,杏眸里渐渐蓄出些泪花。

      换作平时,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定能惹得易峥收手。

      可今时不同往日,既然已经私下定情,亲热亲热也是理所应当。

      易峥低沉笑问:“咬我啊。”

      楚鸢仰头喘息,红了眼角,湿了眼眶。

      易峥却表现得四平八稳,一双薄唇也并不急着探寻芳泽,而是静候她的主动。

      她只好贴上去,轻轻蹭着他的唇面。

      不知吻了多久。结束时,楚鸢已经被他欺负地泪流满面。

      易峥眼尾带笑,手指轻按着她红肿的唇珠。

      “舒服么?”

      他支着太阳穴,好整以暇地问她。

      楚鸢霞飞双颊,晶莹的泪水从她迷离涣散的杏眸流出。她骂道,“你个坏蛋。”

      “我问你舒不舒服?”

      他非要较真。

      楚鸢瘪瘪嘴,不说话。只拿一双染着情愫的摄魄美眸盯他。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

      “还有更舒服的事。”

      他笑得肆意,修长的指节绕着她腰间绦带打圈。

      “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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