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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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鸢发问：“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大燕的子民？”
“自然。”易峥一口肯定。她话中的试探，他自然是明白的。
“嗯，那就好。”楚鸢心安点头，对他再无疑虑。
晚风席卷着星河点映到楚鸢眼里，娴静又美好。
“地上冷。”
易峥伸过一臂，楚鸢挽过他的胳膊，借力起立。
扭头看到地上话本，她拾起小心地贴近胸口。
“这本我看过。”
“说说，讲的什么。”
她挽臂的动作还没放下，两手自然拢着他的臂弯。凉风习习，衣料暧昧地摩挲着，两人沿河漫步，楚鸢仰头细细诉说话本里的故事。
“周郎生辰之时，冯娘送他一半银钗以表心意，后来他们突破万难，走到了一起……”
“明日是我生辰。”
楚鸢含笑与他对视。这一次，她听懂了。
翌日晨，宣王早早摆驾装模作样地去拜见天子。林樱也懒洋洋不露面，早膳都不想一起用。
偌大的厅堂冷冷清清，易峥穿戴紫衣金冠，尊贵华丽。膳食满满当当，他却一口也吃不下。
楚鸢托腮望他：“易峥，我想出去。”
“嗯？”
“闷得慌呀。”她拉拉他的袖子，就要起身。
出门前，楚鸢不忘好好捯饬一番。易峥在院外足等了一个时辰。五月日光正盛之时，楚鸢从屋里出来，换上了那套平时不爱穿的袒领襦裙。
易峥细细打量她，总觉得她有些变化。最后他把目光锁在楚鸢红透清润的樱口上。
那处本就饱满可人，眼下变得更加绯红艳丽。
他一言不发，楚鸢紧张极了。她轻轻抿唇，考虑一会儿要不要把嘴巴上的胭脂擦掉。
“你看什么呀。”她无辜地问。
易峥的脸像融化的冰块，渐渐渗出些灿意。他什么也没说，只把手臂伸过来，楚鸢嘟嘟嘴，乖巧地挽住他。
两人刚出院子，就见到不速之客。
叶丞相之女叶婉一身绯红长裙，珠翠金钗恰到好处地装饰着云鬓。身后还跟着提着厚礼银盘的一众侍从，如此高调张扬，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楚鸢拉着臂弯的手渐渐松下，刚要给她行礼，就被易峥一把握住。
叶婉冷清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她本不爱这番华贵惹眼的装扮，只为与心爱之人见上一面，好好用个午膳。
此次前来也不唐突，而是父亲指点授意。宣王也早就准许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前来走动磨合。
只不过，她从不知道易峥这个当事人的真实想法。
而如今，心心念念的男人贴着一个不入流的小医女，十指交合紧握。这无不刺痛着叶婉那颗骄傲的心。
“何事？”
淮安侯发话，眼里透着熟悉的戒备和威严。
叶婉心里难受，一时忘了行礼。她缓缓心态，道：“今日是侯爷生辰，贱妾奉父亲之命特来道贺。”
“多谢。既来道贺，请叶小姐里面坐。本侯忙于家事，恕不奉陪。”易峥给蓝川递了个眼色。
后者旋即作揖要领叶婉进去，“叶小姐来得正是时候，我家娘娘正愁没人解闷儿呢。”
叶婉被架着不得不进门，她刚要和易峥道别。后者已经牵着楚鸢走远，独留她一人空落落地杵在原地。
五月初旬，城郊郁郁葱葱，绿野盈天。易峥和楚鸢漫步其间，阳光穿过茂密的绿荫，落在两人身上，洒下金灿灿的光箔。
楚鸢脸上燥热还没褪去，被他紧攥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
她一颗心正砰砰跳着，脑子里还反复闪着他那句“忙于家事”，倏忽脸蛋一疼。
易峥轻掐她的娇靥，再松手白瓷一样的脸蛋已经留下了他的痕迹。
楚鸢揉了揉被捏出小块粉红的脸颊，瞪他：“干什么呀你。”
“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我哪有，都是热的。”楚鸢驳他。
时至正午，树林里蝉鸣不绝于耳，格外闷热烦人。
“要不回去？”
“才不要，家里可有贵人，哪儿还容得下我。”
易峥一听这酸溜溜的话直接笑了，楚鸢自己都没察觉出话里苦涩的情绪。
“我和叶氏并不相识。”易峥解释。
“你提她干什么，你们两个认不认识和我有什么关系。”楚鸢嘴硬说完，心里却痛快多了。
她哼一声，一提披帛大步走开。
易峥爱极了她这副傲娇样儿，眼疾手快地勾住披帛，任她领着往前走。
后面的人缠缠绵绵不撒手，楚鸢受不住，手一扬撇开衣袖。大声嚷嚷：“我觉得你有点不高兴，才说要出来的。”
果然心里藏不住事儿。易峥轻笑：“哦，原是为了我。”
楚鸢被他噎得脸又红了。
“不然呢。今天是什么日子，值得你这般梳妆。”
平日里的楚鸢总是素面朝天，衣着最爱杏白、淡黄等浅色调，头饰无非用简约的发带。今天却穿了通身粉红，还是她最不喜欢的袒领裙。
他居然才发现她今日不同寻常。
楚鸢气得瞪他一眼。又踮起脚尖，鼻息洒在他耳畔，骄傲说：“谁让每次我穿袒领，你都移不开眼呢。”
这无疑是个危险的提醒。易峥的瞳孔肉眼可见变得幽深晦暗，循着她若有若无的暗示去搜刮那处最媚人的柔软。
楚鸢闪过身子，藏好笑靥，故意气道：“登徒子，乱看什么。”
“不看了，不看了。”易峥笑得肆意，修长的手指勾起她一缕青丝，绕着发尾把玩。
“我饿啦。我要吃船宴。”楚鸢想把他支开。
“我去准备。”
城郊的皇家别馆附近，有一条专为权贵服务的宽敞街巷，不输城内的繁华。
楚鸢别了易峥，独自去逛街。等他来寻时，楚鸢刚从首饰店里出来，手里提着食盒。
山麓下河流淳淳，一艘画舫停于岸边。其上红纱漫漫，珠帘叮咚，案上饭香随风飘来，馋得楚鸢直抿口水。
他牵手拉她进了画舫。
轻舟顺着河流环而行，凉气充盈四周，将热乎乎的夏风吹得得格外舒爽。
“这是什么？”易峥瞥了眼食盒。
“我借了个饭馆，专给你做的。”
楚鸢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乎乎的阳春面。
面汤清淡只略混着些油水，其上几簇葱花点缀，氤氲着热气。
简简单单，透着市井生活气息的一碗普通手擀面，倒让易峥失神半晌。
“你做的？”
“嗯哼。”楚鸢给他摆好筷箸，“寿星，快尝尝。”
易峥垂着眼睫，凤眸微光闪烁。他夹起面，吃了一大口。
“好不好吃？”
楚鸢星星眼等他评价。
易峥甚少品味清汤寡面，直到吃完，都没吃出太多味道。
面被挑完，他又端起碗，一口把汤水灌下。
“当”一声碗筷放下，易峥把汤面吃得一滴不剩，嘴角还挂着汤水，只流到下巴。
平时在外他总是矜贵自持，鲜少这般肆意无礼。
“至于吗。”楚鸢笑成月牙眼，“真那么好吃？”
易峥仍睨着她，眼里的碎光闪亮，透着平日没有的温柔。
楚鸢不好意思与他对视，便不去看那双深情的双眸。
“好歹都是二十二岁的大人了，吃东西还跟狗儿一样。”
楚鸢凑在他跟前，粉面桃腮，眉眼如画。她拿帕子轻轻擦去他嘴边汤渍，丝毫没察觉有什么不妥。
男人喉结一滚，鼻尖萦绕着她的体香，低垂的视线自然定格到那对浮凸雪峰上。
随着她的动作，圆滚滚的软肉也跟着轻微晃动。
若能忍得住不去看那处，定不是个正常男人。
“好啦。”楚鸢擦干净，与他视线相撞。
清冷的凤眸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总带着点感性的情绪。楚鸢被他深沉黏腻的眼神望得脸热，刚要推开，又被他一把拉住腕子。
与他接触的一瞬，楚鸢惊诧于他过热的体温。
“别走。”易峥声音哑得不像话。
“我不走呀。”
“长寿面很好吃，陪我过生日。”他强大的臂弯环过来，将她搂住。
温暖宽大的怀抱来得突然，楚鸢却没有抵抗。
她心里熨帖，嘴上带笑：“有礼物，要不要？”
后背贴到了易峥滚烫的胸膛，这股温度迅速染到她的脸颊上。
易峥垂头枕着她的肩，双臂环住纤细的腰身，肆意吸着她的身上的芳泽。
“什么礼物，你不就是。”
楚鸢笑骂他：“呆瓜，又胡说八道。”
看他神志不清的，她就更觉得这份礼物送的对。
易峥尚迷离在她身侧，难以自拔。鼻尖突然抵住一物，浓郁又清新的药香味倏地钻进鼻腔，让他大脑瞬间清明。
体内沸腾的血液渐渐平缓，心里的欲念和浮躁被一一粉碎。
生于本能的邪火被暂时压下，易峥略带不满地拿住她抵来的什物。
一个杏黄色的香囊，细线针脚还织歪了。
“这是药囊，送你的，里面是丹参、苍术、冰片和藿香。可以避暑提神，清明开窍。”
楚鸢骄傲道：“我跟娘娘学的女工，绣了好几个晚上呢。”
“以后随时佩戴，时时嗅闻。可不许弄丢了。”
她把药囊小心系在他腰间。视野顺带瞥过他的蔽膝，上面有一处略微鼓起。
楚鸢刹那羞红了耳根。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生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