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温柔》忆北

21、第 21 章

　　你要知道我们无法掌控的还有很多
　　比如无法预料的未来还有脆弱善变的爱情
　　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麽事下一秒你还会不会在我身边
　　离开你的我是否还会遇见另一个心动的人
　　又该怎样的生活呢?
　　忧虑----令我心历憔悴

　　忆北的夜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加雪，气温在持续降低跌落零下五度，这在南方几乎是最低温度了。冰冷的雨水夹杂着微小的雪末落在身上，刺骨的寒冷让这个城市终于有了冬季应有的萧煞。
　　趁着午休我到邮局给老家的父母寄了两千块钱回去，即使人不能回家自己还是要尽些孝道的。说实话到年关就是我最痛苦难过的时候，每当看见别人欢天喜地的张罗过年举家团圆，我这心底百感交集痛苦不已。自己曾经幻想过得到爸爸的谅解和宽容，恢复以往亲密的关系，唉！可惜事与愿违。
　　站在风雨里纠结半天，我还是掏出手机决定给家里拨个电话问候一声，等待接通时心里忐忑得七上八下祈祷是妈妈接电话，如果是爸爸接电话听见我的声音他一定暴跳如雷挂断电话的。
　　少顷，还是无人接听，我想可能是老两口出门上街买年货了。看着手机上显示未接通的状态刚想挂断，那头却又显示接通了。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手机凑近耳边，
　　“喂？”如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温和女性嗓音，我的双眼情不自禁的湿润了。是妈妈的声音呢！
　　“妈。”我强制咽下上涌激动哽咽说不出一句整话。
　　“小风！”妈妈意外听见我的声音更是激动得惊呼，嗔怪道：“好久没你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过的咋样了。你身体还行吧？工作呢咋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面对一连串关心的追问令我潸然泪下，心底燃气一团热火温暖遍布全身。
　　我吸吸鼻子调整好慌乱的情绪，“我挺好的。工作很稳定，吃饭也应时应晌身体一直也很壮实。妈，您就放心吧。”
　　“您最近身体咋样？刚才你没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们出门了呢！”
　　在电话里我能清楚听见妈妈吸鼻子的动静，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瓮声瓮气，大概也跟我似的在抹眼泪。“我呀，啥毛病没有身体好着呢。刚才在收拾外屋地没听见。”
　　“那我爸呢？他咋样啊？”
　　“他出去上你梁叔家打麻将去了。这不是前两天做检查吗，说是他有糖尿病，这段时间在打胰岛素呢。”
　　啊！我担心的问“严重吗？”
　　“医生要忌口打针降血糖，尽量控制呗。别惦记！没啥大毛病。”见我着急妈妈马上安慰我。
　　“妈，我刚给你和我爸邮了些钱，您俩该买衣服该吃该喝别舍不得花哈。”
　　“邮啥钱啊！”妈妈嘟喃着“我和你爸的退休工资都花不完呢。你一个人在外面挣钱挺不容易，就别乱花钱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知道你孝顺，你啥样的孩子妈心里清楚着呢，你照顾好自己就行。”说着说着妈妈的声音再度哽咽，我的心也被感染的难过起来。
　　停顿片刻，她接着说道：“你爸就这犟脾气嘴硬心软。其实这些年他也不好受，总是趁我不在偷偷翻相册看你相片发呆，一坐沙发就是好半天。我知道他也想你。上次他生病你回来，嘴上啥也没说心里其实乐着呢，病好的可快了。他呀就是拉不下脸跟这帮人说软话。”
　　“你回来跟他低头认个错，说些好话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父子哪有隔夜仇呢。”
　　妈妈的这席话就像一剂暖宝宝贴在我僵硬已久的心脏，融化成一股暖流汇入心田，给我无限的希望。
　　戴着手套的左手轻抚着额头被头发遮掩住的那条疤痕。
　　当时怒气之下他随手掷来的玻璃烟灰缸砸在额头顿时血如雨注，如果在偏个两公分说不定就会伤到眼睛。转眼一回想到当初爸爸凶狠的眼神和决绝的出手，随即黯然心伤。他真的会原谅自己吗？如果他知道现在自己还是跟男人纠缠不清会不会更加生气自己丢他的脸呢？
　　半响，妈妈迟疑的轻问：“小风，你跟妈说实话，你现在。。。。。。还喜欢男人吗？”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告诉她老人家自己死性不改不喜欢女人，还是告诉她现在自己正在和一个男人交往。
　　“真的改不了吗？”
　　我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坦白道：“妈，如果我昧着良心和我不爱的女人结婚，就是害了她一辈子。我不能卑鄙无耻去耽误人家人生啊！”
　　妈妈嘤嘤的哭泣声传来，我也泪流满面。
　　“如果可以改变，我也不想这样的。”
　　我也想做一个普通人，过平凡踏实的生活，围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做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而不是过着颠沛流离孤苦无依的生活。
　　冰凉的雨雪落在身上，冻得我瑟瑟发抖，整颗心跟撑伞的手不由轻颤。
　　哀伤的寒流笼罩着我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