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黄裳瑾瑜

17、大小恋 5

　　圣诞过后不久便要过新年了，那段时间，小杰一直没有离开。他工作的那家地产建筑公司，接了本地一个项目，他是负责人。我和他同在一个城市，我决定这一回，一定要送他一件合心的新年礼物。
　　元旦那天，家里炖了香菇鸡汤，我喝着温暖又香浓的鸡汤，忽然想到小杰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个人生活了，别说是妈妈炖的鸡汤，就连家常菜他都没怎么吃过。想到这里，我一阵心疼，抓起电话就给他打了过去。我说我在喝鸡汤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他，也想让他喝到香浓营养的鸡汤。
　　电话那端很嘈杂，他在工地。那段时间小杰很忙，忙到饭也不能好好吃，人瘦了一圈。他还没跟我说上话，就立即被人叫走了。
　　挂上电话，我决定了，我要去给他送温暖牌鸡汤！
　　我用保温饭盒盛好鸡汤，把自己的鸡腿留给他，到了晚饭时候，我抱着饭盒就去了小杰的工地。
　　然而、我又一次扑了空。他的下属告诉我，他刚离开，不知道要去做什么，走的很匆忙。我怀抱着保温饭盒在工地等他，因为走的急，我出门忘了带手机。
　　因为过节的缘故，元旦那晚工地放假，工人们都走了，只剩下看机器和建材的大爷。天气冷，大爷让我到他屋里烤火，我怕小杰回来看不到我，坚持在外面等他。我怕他回来看不到我。
　　一月已是隆冬，夜里气温下降到零度以下，我站在工地钢筋支架下面，支架上缠着电线，上面亮着一只灯泡。我冻得全身都在发抖，怀里的鸡汤也渐渐没有了温度。那晚，我一直等到快半夜，才终于看到小杰一个人低垂着头走回来。我叫了他一声，赶紧朝他走过去，可是，我的腿冻僵了，脚也冻得没有知觉，我摔倒了，饭盒里的鸡汤撒了一地，一点都没剩下。
　　看着泼洒一地的鸡汤，忽然满心的悲凉。是不是我与他，就像这鸡汤，到最后注定只能一场空。
　　我一下子哭了起来，很生气很大声地说：“你跑哪儿去了？现在才回来！”
　　“大猫、你怎么在这里？”小杰看到我，很惊讶，慌忙跑过来扶我。
　　“我来给你送鸡汤。天冷了，你工作忙，我看你都瘦了，我想让你喝家里炖的汤。”我哭着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便被他抱在了怀里。
　　我窝在他怀里继续哭着说，“汤撒了，喝不成了。”
　　小杰哭笑不得，“看来我总是没有那个福气。”
　　然后，他告诉我，他过生日的那天，加班一结束，他立即就跑去车站坐车回来找我，而我却正好坐车去了他那里，结果我们两个人错过了。而那晚，他工作一结束就去我家找我去了，但我不在家，他在我家小区一直等我。我和他，两次都是错过。
　　“喝不成算了。快让我看看摔哪儿了，痛不痛？”小杰看我的眼神充满心疼，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他接下去忽然说：“傻猫、别哭了，我们来日方长，我不会让自己总没有那个福气的。”
　　我傻傻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然而我与他，从那一刻开始，彼此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嘴唇，忽然轻轻落下，覆盖在我冰凉的颊上。
　　就像一个滚烫的烙印，让我全身颤抖。
　　“小杰……”我捂着被他亲吻的脸颊，傻了。
　　“大猫、做我的女朋友，好吗？”他忽然对我告白。好笑的揉着我头发，问我，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他打来电话，说他想要吃水果。那是我从他那里回来不久，他说他有了喜欢的女孩，我还为此伤心难过了许久。
　　“你可真是个傻猫啊，情商那么低，反应又迟钝，我那就是在向你告白。我想吃水果，水果店就在我家楼下，我干嘛要给你打电话？”
　　“可、可是你喜欢我什么？我也不是美女。”
　　“我就喜欢你又笨又傻。”
　　他的嘴唇再次落下，清寒的冬夜里，像一簇火焰，将我点燃，让我感觉那样暖。窝在他的怀里，我听到幸福光临的步音。
　　我与杰，便从那个亲吻开始了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