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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开窍,爱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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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初最近在纠结,而且很是纠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以为不过是佟玉和怨极之下的一句话罢了,可,好像不是这样的,回到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城市,总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景象会出现在脑海里,伴着银铃样的笑声,那样的记忆,或者说那样的感觉,似乎是真正存在过的,那么,是不是说,他确确实实忘了些什么呢。
更让他纠结的是,咳,他对自己的大侄女儿仿佛似乎好像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很奇异的感觉,唔,这种感觉是不应该出现的,他这么对自己说,毕竟那是自己的一个晚辈。可,初初的时候,他不知道那是晚辈啊,哎,海鲜店里他不知道,超市他也不知道,所以,对着那样一个有意思的女子,有了现在这样的感觉很正常吧,而且,那天那一声“初”,哎,几番魂梦与君同,咳,我用错了,是不是,哈哈。
邱毅深看看沈逸初:“你最近状态不怎么对啊。”其实,只是极偶尔有一丝极微小的恍惚罢了,但,这极偶尔出现在从来都漫不经心的沈逸初身上,就值得关注了。
“嗯。”沈逸初笑:“你知道吗,她是我的侄女儿。”
“她?”
“靳苍。”
“天,这世界真奇妙。”邱毅深夸张地张大嘴巴,然后,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玩味地笑:“你想怎么样?”想了想又道:“血缘关系很近的那种?”
沈逸初弓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她的老爷爷跟我姥爷是亲兄弟。”
邱毅深琢磨了半晌,犹犹豫豫地道:“也不是太近了吧。”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等会儿,咱们上次在欧洲见的那个面瘫小孩儿不会跟靳苍有什么关系吧?”邱毅深对靳乐悠那叫一个记忆深刻。
“呃,是母子关系。”
邱毅深抚额:“逸初,我有没有说过,靳苍真是活得,太,呃,传奇了。”
“毅深,你觉不觉得靳苍身上有一种神秘的,疏离的味道,呵,明明是那么热辣的人呢。”沈逸初略微出神地说。
“嗯,因为这样才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吧。”那样游离的美人心,人人都想攥在手里,可,啧啧。
“我,很有兴趣。”沈逸初笑,志在必得。
邱毅深惊,这可是在中国,中国大陆,中国内地,叔侄辈儿相恋,闹呢吧?!“你……”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沈逸初举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毅深,什么都不要说,或者,我只是一厢情愿呢。”他能明明白白地在那几次相遇里,感觉到靳苍身上对他隐隐的敌意,以及比对其他人更形严重的疏离感,即使在初见时这姑娘就挑逗他的感官。
“泡泡,想妈妈了没?”靳苍大老远就张开双臂猛扑过来抱住儿子。
靳远翻个大白眼:“乐悠有宝贝陪着呢,顾得上想你?”
靳苍身形一僵,儿子的小手已经抚上她的背:“妈妈,我很想你,宝贝,”靳乐悠皱了皱眉:“太黏人了。”靳苍这才舒缓了身体,伏在儿子细小的肩膀上低低地笑。
“啧,行了,别腻歪了,一会儿小叔叔该送宝贝过来玩儿了。”是了,靳苍昨天晚上下的飞机,今天一大早赶过来看儿子,没成想靳远也在。
挑眉,靳苍疑惑:“宝贝经常过来?”
“嗯,乐悠在这边儿的话,通常都会送过来跟乐悠一起玩儿。”靳远双眼发光:“粉嫩粉嫩的呢,呵呵。”得,靳苍明白靳远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了。
沈逸初进门看见靳苍的时候甚是欣慰,来了这么多次,终是能看到真身了,把俩乐不呲儿的孩子,呃,主要是沈翔飞乐不呲儿的,放一起之后,坐到沙发上,含笑看着靳苍:“什么时候回来的?”
靳苍想起那天的热舞,也笑:“昨天。”然后看看扒在靳乐悠身上不肯松手的沈翔飞道:“你儿子很可爱啊。”
“他是你弟弟,如果按辈分排的话。”沈逸初冷不丁一句,颇有些投石问路的味道,想试试靳苍对这辈分之说是否很在意。
可,靳苍这时候在想什么呢,她,哎,弟弟,哈哈,那么自己的儿子要叫人家宝贝什么呢,叫舅舅么?!酸涩得无以言说,低了头,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沈逸初一句话过去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意外,看向旁边的人,才发现,低了头的靳苍,背部的线条紧紧绷成一线,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刚想说话,却听见她问道:“小,叔叔,你,你,这几年的婚姻生活,还愉快吗?”抬头便是嫣然一笑。
沈逸初又觉得这姑娘真是有意思,仍然地笑:“看起来,我跟你以前关系确实很好。”言下之意,要不然,你怎么会问我这么私人的问题。
靳苍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再坐下去了,不然,极有可能会把这个男人生吞活剥了,恨极,却又爱极,真想,真想掐死他,一口口咽下去,让他再也不能离开才最好。
(哎,可真是疯狂的念头,张姐第一次听见靳苍说出想要把爱的人吞下去的念头时,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见靳苍脸上认真的神情更是骇然无比,最后还是靳苍拍了拍她的肩头:“张姐,我,只是,说说而已。”可,张姐知道,不是,她不是说说而已,不然,哪里需要进精神疗养院。)
沈逸初看看蓦得站起来的靳苍,挑眉:“怎么?”
靳苍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回头,脸上的笑容妖异至极,趁着其他人都玩做一团的功夫,低低却又清晰地道:“小叔叔,你,对我很感兴趣,是么?”你,五年之后,即使忘却了,也依然对我很感兴趣,是么?!
沈逸初看着突然爽快起来的靳苍,点点头,极其认真:“很感兴趣。”双眼极富内容的沿着靳苍各部分的曲线游走上下,神情暧昧,眼神露骨,动作优雅,该死的迷人。
靳苍能听见自己心里某一个地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城堡在坍塌,靳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某一个地方好不容易封存起来的情感在复苏,甚至更为浓烈,可,哈,却又该死的理智,这个男人,即使自己爱着,即使自己忘不掉,可,依旧是恨着,既然,已经不舒爽了五年,那么,是不是有人要偿还什么呢?
靳苍缓缓走到沈逸初所座的沙发背后,弯了腰,眼睛盯着沈逸初微微跳动的颈部动脉,带了一丝魅惑的声音吐出口:“小叔叔,你打小儿就很疼靳苍呢,靳苍,”舌尖沿着动脉轻轻一舔,满意地看到沈逸初的喉结一动,才接着道:“靳苍,一直,很仰慕小叔叔你呢。”
沈逸初觉得最近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好玩了,那一声婉转的“初”,他便知道靳苍跟自己之前不一般,或者说,至少靳苍对自己不一般,待到今日,靳苍直盯盯地望着自己说着感兴趣这个话题时,他简直要兴奋极了,就像,就像守了半夜终于等到昙花开放的那一刻似的。
“爸爸,你很开心?”沈翔飞坐在副驾驶座上歪着小脑袋问自己的爸爸。
趁着红灯的功夫儿,沈逸初“吧唧”在儿子额头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很开心,宝贝开心吗?”
“开心,宝贝喜欢乐悠哥哥。”
沈逸初一头黑线:“宝贝,你不能叫乐悠哥哥,他是你外甥。”真是,这辈分乱的。
“不嘛,宝贝喜欢乐悠哥哥。”啧,小身子在座位上扭啊扭的。
“啧,哥哥就哥哥吧。”沈逸初妥协,反正,没什么关系,不是么?更何况,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看起来更疯狂,不是么?
张姐很是意外,张姐在看到明显跟前一阵子的情绪有了不同的靳苍时很是意外,等到收拾了靳乐悠上床,把靳苍叫出来问道:“你,遇见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靳苍没有笑,只望着手中的牛奶道:“姐,我要跟他在一起。”
张姐惊呼出声:“靳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姐,别急,我只是,开窍了而已。”
张姐拿自己很是疑惑外加不赞同的眼光打量着靳苍。
“姐,我的五年,几乎是人生里最好时光里的五年,就这么过去了,我有些不甘心,我爱他,你,你也知道的,打小儿,我生活里就有他,那么的阳光,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迷人,”靳苍的眼睛开始迷离起来,仿佛沉浸在什么里面似的,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我爱他,有多爱,就有多怨,既然,现在,他,又送上门来了,我,何乐而不为?”
“靳苍,你,你这心态不对。”张姐握住了靳苍的手:“靳苍,你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跟他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靳苍,你……”
“呵呵,”靳苍沉沉地笑:“姐,我也知道不对,可,谁让他回来了呢,谁让他带着他的宝贝回来了呢,姐,难道我就只能被动着心伤,不能主动地报复吗?”靳苍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张姐只觉得五味陈杂,她太明白靳苍了,爱着,却又怨着,回不到从前,看不到以后,怎么样都是空落落得踏不到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