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wenbiao

3、第 3 章

　　日子回归到平时的日子，奶奶和平常一样，你们一起去地里干活，一起吃饭，每次回来的时候你和奶奶都一人挑起一把锄头，婆孙两个说说笑笑，稀松平常，你多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
　　有一天，奶奶说，村里有一个老人去世了，他们请奶奶去做法事。奶奶给你说起的时候，还不忘自夸一句，“奶奶我可是村子里最牛的灵婆，好多人请我去我都还不去呢。”奶奶说也带你去看看法事怎么做，怎么通灵。
　　村里的林老爷子非常有声望，据说当年村里来了一伙土匪，要不林老爷子带领全村老小拼死抵抗，村子早就完蛋了。但是不幸的是，林老爷子在与土匪争斗中伤了腿，不幸落下残疾，村民后来为了感激他，隔三差五就有人给林老爷子吃的用的。这次林老爷子去世，村里的德高望重的人都来了。按理说像你这样的小辈只能站在最后面，但奶奶说你是她的助手，将来要传承她的衣钵。你也就跟着奶奶一起上了灵台。
　　灵台是木头筑起的小台子，台子下面乌泱泱站了村里的男女老少，站在最前面的要不是林老爷子的家人儿女，要不就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灵台上放着一张桌子，桌面用黄布盖着，布一直垂到了桌角。奶奶让你站在灵桌旁边看着，她需要啥就给她递。你答应“好。”
　　说罢，奶奶就带上面具，拿起手里的符咒，边说边舞“那面具三天之上，以道为尊；万法之中，焚香为首。小六，把香给奶奶”你把香递过去。“今以道香、德香、无为香、无为清静自然香、灵宝惠香，超三界三境，遥瞻百拜真香。”
　　“林老爷英雄一生，恳请神明带走他最善良的灵魂。”
　　说罢，奶奶就朝着神坛跪下，灵台下面的人也跟着奶奶的动作一起。
　　“叩首。”
　　你突然发现，面前的灵桌晃了一下，你揉了揉眼睛以为是错觉。
　　奶奶把香插好，朝着下面大喝一声，“礼成，起棺。”
　　然后你听见唢呐声响起，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四个壮汉抬着棺材，前头引路的两个人披着孝服，手里拿着一篮纸钱，边走边撒，嘴里带着哭腔喊着，“爹~，跟着儿子走不迷路，爹~，您走好，金银财宝铺满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出了们，村民在后面跟着。奶奶说她得跟上去看着，下葬的事情你现在还小，等成年了才能学。然后奶奶也走了”。
　　奶奶走后，你一边受着刚才仪式震惊，一边收拾着奶奶灵桌上的道具。你……想原来这就是通灵，你一定也要学，以后也要帮别人请灵。突然，灵桌下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他们都走了吗？”
　　你被这突然来的声音吓的后退了半步，一个酿呛摔到了地上。灵桌下面，一个看起来和你同龄的小男孩踉踉跄跄从桌子下面钻出来。你问道，“你是谁啊，怎么在灵桌底下藏着，被大人们知道，肯定会挨说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一直藏着没有出声嘛。”小男孩边说边担去身上的灰。
　　“那你还敢躲这里。”
　　“我可是事出有因。既然你都帮了我了，我请你吃零食。后面山上可是有我的秘密基地，我带你去。”
　　“可是，我一会儿还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去。”
　　“哎呀，没关系了，我待会帮你。”
　　说罢，小男孩就拉起你。朝村尾的小山跑去。沿途路上，你们有说有笑蹦蹦跳跳。
　　“我姓不，我叫不零落。”
　　“哈哈哈哈，你的名字好奇怪啊，怎么有人叫不零落。”
　　“你……别笑。”
　　“好…，”
　　“我爹妈他们干事情零零落落的，就希望我不要跟他们一样，就叫不零落。”零落叹了口气，“但是我觉得我的名字有问题，有个零，害我老是考试考零蛋。我爸每次都要打我。刚刚就是为了躲我老爸，我就躲进去了，谁知道我刚躲进去，你们就进来搞那些事。”
　　“你以前没见过请灵吗”
　　“那就是请灵啊，我爸说请灵是很神圣的事情，小孩子太小不能进到院子里看，每次要不就不让我去，要不然就让我在队伍最后面跟着一起磕头。”
　　“真可怜。”
　　“那你为什么能在那里啊”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灵婆的接班人。”
　　“吹牛。”
　　说完，零落就向前跑去。
　　“我才没有。”
　　你也紧跟着一起跑。

　　“这不是那个小杂种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你顿下脚步，看到了一群小孩，是先前为难你的那些“赖皮狗”“撒谎鬼”“捡来的”“……”，各种声音随之接踵而至。
　　你涨红了脸，使劲把最前面的小孩推倒并鼓足勇气喊出了一句，“我不是。”
　　然后你又哇哇哭出声来。
　　那群小孩在旁边围着你，嬉嬉笑笑。
　　“你们干嘛！”凌厉的声音传来。仿佛太阳刺破乌云。零落，快步跑过来，推开围着你的小孩子，把你扶起来。
　　“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
　　被推倒的孩子站起来，想要回两句。但是看到零落的块头，瞬间闭了嘴。零落比你要大几岁，比你们这群孩子平均要高半截。
　　“我们就是实话实说嘛。”小男孩声音明显弱了半截。
　　零落抬起一脚，tua一下踹在那个小孩子胸口，小孩子被踹倒在地上，哇哇的哭起来。其余孩子被吓到了，拉着地上还在哇哇叫的小孩就跑。
　　零落把你拉起来，担了下你身上的土，摸着你的脑袋说，“别哭，以后有事喊你零落哥哥，我罩着你。”
　　“嗯。”你重重的点头。
　　到了后边山上悬崖边，零落指着一堆稻草堆起来的小草堆，“这就是我的秘密基地。”说罢，他从草堆里头掏出一堆零食，你们坐在悬崖边的草地上，抬头望去，太阳要落山了。夕阳印在稻草，把稻草照的格外灿黄。悬崖周边慢慢传来此起彼伏知了声。你们坐在一起，边吃零食，边望着远处的小山丘，零落说，“翻过那个小山丘再往前走两个村子就是海了。”
　　“我还没见过海。”你回答
　　“会有机会的。”
　　你们聊的停不下来，你向零落哭诉自己以前的悲惨经历。零落说他可以感同身受，零落的爸爸妈妈本来非常恩爱，但自从他逐渐长大，家里总是吵架，他们总是因为他的成绩争论不休，可是零落明明才小学。每次他受不了的时候他就偷偷跑出来，跑到这里一个人吹风吃零食……
　　那天你们聊了很久，久到天已经全黑了，奶奶打着手电筒在小山上找到了你们，“奶奶，对不起。”你以为奶奶会怪你。奶奶说“交到新朋友了啊，天黑了，我们先回家吧。”就这些，奶奶把零落和你送回了家。
　　路上奶奶又折下一朵天竺葵，别到你的耳边。“小六真好看。”
　　你们哈哈哈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