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安笙箫默

9、修罗场

　　“你在干什么，徐宇。”
　　话音未落，鹿乐感觉到，徐宇的手劲变得更大了一点，她有些吃痛地“唔”了一声，一只眼紧闭着，像是害怕，又或者是感觉到有些紧张，因为自从那个声音传来，气氛就变得紧张了起来，连徐宇的手都生出来了手汗。
　　“啊，啊啊，很抱歉。”他貌似很紧张，比自己都紧张，谈吐间透露出来他的手足无措，但是最后，他又变得运筹帷幄，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轻松自如地摊了摊另外一只手，“我说啊，林夕，你同学聚会都不来看她，又怎么好意思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的？嗯？”
　　“我……我只是……”林夕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鹿乐回眸看了看他，脸都被涨的通红，单薄的睡衣更显身材，这让鹿乐咽了口唾沫，“反正，徐宇，她不是你的，放开她。”
　　“哦？”徐宇依旧不松开鹿乐的手，任凭鹿乐怎么又抓又挠，他仍然不松手。他眉宇轻佻，语气中尽显挑衅，“你以为你是鹿乐的谁啊，她男朋友？别搞笑了。如果你是她男朋友，不早就成了。”
　　这句话正中林夕的下怀，他怔住了。
　　是啊，如果自己的鹿乐的男朋友，她刚刚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吧，欲拒还迎她是不会做的，自己了解她的性格，她就如同徐宇说的一般，要是我是她男朋友，现在早就该成了。
　　“是，但我不会做强迫她的事情。”虽然刚刚确实有点像强迫她喜欢上自己，但是自己不会像徐宇这般态度，他还算是温柔的，徐宇直接上手了都，“不像你啊，徐宇，我的老同学，分了科后就杳无音讯的老同学。我知道你喜欢鹿乐，但是你强迫她跟着你走，还是那种，图谋不轨的意图。”
　　“啧。”徐宇被说得心虚，悻悻地松开了手，“算我倒霉，但下次，她一定会是我的。”
　　语毕，他就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整个夜幕下只剩下鹿乐与林夕。
　　“别动。”林夕抓过鹿乐的胳膊，力气却有些大，比刚才徐宇的手劲还要大，她闪了一下，去又被重重地拉回来，而林夕却视若无睹，拉过她的胳膊，盯着她那幼红的手腕处，皱了皱眉，“这个混蛋，力气真大。”
　　你自己力气不是也不小么。鹿乐在心底里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的无奈和无语。
　　“你在这等着我。”话音刚落，林夕就急匆匆地转身，然后跑向远方，这一举动让鹿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乖乖照做了，直至林夕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包纸。
　　“真听话。”他夸赞道。
　　鹿乐被当做小孩子了，这让鹿乐打心底里有些不爽，连忙把手抽了回去，却被林夕再度用很大的力气抓了回来。这次鹿乐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了林夕的……怀里？！
　　“呃。”鹿乐有些尴尬地抬头仰视着他，他也俯视着看着自己，这一瞬有种温暖的感觉，让很久没有被温柔对待，进行一个温暖的怀抱的鹿乐感觉到有些想哭。
　　鹿乐就是这样，很容易就哭出来，但是也不是泪失禁，只是单纯地容易自我感动罢了。
　　“你……”林夕的手颤颤巍巍，自己冰冷的胸腔仿佛灼烧了一般，随即他颤抖地问道，“可以，抱你吗。”
　　“啊？啊？！”鹿乐受惊，努力推开林夕，却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不是，咱俩才见了多久，老同学都算不上，你还记得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吗，你想要一笔勾销吗？”
　　林夕悬在空中的另一只手一颤，眼神瞬间黯淡无光：
　　“是，我是对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别把所有事情都揽在我身上？”林夕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松开了她的手，递给她两张卫生纸，“你自己鼓捣吧，看起来这里不需要我了。”
　　“等一下。”鹿乐及时止损，边看着自己的手腕，边望着林夕的背影，“谢谢你今天见义勇为救了我，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很好笑吧。”
　　“嗯，是很好笑。”他头也不回，脚步一顿，最后斟酌过后还是回眸望向自己背后漠不关心的鹿乐，“我们，再次永别吧。”
　　“再次？”鹿乐立马跑过去，眼神中略带一丝疯狂，“你是说再次抛弃我吗？我是什么，让你随时可以抛弃的玩物嘛？”
　　“随你怎么想。”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着鹿乐的内心，她蹲下来，一只手扶着路灯，在昏黄的灯光下，崩溃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家里还残留着林夕身上的味道，和林夕来过的痕迹。
　　她知道自己喜欢林夕，从高中一年级就开始喜欢他了，直至现在。
　　但她也知道，他并不喜欢她。
　　就像之前对自己的总结一样：
　　我想得到所有的爱，却又将他们，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