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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还未等安和答话,箫济榕便又说道:“先跟我们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事情没问你。”

      安和点点头,出来之后她也确实不知道该去哪,先跟他们回去,后面的事再想办法。

      箫济榕低眉愣了一会,而后抬起头来说道:“你知道军营怎么走吗?我和杨风还有事,现在还不能回去。”

      安和站起来叹了口气,道:“知道,之前去过的。”说完之后就自顾自地往军营的方向走,距离箫济榕二十米的时候忽地顿住,转过头来蹙着眉,语气平淡道:“你要攻打东拓兵?”

      箫济榕点了点头,道:“现在是个好时机,不一会儿我和杨风就会前往西陵城门给城内的士兵发信号,高统领带兵攻入西陵。”

      安和哼笑一声:“但愿。”说完就甩了甩袖子往相反的反向走,边走边说道:“我不去军营了,我要和你们去攻打西陵。”

      箫济榕上前拉住她,厉声道:“开什么玩笑?”

      安和侧头盯着箫济榕的手看了好久,而后抬头看着箫济榕。

      箫济榕看着安和刚刚那副要强的双眼现在红彤彤的,充满泪水,睫毛忽动,箫济榕吞了吞口水,忙把手放下来。

      安和偏过头去,眨了眨眼睛,泪珠从脸上滑落,滴落在草地上,箫济榕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茫然无措。

      安和吸了吸鼻子,用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哽咽道:“周锦康死了。”

      箫济榕蹙眉,惊呼道:“他死了?”

      安和抬起头来看向西陵城处,语气多了些怨怒:“对,两个月前东拓兵突然闯入竹林,锦康为了救我和孩子让我藏入密室里,独自与东拓兵厮杀。”

      箫济榕仍旧皱着眉头,他早该想到的,若是周锦康还在的话断不会让安和一个人进那暗无天日的暗道里,可他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还以为周平的旧党多半会对他有些尊敬与感情,看来所谓的光复周国都是东拓党发兵夺权的借口罢了,“东拓”才是他们的目的。

      可是,箫济榕还是想不通,一个臣子,哪来那么大的见谋与才干,独自一人起兵,先是夺权,后又谋划着东拓,若是没有背后势力在后面推波助澜,他不信有谁能做到。

      那帮助他的人是谁,王将吗?箫济榕摇了摇头,先不说他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王将,就算是!可就凭他一人,他观察过了,东拓兵全都是西陵人士,没有一个是郾朝人,那王将埋伏在郾朝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而且又为何到现在才现形,若是之前与西陵大战时策反西陵也不会那么快就被攻破。

      可若不是王将,身形形貌怎会如此相像,箫济榕百思不得其解。

      忽地想起昨日杨风应该也看到了,便转向他问道:“对了杨风,昨日我们看到的那两个人你觉得其中一个和王将很相像吗?”

      杨风皱着眉头,嘶了一声,确实是有在认真思考:“将军,你这么说……好像是有些像。”

      这时,安和突然出声:“什么王将,那就是你郾朝的叛军!”

      箫济榕握了握拳头。

      杨风惊呼道:“真是他!”

      安和嘴角抽了一抽:“哼,就是他,那日到竹林的人当中就有他,要不是你俩突然出现,我今日是要去取沙泰和他性命的!”

      箫济榕吞了吞口水,温声道:“切莫冲动,你打不过他们的,而且周锦康拼了命把你救下来不是让你报仇的。”

      安和:“他就是傻才会一次次救我,一次次把我抛下。”安和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没打算活着,找到机会把他们杀了报仇便是。”

      安和声音哽咽却又一副不服输的模样,这与箫济榕印象中的安和完全不同,至少这种神情这些话不会在她身上表现出来。

      箫济榕抿了抿嘴,低眉,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劝安和,对周锦康这件事他也不太好受。

      虽说以前他和周锦康针锋相对,但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只能说立场相对,身不由己,而且先前攻下西陵若是没有他帮忙,也不会这么顺利。

      安和瞥了一眼箫济榕,严肃说道:“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王将,我不会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你就让我跟着你们去吧,我保证不会冲动行事。”

      箫济榕低眉思索了一会,然后说道:“可以,但在我们胜利之前你一步都不能踏入西陵,只能在城外。”

      安和睫毛忽动,答应了。

      箫济榕狐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路上,箫济榕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可以把竹林那日的事仔细的同我讲一下吗?”

      安和张了张口,叹了口气:“好。”

      “因为我怀孕了,所以平时需要一些安胎的药物,那日锦康从外面买药回来,正打算为我煎煮,却忽然察觉到一些竹林平时根本不会有的动静,于是他便让我先藏起来。你知道吗,他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研究一些地道什么的,这儿的地道就是他几年前战败时被周平惩罚关押大牢,自己发现的,他同我说这应该是前朝的人挖的。由于大牢内的地势较为繁复,地道又较为隐蔽,所以便没有人留意这些,但锦康就是发现了。”

      说到这,安和语气比先前欢快些,脸上肉眼可见的多了分自豪与欢乐。

      箫济榕点了点头,问道:“所以在竹林时你之所以能躲避东拓兵的杀害也是因为周锦康挖的地道?”

      安和点了点头:“不错,锦康对地势极为敏锐,所以那日东拓兵并未发现我,而我,也眼睁睁的看着锦康倒在我的面前。”

      说到这,安和偏了偏头。

      箫济榕意识到了,便也低下了头,不再看着她。

      “他们在杀害锦康之前,你刚刚所说的沙泰和王光海可有说些什么?”

      安和吸了吸鼻子,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没说什么,无非就是拿之前的事言语羞辱他一番,我本以为沙泰对于周平的儿子总归会手下留情一番,没成想他却直接……”

      箫济榕瞥了一眼安和自然垂下的手,紧握着,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箫济榕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问道:“后来呢?”

      安和:“他们杀了锦康之后便想来杀我,无奈方圆几里搜寻无果便只能作罢,待他们走后,我把锦康安葬之后便想起他之前同我讲过的密道,便找到这里,从这进去一直守着,想着等找到机会杀了沙泰和王光海。”

      箫济榕低眉,带着怜爱与心疼看着她,从看着周锦康被杀,强迫自己待在密室里不出去,等东拓兵走后,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安葬好周锦康,这其中的悲痛与难过却被她这么轻松的带过,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右手处的牙印应该就是在密道里时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而咬的吧,箫济榕猜测着。

      安和瞥了他一眼,坦然道:“你不必这么看着我,我是可悲,但不可怜。”

      她可悲是自己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怜是有周锦康这么一个人到死之前都护着她。

      箫济榕笑了一声,点点头:“是。”

      安和有些不安的蜷了蜷手。

      箫济榕收起脸上的笑容,眯着眼,啧了一声,一副想不通道不明的模样。

      安和问他怎么了。

      箫济榕:“安和,你知不知道当初王光海大张旗鼓派兵搜查东拓庙为什么在庙里查了一天,最后无功而返,按理说不该什么都查不到。”

      安和:“我平日里就待在竹林里从未出去过,锦康可能知道但他并未同我讲过,而且王光海既是东拓兵首领,又怎会真拿东拓庙怎么样。”

      箫济榕嘶了一声:“可就是这样,他不会连表面功夫都不做,这就很令人捉摸不透了。”

      安和叹了口气,声音低了许多:“你不是要和高统领会合吗,等把东拓兵打下来再自行询问吧。”说完就加快脚步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箫济榕看着她的身影,好像从昨天遇到她开始就从未休息过,可能已经在密道里守了半个月之久,刚刚又问了许多她不清楚的事,还提及了周锦康,而且她还说了“孩子……”,箫济榕看着她平整的小腹,如果是一回来了就怀上,也不会这么快生下来,应是流掉了。

      箫济榕哀叹一声,或许快点与高统领会和把沙泰和王光海虏获才是上计。

      杨风走上来,一只手搭在箫济榕的肩膀上,看向安和的方向说道:“将军您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还有您的眼睛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箫济榕转头看向他,眨了下眼睛,又叹了口气,而后松开他的手,也自顾自地往前走,往后甩下一句话:“有问题,先与高统领会合再说。”

      到达高统领驻扎的军营后,箫济榕端正严肃的对守在军营外的高统领说道:“高统领,召集现在军中的将领集议,商讨应对东拓兵的具体对策。”

      高统领:“属下领命。”说完便飞速转头去安排,没走几步路就有转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箫济榕:“高统领有话直说,这事耽误不得。”

      沙泰和王光海已经发现了他们,不久在城中的郾兵可能会搜刮杀尽,且不说白白牺牲这么多士兵的性命,到时就不能内外击杀他们,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高统领抿了抿嘴,道:“侧夫人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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