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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军刺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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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静悄悄从走廊上过去,每间屋里都鼾声如雷。
“队长,都睡了。”
“行,把小白杨叫下来。”
“我不去,你去。”
“我是队长。”
“我不要,他有起床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哄孩子。”
“375……”
“我粥还没关火,先走了。”齐桓拔腿就跑,就是仗着袁朗不能喊。
“齐桓你等着。”袁朗阴险的说道。
顾绪珩正睡得香,突然听到什么东西挠窗的声音,顾绪珩皱着眉坐起来看向窗户,一只狼崽子正在用爪子挠窗。
顾绪珩走过去打开窗,狼崽子头一甩示意跟上,“烂人!”顾绪珩暗骂一句翻出窗户,关上窗轻轻一跃抓住排水管道滑了下去。
跟着狼崽子来到了厨房,袁朗围着围裙在那里煮粥,颇有一番贤妻良母的姿态。
“别装了,又抢齐桓的功。”顾绪珩拿起旁边的碗舀了一碗坐下喝了起来。
“什么叫抢功呢,我这不是帮你温着吗?”袁朗也拿碗舀了一碗开始喝。
“昨天不是才给你报告过了吗,怎么又有事吗?”
“他们情绪怎么样。”
“你觉得呢,反正明天肯定拦不住了,不是27就是15,今天27还哭了,齐桓一说明天实弹射击又生龙活虎了,还说要让你们知道天底下还有其他的部队,其他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心理,我那个宿舍睡之前还在练,睡的时候衣服也没脱,就等齐桓吹哨呢。”
“什么叫你们,是我们。”袁朗指了指顾绪珩又指了指自己。“哪一次不是这样,你那批也是,就差直接站下面等了。”
“我现在是南瓜,和你们不是一伙的,我当时可是脱了睡的。”
“记得,我们当时去看过,就你一个脱了睡的。”袁朗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
“说真的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演不下去了,我有一种背叛他们的感觉。”
“你还有六十几分,走不了呢,你要记得你是我的人,别吃里扒外的。”
“最终考核别让我上了,给我安排个外出培训或者学习让我躲躲。”
“我还想躲呢,你们谁有我招的仇恨多。”
“您老还知道自己招人恨呢。”顾绪珩给了袁朗一个你很有自知之明的表情。
“你们恨吗?”
“那可不好说。”
“涮我呢。”袁朗快准狠的掐住了顾绪珩脸蛋上的软肉。
“呜……放手。”顾绪珩放下碗开始抢救自己可怜的脸蛋。
“怎么练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白,手感不错”袁朗摩挲了几下手指。
“烂人!不想和你说话。”
“别啊,咱俩都多久没好好说话了。”
“至于吗?这不是天天见吗?你还扣了我三十几分呢。”
“那不一样,你队长我一个人在宿舍可是孤单得很。”
“那你把……嫂子接到老A来,你不是分到一间家属房吗?”顾绪珩提到嫂子停顿了一下,心里觉得空了一瞬。
“谁说我有老婆了?谣传啊。”袁朗的狼爪子不老实的伸向顾绪珩的脸。
顾绪珩把袁朗的手挡住,“C3说的啊,他说你有一个护士老婆,因为你割阑尾的时候人家忘记给你打麻药了,后来被你A回去当老婆了。”
“我正式澄清一下我没有老婆,那是我A他们的,当时铁大和政委一直给我介绍对象让我参加联谊,我烦不胜烦只好编了一个故事,他们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我有一个忘记打麻药的护士老婆,为了挡住那些狂蜂浪蝶我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袁朗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顾绪珩的眼睛,眼里饱含浓郁的情感,像是漩涡引人无法自拔。
“是、是吗,你这怎么也A别人呢,这影响多不好。”顾绪珩被那个眼神烫了一下心脏不自觉的跳得很快,假装低头喝粥躲了过去,但嘴角却是上扬的。
“你手没事吧,听老周说你拔了针就跳下车了。”
袁朗伸手把顾绪珩的手拽了过来,白皙的手背上青了一块,看着很是碍眼,袁朗把那只爪子搁在膝盖上,拿出红花油倒在自己手上搓热帮他揉了起来。
一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不像是拿枪的手倒像是办公室做文职或者研究院里做研究的,另一双手黑一点,粗糙带着抢茧。
袁朗低头很认真的揉着,指腹一寸一寸的抚过手背。
顾绪珩看着袁朗的脸,眼神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总体是硬朗的长相,细看睫毛不是很长,眼睛也不大但是很有神,看着人的时候总是显得很深情,鼻梁也不算高,唇形倒是挺厚的,老人常说嘴唇薄的人薄情,烂人应该不会薄情,平日里懒懒散散的,认真的时候倒是还能看,感受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不对劲,揉着揉着把手指头也摸了个遍,怎么那么奇怪呢?这烂人不会在占我便宜吧。顾绪珩感觉自己脸上都要冒烟了。
“可以了,他自己会消的。”顾绪珩想把手抽出来却被袁朗紧紧抓住。
袁朗看着顾绪珩通红的耳朵勾了勾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小白杨。”袁朗靠近顾绪珩的耳边轻声喊了一声。
“干嘛。”
“等这批南瓜移植到田里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现在不能说?”
“大事,还是正式一点比较好。”
“不说算了,我回去睡觉了。”顾绪珩把空碗放下出了厨房。
“小白杨啊……”袁朗喃喃自语着。
顾绪珩摸黑翻进了宿舍,轻手轻脚躺回了床上。
齐桓吹响了哨子,学员们几乎是着装整齐从屋子里冲出来的,瞬息间便在楼下集合成整齐的方队,今天没一个被扣到分。
空旷的靶场上,那队人马全速冲了过来。
所有人都活动着一个星期没用的手指,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想要一雪前耻,顾绪珩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他们真的很天真。
“射击人员四十秒准备时间!”
“是。”
“一分钟之内打完弹匣里所有子弹,不能依靠精神体或者自己化成半兽形,明白了吗?”
“明白了!”夜光射击又不是没打过,所有人都不担心。
“第一列,预备,开始!”
齐桓一声令下,第一排的受训人员就冲向射击阵地。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能见度几乎为零。
吴哲伸手到放枪位置上摸枪,然后愕然地拿起来一个扳机组件,“我靠,分解的。”
每个射击阵地上都放着零散的枪械零件,能不能全摸到手都是一回事。
所有人都是愣住了,成才反应最快,拿起零件就开始拼装,其他人见状也开始拼。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没一个人开出一枪。
袁朗拿望远镜看着前面的靶子,没有一个人射击,“射击啊!光靶都出现第二次了!还不开枪啊,等什么呢,扣两分!”
第一枪射出,严重脱靶,打到了靶子后面的土墙上,接二连三的枪声响起,瞄具未经校准过的枪被他们打出了同样的效果,土墙上的土纷纷扬扬的落下。
看到这样的结果,有的人开始校准瞄具,有的人开始点射,更有甚者把半自动射击换成了全自动射击,这个被大多数人效仿。
“停!”齐桓卡下秒表。
枪声最后响了几下,源于27。
“扣两分。”
射击位置上站着九个恼火而难堪的人,根本没人有时间打完弹匣里的子弹,打完的也是严重脱靶,打得尘土飞扬。
全场沉默,老A用步话机和报靶员在通报成绩。
袁朗又是那种阴谋得逞的笑,“九个人二十二发上靶,这个靶场没见过这么差的成绩。”
“报告!”
“讲话。”
“枪械完全分解!我们只够组装时间!”
“片面的强调客观理由,加扣两分。”
“报告!”
“怎么又是你啊,39,讲话。”
“枪械瞄具未经校正,校正一支枪需要多少时间?”
“跟教官说话使用质问语气,扣除两分。”
吴哲死戳着,脸色已气得煞白,后槽牙咬的都在发抖。
“脱离瞄具你就不会射击了吗?”
“报告!”
“27讲话。”
“我请求退出!”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嚷嚷过退出,但是从没有人正式提出来,更何况是这样的场合。
所有人都看着27号。
“可以啊,你们每个人都有放弃的权利。”
“不是弃权!是退出!是抗议!谁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在这样的可视条件下,不能依靠精神体也不能化作半兽形,用这样的枪械来射击,我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弃权!也无法放弃从来没得到的权利!你让我们做这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无非想显示你们的优越感!变态的优越感!”
他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默认甚至是痛快。
袁朗气势汹汹的走到27号面前。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入列归队,第二,我找个人,如果他能做到你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你立刻滚蛋。”
“我找你!我就是找你!”
袁朗脸部肌肉都在抖动,他在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再给你最后……”
“报告!!”
顾绪珩知道袁朗不想让他走,所以愿意开口打断给27号冷静的时间,但是如果27的自控能力已经超越了自己,袁朗不会留他,这是袁朗最后一次挽留,一旦27的回答将两人架上高台,那么27号非走不可。
“36说话。”袁朗暗自松了一口气。
“您总说严将严兵,我想看看您有什么资格当我们教官。”
“你们还有谁和36号一样想法的?”袁朗转头看着身后的受训人员。
没过几秒报告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行啊,可以让你们看看。分解你的枪械。”
27号将枪械分解好放下。
“齐桓,换弹夹。”
齐桓将一个全新的弹夹放在射击位置上,“完毕。”
“现在可视条件比刚才稍好,我不想占你的便宜。”
袁朗背过身去,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快速将枪械组装好,然后转身射击,根本看不出他瞄准,用立姿点射打完了一个弹匣。
成绩还不知道,但是袁朗这射击的速度和气势已经将一帮人震慑住了。
“报告队长,三十发全部命中,完毕。”
“把靶子拿过来。”
夜色里过来一个老A,手里拿着一个靶子。
靶子还冒着轻烟,烧炙的弹着点几乎还有余温,所有的弹痕都集中在几个致命位置。
“36,27扣二十分,其他人扣十分,今天多加一趟十公里负重越野,现在射击训练继续。”
“现在可视条件变好了,把靶子往后移五十米。”
射击训练结束后所有人离开,顾绪珩被袁朗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