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门》涂莫殇

6、第 6 章

　　初中的化学实验很简单，照着顺序来就行，这是要演练出氢气在□□中燃烧，发出苍白色火焰，产生大量热，有白雾生成。
　　虽然很简单，但是我就是会比宋嘉豪完成的慢，这就叫——打脸，
　　幸好是跟宋嘉豪比我可以假装操作不当实验错误，要是邹澄，她连仪器怎么使用都够呛，我再装都输不了。
　　实验结果按我计划的一样，宋嘉豪比我先完成，我又一次在他们面前出了洋相，上次邹澄是碰巧发现，躲在暗处偷偷窃喜，这次实打实的在面前呈现，心里的冲击感还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他俩现在站一条线。
　　“哟，林然不是很牛吗，怎么还输了呢”她在一边又神气上了。
　　我没回应，这时候沉默反而更让对方心里痛快。
　　“输给哥不丢人，下次努力”
　　我谁都没有回应，收拾完东西就离开教室了，在他们眼里我应该是灰头土脸的样子走出去的吧。可他们不知此刻我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一次简单的失败能换取我永生的自由我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我循着这个思路一次次的在他们面前出丑，在体育课上接力摔倒，在回教室的走廊上被其他班的男同学发生近距离接触，在课上回答错问题等等一切能抓住在他们面前出丑的事我都没有放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专注在这件事上忽略了宋嘉豪这个人的存在，我一次次出丑他都是主角之一，偶尔可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经常性的就不太正常了。

　　放学后，他特意跟在我后面，等到只有我们会走的那条回家的路时他一脚跟绕到我面前，单手挎着书包，一本正经地问我：
　　“你最近是怎么了？”
　　我害怕他察觉到什么，万一暴露了后面就不可能继续了。
　　“我能怎么，吃喝拉撒睡样样行”
　　“那你怎么好像是倒霉鬼上身尽做一些丢脸的事”
　　“这我也不想啊，可能真是最近运气比较背吧”
　　“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和那个邹澄有关吗？我看你一直盯着她”
　　天老爷，他还真发现了点东西。
　　“你想多了...”我想结束这个话题于是转过他要走，却又被堵住。
　　“你别想骗我，你哪次说谎不是说不到三句就走”

　　我这人经不起推敲，和我说几句软话我就什么都招了，此刻宋嘉豪察觉出了我的隐情，只要他再对我多关心几句，我真怕这一切我都会如实告诉他，会给自己找借口，告诉他或许我就不用一个人承受这些，或许因他而起的欺凌也可以因他而灭，我是这么骗自己的。
　　“林然，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我...没有”
　　“林然，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你有问题不找我，是不是太瞧不起哥了”
　　“我能跟你说吗？”
　　我的潜台词是，我能相信你吗？
　　“能！”
　　是的，我告诉了他，但只说了我被邹澄设计倒水的那一部分，至于我已经死了回到现在的事并没有告诉他，这种事只怕说了也不会相信，不一定真把我当疯子。

　　“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一直盯着她，甭担心，交给哥，哥有办法帮你解决”
　　“你？你怎么解决？”
　　“切，还不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着吧”

　　宋嘉豪是这么热心的人来着吗？以前我怎么没发现。看他真心想帮我的样子，是不是那时候我也像现在这样求助他的话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至少...不会让我毁灭。

　　第二天放学，宋嘉豪就带着我神神秘秘地说去一个地方，一路上问他去哪儿也不说。结果东奔西走就是到了一个篮球场。
　　“你带我来篮球场干什么？”
　　“你等会儿”
　　这个篮球场地偏，走出两公里才看得到住户，球场四周也都被杂草包围，明显是被废弃的球场，但球筐倒是新的，这种地方会有什么？
　　“他们来了”
　　五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穿的各式各样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球场，这些人一看就是道上混的，宋嘉豪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龙哥，好久不见啊”
　　“你特意找我们怕是不只是见见这么简单吧？”
　　见状不对，我拉住宋嘉豪的衣角想问清楚怎么回事。
　　“你找这些人来干嘛？”
　　“他们都是我朋友没事的”
　　“你从哪儿认识的这种朋友”
　　“打球认识的”
　　这段对话虽称不上腹语，但也只有我们这个距离能听得见。
　　“这是？弟妹？”
　　“不是，她也是我朋友。今天来也就是想请你们帮我朋友一个忙”
　　“帮忙？可以啊，朋友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那叫什么一个人几个人都一样的。
　　“一视同仁”
　　“对对对，一视同仁，这个...女朋友，聪明”
　　“我叫林然”
　　“龙哥，是这样的。林然最近被班上的同学欺负了，想让您出个面，让欺负林然的人知道她是有龙哥您这样的靠山的，以后谁也不敢欺负她”
　　这几个道上混的哪是什么朋友，嘴上说可以，但心里已经在打算盘了，捞不到好处是不会同意的。我不能让宋嘉豪冒这个险，他只是个学生。
　　“好久没打球了，今天兄弟们都在，先玩一把吧”这个叫龙哥的已经在转移话题了。
　　“宋嘉豪，找他们帮忙太危险了，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行，老样子三对三，你攻我守”宋嘉豪根本没理会我的劝阻。
　　一场篮球赛下来，龙哥队以3比2险胜，比起他们的赛况，我更加想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是钱还是替他们办坏事。
　　“小宋，最近球技见长啊”
　　“哪里，龙哥才是越来越不得了”
　　龙哥在球筐下靠着扶杆坐下，挽起袖子，左边手臂上的龙纹身暴露无遗，这条龙似乎是顺着手臂上方围着肩颈。宋嘉豪也跟着走过去
　　“龙哥，你看这个忙可以帮吧”
　　“这是你第一次找我帮忙怎么会拒绝，只是我刚好也有事情想找你帮忙，你先帮我，我就帮你”
　　“好说，咱这也算是互帮互助”
　　“我这儿呢有点东西，想找你帮我送给一个人，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地点，到时候直接给他就行，也不需要交流”
　　“是什么东西？”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说帮不帮吧”
　　一群混混找一个学生送东西，这能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在社会上混不是一天两天，早已是警察的熟客了，让宋嘉豪给他们搭桥迷惑警察的视线，如果是毒品，宋嘉豪这么做可是要有案底的，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何苦搭上一个无辜的他。
　　“宋嘉豪，你够了！我都说了另想办法。”我假装生气，大声呵斥，然后一把拽起了他，准备离开。
　　“哟，看来这位‘女朋友’不想要我的帮忙”龙哥抽着烟吞云吐雾地说道。
　　我虽然拽起了他但拽不走他，他的力气出奇的大。
　　“宋嘉豪，你要是不走，我就跟你绝交”没办法用蛮力我是真拉不住。
　　宋嘉豪在原地犹豫了两下，才不情愿的跟龙哥寒暄了一下后跟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