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34、33

　　啪……
　　水滴渗落的声音。
　　樱在黑暗中睁开眼，没有焦距的望向头顶。洞窟里的灯火早在根忍离去后不久便熄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下雨了么？她暗想。
　　啪……
　　又一滴水珠落下，恰好落在樱的面颊，冰凉。她不禁打个寒颤，才发觉身体不像之前那么僵硬。又挣扎一刻，她终于勉强坐起来。没有自然光，她辨不出确切时间，但从查克拉回流的情况判断至少已经是傍晚。
　　傍晚……从黎明到傍晚，十几个小时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昼，而对于行动中的忍者来说却意味着许多可能——多到无法设想。樱也不再去想，她用力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站起来，踉踉跄跄朝洞窟出口走去。
　　果然下雨了，一场暴雨。仰面，雨水砸在脸上，锥刺般的痛。樱望着漫天涌动的乌云，雨水令她视线模糊……
　　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罢，连唯一的“同伴”也失去了呢。他的生与死，不再与自己有任何干系——他是根之忍者，只是根之忍者，不是她春野樱的什么人。
　　想到这儿，樱无法自持的笑起来，没有出声，却笑得浑身发颤。十指在身侧松了又紧，雨水浸湿她的衣衫发肤，渐渐的，连嘴里也混入雨的味道，咸咸涩涩一片。
　　那只是雨吗？樱低下头。
　　我到底……还是不能啊……
　　本以为能就此罢手，本以为能看淡生死……可终究不是这样……
　　有太多人困在这个局里，困得越久失去的越多，越是看不见尽头。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一种无比强烈的欲望攫住她，她听到自己的心在呐喊：结束它，不惜一切代价结束它，用自己的双手去结束它！眼睑于是用力阖下，驱走最后一滴泪水——再抬眸时，碧瞳中燃起淡青色的火焰！
　　刹那间，骇人的闪电照亮山林，紧跟着便是天地间彻响的一声轰鸣——而樱的拳，便随着那道惊雷同时落下！！这猝然出手的一击溅起无数的碎石崩岩，当石屑飞散，樱的身后已坍塌掉一整片岩壁，洞窟口也湮没不见。
　　“看到了罢——我既不打算躲，也不打算逃。你放弃了偷袭的最佳时机，不会只是为了这么看着我罢？”
　　樱收回拳风，直身而立，望着水幕深处冷然开口。
　　水幕中久久无人应答，半晌，一个黑影从树丛后转出。
　　“好久不见了，樱小姐。”
　　看清对方金色的蛇眸，樱厌恶的皱眉，“可叹那么多人四处找你，却不知道你在这山林里闲逛。”
　　兜的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自然有人帮我招呼他们。”
　　“鬼鲛？”
　　“根部队不是边防军，鬼鲛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是绝……还是佐助？”忍着心口的疼痛，樱道出最末一个名字。
　　“不，是连我都感到意外的人。”兜的笑意更冷了一分。
　　难道是阿飞？——那个新加入晓的神秘人。樱心头一阵乱跳。不过她很快克制住不安，接着道：“果然是好计谋——同时将地图送给木叶和晓，引起双方火并。看来，你的目的达到了，双方最强的力量都已经出动。只是不知道，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得到鸣人又能怎样？”
　　兜眸光一闪，颇为玩味的审视身前的女孩——对方心思缜密，的确有过人之处。不过，让他感兴趣的并不止于这点，更重要的，她是除了鸣人之外唯一还能够诱发佐助失误的人。这后一点，他在震旦之役已经看得很清楚，也正是这个原因将他吸引到这里。
　　“你现在要关心的恐怕不是这些罢？樱小姐。”
　　兜的袖口垂下一把查克拉手术刀，刀锋闪着一点荧绿的微光。
　　瞥一眼对方手里的武器，樱的眼中怒火更烈。“我不知道，你得到大蛇后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但既然决定留下，我就没有退缩的意思。”
　　“这样最好！”兜嘴角一拧，刀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