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20、19

　　终于，半空中激斗的两人弹开，一人稳稳停落在樱的身侧，另一人先是踉跄跪地，再又缓缓立起。根的斗篷破碎成絮，露出忍者的劲装。
　　“没必要隐瞒了，佐助君。”Sai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
　　樱远远望向那人，见他镇定的抬手，解开耳后的卡扣，狼面具被拆了下来。面具后的眸子深邃如夜，没有浮现犀利的勾玉，而一丝血线从他轮廓刚硬的嘴角缓缓勾流向下颌。樱注意到，对方尽管已刻意平息了胸口的起伏，但不均匀的呼吸和略显青黑的脸色无疑是中毒的征兆。固然早有心理准备，樱的脚下还是不可抑止的变得轻飘。
　　Sai扫一眼身旁的同伴，开口时含了讥诮的意味：“木叶村的叛忍如今又杀掉大蛇丸投奔了晓么？佐助君，你的转变还真是出人意表。”
　　佐助目光巡过并立的两人，冷然道：“我做什么，无须向任何人交待，尤其是木叶的人。”
　　依旧熟悉的嗓音，却吐出最残酷的话语——樱感到彻骨的寒意包裹了自己。
　　无法回头了么？
　　记忆中遍地的白幔在脑海里铺展，绵延成无边的血泊。一行行名字铭刻于慰灵碑上，每个名字背后都有一段抹不去的深仇。樱木然矗立，颤抖的十指在身侧松了又紧，反反复复。关于七班的往事如潮水般退回光年之外，涌上来的，只有恨。
　　“我不会让你带走鸣人。除非，我死了。”
　　樱上前一步，握拳指向远处，眉目凛冽，没有一丝柔和。
　　佐助勾起一丝笑。昏暗的视野里他看不清樱的脸，但对方说的话却一字字清晰入耳。——她终于，放下过去了吗？很好，这是唯一摆脱痛苦的方法，让彼此都不再痛苦的方法。
　　见佐助在笑樱有些愕然，而与此同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樱小声问Sai。对方目光凝重，摇头不语。
　　这时，峡谷□□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狂潮——竟是雷国军队突围成功！
　　受惊的火国士兵急忙涌上去迎敌，仓促间没有丝毫阵型可言。不一刻，乌青的旗帜已遍布战场，嘶喊中随时都有人倒下，血溅满地。峡谷里的火也随着封锁打开蔓延向谷外，烈焰烧毁草木骨肉的焦臭味混在一起，浓烈刺鼻。
　　樱的心跳急剧加速——她无法弄清刚刚的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一切都已脱离了她的掌控。而佐助的身影早已湮没于火海人潮，无迹可寻。
　　在这当口Sai终于反应过来，急道一声“鸣人”！话音未落，樱和他同时向后跃去！可这反应已经太迟：一条巨蟒从鸣人身侧破土而出，扭动身体缠住了他。一时间碎石迸溅，烟尘漫天，巨蟒将鸣人直拽向地底！
　　樱一声惊叫，扑向泥石涌流的深坑，下坠的刹那耳畔划过呼啸的风响。樱知道，那是时空忍术，自己的追赶只是徒劳。可她怎么能够放手？——放开最最信赖自己的同伴，放开铭心刻骨的承诺！
　　果然，蟒蛇在坑底化作了一缕青烟。烟尘中，樱只见一双眼睛，一双淌着鲜血的眼睛——赤色瞳仁里嵌着象征宿命的转轮，直视她的心底。
　　就这样……失去所有了吗？
　　樱疲惫的阖眼，任由身体于黑暗中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