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自编邪恶力量第六季》云魈

10、第十集 祭台

　　Dean呆立在古堡黑色大理石装饰的大厅里，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Raphael得意的笑脸。
　　“Jesse？！”他望着眼前的男孩，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仿佛一只制作粗糙的玩偶眼窝里镶嵌的廉价玻璃球似的。
　　“Raphael！你把他怎么了？！”dean失控的大吼。不管Jesse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他也不过是个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小孩而已。
　　“你应该问他把他自己怎么了才对。”
　　“他自己？”dean更加惊愕。
　　“他驱逐了自我。我们找到他时，他一瞬间就杀了我五个兄弟姐妹，但我还是把他带了回来，让他免于死亡。如果当时我放任他不管，他必定会因为力量枯竭而死。”
　　“得了吧！你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救他的吧！”dean一把将Jesse搂进怀里，愤怒地瞪着Raphael。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Jesse时，这个还没有流理台高的男孩正站在一个箱子上，熟练地为自己做着午餐。那时dean仿佛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
　　特殊的力量有时候会化身成为一种不幸的力量，终其一生都会在身边纠缠不清，甚至把身边的人都牵扯进去。Jesse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忘记一切，作为我的木偶，沉溺在平静和安宁之中。当地球毁灭后，他将永远不再受世间之苦。”
　　“你不会得逞的，Raphael。”dean压低声音，碧绿的眼睛充满了怒火。他不明白，为什么长翅膀的家伙都要想方设法地毁灭地球，他们就不能滚远一点吗？！
　　Dean开始思念他呆呆的天使，cas不会动不动就让整个东海岸停电，更不会张牙舞爪地扬言要毁灭地球。通常情况下他只是那样安静地，呆呆地坐着，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活像一只毛绒玩具熊。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很认真地注视着你，困惑的时候会把头歪成那个要命的角度，每当这时，dean都必须用尽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不靠上去吻他。
　　Cas的身体很柔软，身体抱上去也很舒服。Dean不禁想入非非，直到他突然发现面前的Raphael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看上去还有些脸红。
　　“OMG！你读了我的思想！！”dean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在Raphael面前脑内广播自己跟cas的NC-17剧情！而且还是在抱着Jesse的情况下！
　　“well……”Raphael尴尬地咳了一声，“你们的私生活我并不关心，你的兴趣我更不关心……”Raphael看了dean怀里的Jesse一眼，dean瞬间打了个冷战，连忙把Jesse推出去。
　　“我关注的是更伟大，神圣的事情。比如把你们这么家伙清除出去。但前提是你不能成为Michael的vessel。所以保险起见，我需要你做出一些牺牲。”
　　“你别想让我做任何事情！”dean厌恶的皱起眉，他早就烦透了跟这群长翅膀和冒黑烟的家伙们做交易。
　　“我可没说要你自愿牺牲，骄傲自大的Winchester。”Raphael淡淡地笑了，就如人类不会对细菌的骄傲自大斤斤计较一样。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等我恢复力量后，你的肉身和灵魂就会变成比尘埃更加纤细的粉末。”
　　“wow，听上去挺不错的。”dean做了个挑眉撇嘴的表情，“咱们走着瞧。”
　　“我期待着，dean Winchester。”Raphael一招手，两名天使就押着dean把他关到了一间阴暗的地牢里。头顶只有一缕暗淡的阳光从十公分见方的通气孔中透进来。
　　Dean气恼地躺到床上，他把事情搞砸了！他当时是中了什么邪才会相信Raphael的话！cas会死亡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该死的！这下要怎么办！
　　GOD，help me ，help us……please！
　　dean默默祈祷着，渐渐睡了过去。

　　Crowley瞬间转移回到临时大本营2号，发现已经有天使在收拾meg的尸体了。被cas天使的翅膀弄伤，她终究是没有坚持下来。他走去Bobby的书房，发现Bobby和viola正坐在一大推资料中间查找着什么。
　　“Crowley，cas去哪儿了？viola一直在找他。”Bobby头也不抬地问。
　　“他去找一件非常的东西，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Crowley露出淡淡的笑意，看吧，恶魔从不撒谎。
　　“well，这么说，我的上司又不见了？”viola无奈地叹了口气。虽说天使都是一群超级我行我素的家伙，但cas却一向跟她配合的很好。
　　这也许要归功于dean，Viola想。他是cas合作的第一个人类，同时也是……好吧，现在也是他的男朋友，可他现在被Raphael抓走，cas情绪有些失常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她突然想到，天使不是没有自己的情绪和意志吗？他们是主的战士，他们唯一的品质就是顺从。她认识的其他天使都是这样，但cas不同，他因为dean而改变，甚至和dean……viola又想起那天她和Becky看到的cas被dean压在身下时的表情，突然一阵脸红。
　　“viola你确定你没事？”Bobby看着viola脸上不知所措的表情，奇怪地看了恶魔一眼。恶魔脸上却是一切了然于胸的表情。
　　“先不管那个天使怎么样，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Crowley看着两名人类，他们几乎快被资料活埋了。
　　“cas让我们帮他收集几种特殊的东西，很少见。我想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viola曾经问过cas好几次，但cas总是不告诉她。以cas的性格来说，viola越来越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把列表给我。”
　　Viola把一张羊皮纸递给恶魔，恶魔脸上先是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但下一秒，他的下巴就差点摔在地上。
　　“他让你什么时候准备好？”Crowley瞪圆了眼睛。
　　“明天正午之前。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
　　“东西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viola警惕起来。
　　“把它给我。”Crowley难得地开始露出急切的表情。
　　“but，why？”
　　“just——give it to me！”Crowley大吼一声，超能力女战士警惕的眼神开始变得充满敌意。她用手悄悄摸到腰间，里面装着一瓶圣水。
　　“见鬼！Crowley你要干什么？！”Bobby把他从viola身前推开。
　　“那个天使要打开笼子！这些——”Crowley把羊皮纸拍到桌上，一只花瓶应声碎裂，“是打开笼子仪式里的必需品！他要放Lucifer和Michael出来！你想让他们出来炸掉半个地球吗？！”
　　“冷静点！Crowley！我想我们应该相信cas！”Bobby好不逊色地吼回去。Crowley脸差点气炸了。
　　“en——ough！信任那个该死的天使去吧！他跟着Winchester兄弟发疯，你们也疯了！他X的全都疯了！”Crowley一把扯住Bobby的衣领，凑上去狠狠瞪着他，“告诉你，亲爱的，我要走了！我宁愿做这世上最后一只恶魔也不愿意给你们陪葬！”
　　“谁稀罕你陪葬了！”Bobby打掉Crowley的手，然后用力揉了揉眼睛，某个瞬间，他似乎看到Crowley脸上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寂寞神情。可还没等他看清，恶魔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走了吗？”面对很突兀安静下来的屋子，viola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
　　“下地狱去吧！”Bobby对着恶魔消失的地方发出诅咒，好像这句话能追在Crowley屁股后面狠狠地咬他的恶魔尾巴一样。
　　Viola沉重地吐了口气，cas，你究竟在哪里？

　　Cas追着天启四戒跳下虚无之境，他燃烧着自己的glor，羽翼上滑落的羽毛好像彗星尾巴一样在漆黑的海水中拖出一条耀眼的光带。
　　不知坠落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下方一点隐隐的光斑。他加快速度追上去，终于把戒指牢牢地握在手里。
　　他挣扎了一下，但他已经坠落的太深，根本没有力量回去。他不得不蜷缩在黑暗中，怀中抱着戒指继续下沉。
　　他想到dean，那个亲眼看着母亲死去的男孩。
　　他想到dean，那个小心翼翼守护自己弟弟的少年。
　　他想到dean，那个坚持寻找自己父亲的男人。
　　他想到dean，那个他亲手从地狱里救出来的绝望之人……

　　Dean……dean……
　　Cas在心中一遍一遍，像是咒语一样念着。他不禁想到， Dean失去了父母，弟弟，甚至失去了信仰，他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失去了。同时Cas也明白，自己能给他的东西很少。但如果能把天启四戒送出去的话，也许还能为他守护住一个可以让他平静生活的世界——开个汽车修理厂，吃着lisa做的美味的pia，每天接送ben上下学，闲暇时三个人一起去公园野餐，看着ben一天天长大，和lisa一起慢慢老去……
　　想到这些画面，cas觉得胸口更难受了。他拼命维持住自己的意识，但黑暗好像钻进他大脑里，他连自己的翅膀都感觉不到了。
　　GOD……help me……只要把戒指送出去就好……
　　他挣扎着，渐渐地，但最后一丝意识也要被吞没了。
　　My son……my poor son……
　　突然，一阵温暖神圣的光芒温柔地包裹住cas，cas终于睁开了眼睛。
　　“GOD？”
　　“my son，我提醒过你，但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这样不惜一切？”GOD好像叹了口气。
　　“father，让人类获得安宁和幸福，指引他们前进是我的使命。”
　　“可有时候，索取比付出更能让一个绝望的人清醒。记住，我的孩子，去问问dean真正需要的东西是什么，到那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把你送给他了。”cas觉得自己的额头被轻柔地抚摸了一下。
　　“good luck，my son。”
　　GOD说完，cas周围的光芒就突然增强，整个虚无之境都被圣洁的光芒所淹没。一股力量突然从cas身下迅速涌上，飞速地把他向上推。Cas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松起来，他展开羽翼，洁白的羽虽然毛被恶魔之血玷污，但依旧散发着圣洁的银光。
　　配合着向上推的力量，他挥动翅膀，巨大的力量搅动着海水，一只巨大的漩涡在海面上展开。Cas从漩涡中心破水而出，冲上璀璨的星空，随着白光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cas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Dean正在做梦，他梦见cas沉溺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不管他怎么叫，cas就是不肯醒过来。
　　“cas……”dean梦呓着，突然感觉自己越来越喘不上气来。他在梦里越是焦急，他的胸口就越紧。到最后，胸闷的痛感终于让他睁开眼睛，一片不可思议的湛蓝正荡漾在他眼前。
　　“OMG！cas！！”dean震惊地发现cas此刻竟然就趴在他身上！
　　“我不是在做梦吧？！”dean抓着cas的肩膀一遍遍地确认，这种触感，这种温度，气味，的的确确是他的天使。
　　“dean，这不是梦。”cas认真地说。
　　“well，cas，我们才分开几天，你就变得这么大胆了？”dean坏坏地挑了一下眉毛，现在cas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绝对是限级的……或者说是“骑”在他身上才更准确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dean。”cas困惑地歪歪头，dean瞬间喷笑出来。
　　“看来下次我们需要多换几种姿势了。”dean猛地翻身把cas压到身下吻上去。直到天使发出低浅的呻吟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dean，Raphael会发现咱们的！”cas不安地扭动着，想把dean从身上推开。
　　“放心吧，他已经看过所谓的小脑剧场，不介意再看一次实况转播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dean突然觉得不应该把Raphael在他脑中看过他们两个私密画面的事情说出来，“我其实是想问，咱们什么时候走？”
　　“right now。”cas抬起手指在dean额头轻轻一点，带着dean的“黑美人”离开了。
　　几秒钟后，cas就坐在dean的车里行驶在看不到尽头的公路上。
　　“我们去哪里？”dean问。Cas沉默了很久，终于露出浅笑。
　　“带我去喝一杯吧，dean。”
　　Dean凝视了几秒cas的笑容，又将视线转回到前方的道路上。
　　“我记得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就去那里吧。”
　　午夜的风继续吹着，带着离别的味道……

　　在这个干燥的季节里，天亮之后，整个视野中不管是什么，都会被染上一种苍凉的白色。
　　Cas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一旁dean熟睡的脸。昨晚dean一直拉着他不停地喝酒，就像以后再也喝不到一样。Cas自己也喝了不少，可是天使不会喝醉，不过说实话，他也挺想醉一回，尤其是陪dean。
　　最后，dean终于喝得不醒人事，酒馆打烊后cas把他架出来，本想找个地方让dean舒服地睡一觉，但他突然发现，似乎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到公路旅馆去开房间……
　　考虑再三，他还是把dean放在了公园的长椅上，顺便把周围空气的温度控制在非常舒适，但一整夜dean都睡得会不安稳，cas不得不多次为他驱逐恶魔。
　　昨晚，在昏黄的灯光下，cas拦住一杯dean正往嘴里灌的烈酒，灯光下dean的碧绿眼睛显得有些暗淡无光。
　　“dean，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说的是你内心最为渴望的东西。”cas真诚地望着他的眼睛，渴望看到他灵魂的深处。Cas是天使，有能力读到dean的思想，可他还是没有那么做。这不仅仅是dean关于“私人空间”的要求，更是cas本身的恐惧。虽然寻求着答案，却害怕真的找到它时，什么也无法兑现。
　　Dean凄然一笑，“I have never be borned……”
　　cas突然明白人类为什么要用“心碎”来形容一瞬间的情感冲击。因为cas刚刚觉得，自己vessel的胸腔里，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dean……”cas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沮丧地垂下头。Dean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不想说的样子，然后一口气吞下一整杯烈酒，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
　　Cas看着dean英俊的侧脸被阳光勾勒出一条金色的轮廓，随着太阳升起，万物开始复苏。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把dean叫醒。
　　“ggod morning，dean。”cas看到dean睁开眼睛那一瞬间露出的迷茫，不禁浅笑起来。人类是如此美好，难怪GOD如此偏爱他们。他们。
　　“cas你没事吧？”dean担心地看着他，“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我没事dean，只是我的翅膀有点沉重而已。”cas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dean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于是两个人就静静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眼睁睁地看着光阴从指间流逝，手中却什么也抓不住。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对吧，cas？”过了一小时，也许是两小时后，dean突然说。
　　“你还有lisa和ben。”cas不安地看了dean一眼立刻就移开了视线。他清晰地记得那一晚dean把lisa拥入怀中时的表情。
　　那是我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Cas当时就这样想。
　　Dean是人类，几十年后就会死去。如果可能，cas很想一直落在他的肩膀上，做他的天使。即使不能和他在一起，他也想看着他拥有人类的家庭，幸福地老去。可目前的局势连这点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作为Michael的代理，他对天堂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为了dean，他也必须守护住这个能让他幸福生活的星球。
　　Dean淡淡地摇摇头，“no，cas，你知道我不属于那儿。”
　　“你可以慢慢适应，我相信你。”
　　听了cas好像事不关己的平淡语气，Dean突然非常恼火，“见你的鬼去！GOD和Gabriel说你要死了，Raphael也说你会死亡的命运已经注定！虽然这是我造成的！但你也不能把我像垃圾一样扔给lisa！告诉你cas！我已经看着你死了两次！他X的我已经不想再看第三次了！这次你要死就给我滚远一点！别让我看见！！”
　　“dean！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别XXX再说这种话！you son of bitch！”dean激动地抓住cas的衣领，“你知道我早就不想活了，我眼看着周围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去，但是我却不能做任何事情！我已经受够了，cas，这一次，如果你死了，我绝不会去跟lisa过什么普通人的生活。你不是sam，你不能要求我这样做！”
　　Cas觉得很难过，他忘了，在dean心中，sam才是那个不可替代的存在。
　　“I’ sorry ，dean……”cas抿了下嘴唇把头低下。
　　Dean愣了一下，右手向cas的方向抬了一下又犹豫地放下，最后则直接把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搓了几下，然后仰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天做深呼吸。
　　“cas，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我是说，任何东西或者是愿望都可以。”dean依旧保持着仰头望天的姿势，刻意不去看天使。
　　“你可以获得平静和自由，然后幸福地活下去。”cas想都没想就回答。
　　“这就是你想要的？”dean刻意强调了“你”这个词。
　　Cas用力点点头，dean再次移开眼睛，他已经无话可说了。这他X的就是天使这种混蛋生物！
　　两人又僵持了快一个小时，cas突然哗的一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的紧张。
　　“cas？”dean也警惕地站起来。
　　“计划提前了。”cas湛蓝色的眼中瞬间溢出强烈的战意，迎面吹来的风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还没等dean问他是什么计划，cas就轻触了一下他的额头，dean再次看清眼前的景物时，不禁吃了一惊。
　　Lawrence，Stull Cemetery——几个月前他亲手把sam送进笼子的地方。

　　“cas！”viola扔下手里的东西欣喜地冲上来抱住cas，“太好了，你把dean救出来了！”
　　“嘿，嘿！he is my angel！”dean连忙把女战士从天使上身拉开。这时候dean注意到，Bobby正站在笼子上面，脚下是一片用白线复杂图形组成的魔法阵，旁边堆放着蜡烛和许多他从没有见过的植物。
　　“viola，仪式准备好了没有？我和dean回来的时候被Raphael发现了，虽然我已经命令天使们去阻挡，但他很快就会追过来。我们必须在他找到dean前把Michael弄出来。”
　　Viola听了脸色大变，“我这就去点蜡烛。”她快步跑到Bobby那边，和Bobby一起把蜡烛点上，并在魔法阵的四个角上分别点燃四种不同的植物。
　　“弄好了！”viola冲cas喊了一句，cas用力握了一下dean的手，就瞬间转移到魔法阵中，把天启四戒托在手里。
　　“走远一点，保护好dean。”cas边说边拿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殷红的鲜血立刻从袖口蜿蜒而下。
　　远处dean望着cas孤单身影，米黄色的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不禁黯然。
　　“Raphael来的！”一群天使瞬间出现，把dean保护在中心。
　　“dean，要小心。”viola拔出短刀严阵以待。
　　“放心吧，他才舍不得他的天使呢！”Bobby抽空拍了拍dean的脑袋。还没等dean拿Crowley报复他一下，周围就被突如其来的大雾包围，视野所及全都是白茫茫一片，粗重的呼吸中，dean只能隐约感觉到同伴的气息。
　　“这次看我的。”dean听到viola在他身旁说，但他眼前只有浓稠的白色凝结着。
　　Viola开始铿锵有力地念一段咒文，dean突然觉得有风从四面八方过来，浓雾几乎立刻就便淡了。渐渐地，一片模糊的人影清晰起来。所有人在这一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数以百计的天使和恶魔军团层层包围着以dean和cas为中心的两个圆圈，Raphael冷笑地站在天使恶魔军团前面，一副指挥若定的样子。身边的Jesse依旧像上次dean见到他那样，木偶似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感觉。
　　“hello，dean，and——my brothers。”Raphael看了cas一眼，但cas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一样，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魔法阵里。手腕上的伤口完全没有被血凝固的迹象，鲜血像细线一样垂到地上，但落地的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你们已经开始解除封印的仪式了。”Raphael一手搂着Jesse走上前来，“dean，难道你的天使死了你也不在乎吗？”
　　“我又能做什么？”dean苦笑一下，cas想要的永远只是为他这个混蛋男人付出，他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有你能做的。”Raphael目光越过dean看着不远处的cas，“castile最终会死于解除封印的仪式。”
　　“就是现在这个仪式？！”dean惊愕地瞪大眼，他不安地望了一眼cas，他的天使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就像你们人类打电话要用电话线一样，要和笼子里的Michael取得联系，必须要有一个媒介，确切的说——是祭品。”
　　听到“祭品”这个词，dean忍不住打了个寒战。Raphael看在眼里，笑得更得意了。
　　“与Lucifer取得联系的祭品是处女的血肉。Michael则不同，他遵从father的教导尽量不去伤害人类。所以祭品是天使的血液。”
　　“你是说，cas现在是作为祭品站在那里的？”dean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也不尽然，他同时也扮演着联系人的角色。你知道笼子打开后不可能只有Michael出来，所以我想他应该会通过Michael跟Lucifer做笔交易，用自己的血束缚住Lucifer，不让他再做出天启之类的事情。但不管是castiel还是他的vessel，他们的血液是有限的。照我的推测，他现在应该刚联系到Michael，后面还有说服Lucifer这项艰巨的任务。以Lucifer的顽固程度，就算他的血流光了时间也不够。”
　　“所以，我该做什么？”dean厌恶地看着Raphael的脸，心中仇恨与绝望好像地狱的天空一般笼罩着他。他已经无力挣扎……
　　“dean，别做傻事！”Bobby在一旁警告他。
　　“Bobby，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dean怒吼。他傻事已经做得太多了！如果他所做的最后一件傻事可以拯救他的天使，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说吧，Raphael，你的条件是什么？”dean毫不畏惧地瞪着Raphael。
　　“castile放Michael出来最根本的目的是要Michael保护他的vessel，也就是你。打败我的目的是其次的。所以说，只要你死了，他也就没有理由再继续仪式了。”Raphael诱惑地说。
　　Dean冷冷地打量着他，“Raphael，你别忘了，你曾经骗过我，我这次为什么还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dean，别信他！”viola违心地劝说dean。她在一份古老的记载中找到了相关的信息。所以她知道执行仪式的天使是作为祭品登上祭台的，但她却不得不痛苦地选择隐瞒真相。作为主的战士，她也有她的职责。
　　“如果我死了，cas是不是就有了生还的机会？”dean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Raphael，Raphael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那么……杀了我！”dean突然风一般奔跑起来，闪电般的穿过天使们围成的保护网，直奔向Raphael。
　　Raphael一瞬间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也就是趁着这一瞬间，viola和天使们重新组成了防线，但明显已经没有之前的牢固。
　　“dean！你这个混小子想干什么？！快回来！！”Bobby气喘嘘嘘地追着dean，但岁月不饶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dean越跑越远。
　　“哪个该死的混蛋去给我打晕他！！”Bobby冲天使们大吼，但dean已经冲到了双方阵营的交界地带，激战中的天使们根本没有余裕去打晕dean，光是保护他不让他被敌方抓到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但很明显，有恶魔协助的Raphael阵营在力量上站了上风。以至于单一由天使组成的cas阵营全无还手之力。自从那天Crowley离开后，其他恶魔们也不见了踪影。
　　“Raphael？！”dean大喊，他四周搜寻Raphael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I’m here.”
　　Dean猛地转过头，Raphael竟然就站在他身后，一脸得意地笑着。
　　“杀了我！快点！！”dean疯狂地拉扯Raphael的衣领。
　　“也许你已经来不及了。”Raphael眼神一瞥，dean顺着这个方向望过去，震惊地看到那个米黄色的身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no！！cas？！！！”dean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被人撕碎了。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不想手腕被Raphael死死抓住。
　　“如果你现在冲过去，就绝对没机会了。”Raphael笑着说。
　　“那就快点杀了我！you son of bitch！！”
　　“如你所愿。”Raphael优雅地伸出手掌抵住dean的额头，一片白色的光开始从dean五官里喷射出来。
　　Dean从没有感受过如此的疼痛。但想到倒在地上的cas，他又觉得这些疼痛已经无所谓了。
　　Cas，不要再为我付出了，已经够了……
　　Dean脑中回闪着他和cas在一起的日子，单纯的职责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像一条牢不可破的宿命。
　　“dean！！”viola推开挡住她的恶魔，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虽然她知道已经晚了，但是她不愿这样放弃！她答应过cas要保护dean，她就算死，也要死在保护dean的途中！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声令在场的所以天使、恶魔和人类不禁一愣。那是cas的声音！
　　“bvtmon tabges babalon！”
　　Viola回头望去，只见cas被一片刺目的光芒所包围，一股强大的力量波鼓动着空气，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事，viola紧紧地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她咬紧牙，紧接着剧烈的能量爆发如期而至。
　　圣洁的白光瞬间将整个墓地吞没，视线恢复的瞬间，两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Michael，Lucifer……”Raphael震惊之余，瞬间加大了手掌上的力量，但他不可思议地发现，dean已经不在他面前了！
　　“不好意思，你们亲爱的Crowley来晚了。”Crowley扶着dean站在不远处，得意地看着不知所措的Raphael。周围的恶魔数量比刚才多出两倍，显然Crowley不是单独来的。
　　“让我来给你一条免费的建议吧，如果你还想活命，现在正是逃跑的最佳时机。”Crowley说。
　　Raphael脸色越来越难看，“别忘了我还有半人魔！”他拉过Jesse，这是他最后一张王牌。
　　“当然，可他的力量并没有完全觉醒，你骗不了我。”
　　一瞬间，Raphael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走着瞧！”Raphael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他的天使恶魔军团迅速离开。
　　Dean推开Crowley，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到cas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进怀里。
　　“cas……”dean的眼泪湿润了cas苍白的脸颊，他盯着cas紧闭的眼帘，他想看到那片无垢的湛蓝，现在就想看！
　　“cas，wake up！”dean轻轻吻着怀中天使的脸颊，渐渐冰冷的身体让dean痛的几乎要窒息了。
　　“cas，please，wake up……”dean绝望地抱着天使，他不得不面对最残酷的现实，他失去了他最后一样东西，那就是希望……
　　一阵隆隆声掠过寂静的墓地，阴暗的天空终于释放出阴冷的大雨。
　　Dean闭着眼睛感受着cas身上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他的温度已经被雨水彻底带走了。
　　Cas……cas……
　　Dean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呼喊着，但他的天使已经不会再醒来，他已经死了……

　　——第十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