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记》麻仓婷婷

5、离去

　　“我亲爱的孩子泉奈，你会为身为母亲的我奉献上一切吗？”

　　低低犹如丝绸般包裹住身心的细语此刻像魔咒一样挑逗着宇智波斑所剩不多的理智。即使很不想承认，然而当血色的双瞳正视着弟弟微启的嘴唇贴上那女人的脖颈之时，斑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了一个事实：他的弟弟，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已经从这个战火纷纭的时代消失了，然而徒留身体的躯壳并未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救赎，一个名为绯樱闲的女人用她嘴角边的笑容和看似诱惑却犹如毒药般致命的鲜血将他推进了永无止境的黑色深渊…

　　“泉奈…”

　　听不到哥哥的声音，只是在凝视那双美丽深沉的暗红色双眸之时，所有的意识都被淤积在胸口处的火焰给燃烧殆尽！

　　想要，想要…什么？不知道，不清楚…只是在靠近这个女人的身体之时，那肌肤与肌肤的触动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渴求！8岁的泉奈不知道自己此刻用舌头舔食隐藏于皮肤表象下的淡淡血味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很想要夺取，哪怕自己的身体不足以承受这莫名的欲望，也会用自己模糊犹如镜花水月的意识来支撑自己的躯体来感受这前所未有的感觉！

　　“好孩子，从今以后，你将会成为我最忠实的仆人，为我贡献出你所有的才能。”嘴角边的笑容依旧没有减少半分，只是那灵动却似有万丈光芒划过的双眼却不合时宜的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谁也不会猜测出此刻女人内心孤独而又饱含思念的忧伤，唯有在转头的刹那，才能再一次散发出与这夜色格格不入的优雅之美。

　　“宇智波斑，你看清楚了吗？很可笑对不对？没错，很可笑…”轻轻抬起泉奈下巴的闲，声音里带着一种惋惜而又嘲讽的味道，恍若一阵清凉的风吹散了这来自月夜之中的寂寞，“即使能够保留住□□，但灵魂死去的话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可是尽管如此，这世间上的任何生物，只要还残有一丝感情，那么他们都会竭尽所能的保留住他们所期待的假象，哪怕这仅仅只是自欺欺人的写照。所以…”眼神略带忧郁的闲，明明是在告诫斑所谓的事实，但当她下意识的望向窗外之时，低低的喃音却是来自对过去的自言自语，“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这是…跨越时间与空间所亘古不变的道理。”

　　“泉奈，不再回来了吗？”10岁的斑在面对眼前这个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高雅女人，突然之间提不起所谓的恨意。不是因为泉奈此刻对她的依赖，而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神情有种莫名的孤独感，这份不明所以的愁情在人心猜忌，强者独领风骚的时代抹上了痛不欲生的错觉，慢慢品味会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即使被冠以工具之名的忍者也不例外…

　　“泉奈，他以后会怎么样？”

　　“继续过着属于你们所谓忍者的虚假人生，”轻抚着泉奈脸颊的闲，用一种随意的口吻轻描淡写的说道：“放心，只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他的情绪是不会失控的，而我也只会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才会需要他来为我完成一些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用意念迫使泉奈进入睡眠状态的闲优雅的站起身，低头俯视着她所创造的新生儿，突然不明所以的笑出了声，“呵呵，总感觉很像曾经所发生的一幕呢。兄弟俩中的一个成为我所忠实的俘虏，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否会像一缕那样的愚不可及呢？”

　　完全听不懂闲口中的轻声细语，用从细胞中所提取出来的警惕感来驱散这心头环绕着淡淡忧伤的斑，双眼犀利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动作缓慢的转过身，然而却在她的身影融于月色之下的前一刻，斑终于费尽所有的力气摆脱了这犹如泰山压顶般强大意念的控制！抬起脚步，一个旋转，就阻挡住了闲的去路！

　　“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所说的话？”

　　“小鬼，你疯了吗？”闲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眼俯视着这个勇气可嘉，其实却与愚蠢相挂钩的少年，轻声说道：“你究竟凭什么力量来质疑我的话？别忘了，我比你要强，强到…甚至可以瞬间将你和你弟弟的人头给摘下来。明白了吗？”

　　死亡的音符驱散了寒冷，却带来了渗入骨髓的寒意。缓缓垂下手的斑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无力，在闲踩着轻微的步子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拥有凌驾于任何人的强大实力才是跨越时间与空间所要追求的亘古不变的真理！

　　“对了，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停下脚步的闲并没有转过身，而是直接将要陈述的事实借助月色的迷蒙之美环绕于斑此刻百般复杂的内心深处。

　　“明天黎明之时，雪樱将会被驱逐…离开这里，同时要背负父亲杀死千手使者的‘真相’不再踏入这片土地。”

　　“……就像你说的，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不是吗？”反问了一下的斑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抖，可是这细微的变化却被从小所灌输的理智给扼杀于喉咙中。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的斑最终都没有询问雪樱的任何情况，只是用冷冷的语调道出最后的告别之语，“离开的话，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真是冷酷无情呢…”没有任何的讽刺意味，只是加深嘴角笑容的闲回头意味深长的瞥了斑一眼，声音沉沉的问道：“难道她不是为了要救你，才被迫杀掉自己的父亲，从而让自己唯一的亲人背负永生无法抹掉的罪孽吗？”

　　“她不是为了要救我，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抬起头的斑，眼神陌生的可怕，在冷冽的月色之下显得孤傲而又无情！“我们只是相互利用而已。我为她守住吸血鬼的秘密，她为我掩藏杀害使者以及保护泉奈蜕变的真相。我们彼此为了各自的理由而做着无所谓的事情，即使付出任何惨重的代价，也不需要有任何的怨言。更何况…”

　　踩着坚定步子走到泉奈身边的斑，用手梳理着弟弟那头被冷汗给浸湿的黑发，在手指触到他因紧闭双眼而微微颤抖的眼睫毛之时，斑的声音透露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酷，“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无论是你还是雪樱，我都不会轻易原谅。”

　　“是吗？”退去笑容的闲，漠然的眼神被冰冷的寒意所取代，在身影如一阵轻烟飘散于空气当中的时候，缥缈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奏出了最后的道别之曲，“那么，再见了，宇智波斑。祈祷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以变得更加强大。那个时候，或许…”

　　意犹未尽的话在黎明吞噬黑暗的前一秒，幻化成青草的芬芳。凝聚于叶片上的雨露在融入地面的那一刻，倒映出了如玉般精巧细致的美人。

　　带着浅浅笑容的雪樱用手轻抚着柔顺的黑色发丝，略显娇媚的目光随意的扫视了一下自己焕然一新的和服，甜甜的声音里带着重生的释怀，“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呢~”

　　“你很高兴吗？被以驱逐之名赶走的人类是很难在这个动乱不堪的世界中生存下去的…”不知何时已回到雪樱身边的闲，带着神秘的笑容，很好心的提醒着这个她才培育1年，属于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忠实孩子。“以后很有可能再也不能回到这里了，直到人们将那有损两族交谊的事情给抹杀干净，否则你将没有足够的理由和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宇智波斑重新携手走在阳光之下。”

　　“携手？”冷笑一声的雪樱，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屑，“这种美好的事情，可不是吸血鬼能够享受拥有的。”在悠闲漫步离开两大家族势力范围的雪樱，像守护承诺的骑士宣告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我的意识和生命全都是为了闲大人而存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

　　尖锐的獠牙刺入皮肤的刹那，赤红的鲜血汩汩的淌出，那是来自灵魂深处最强烈的期待！

　　仆人会无怨无悔的为主人奉献出一切…这是何等愚蠢的无稽之谈…

　　看着正闭上眼睛慢慢享受鲜血滋润的闲，雪樱的嘴角渐渐绽放出残忍冷酷的笑容，狠戾的眼神里满载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谁也不知道，这个仅仅才8岁左右的小女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谋划出属于自己的生存之路。

　　[等重要的条件成熟之时，绯樱闲，你的末日也即将到来。我要完完全全的取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