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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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幽姬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但好歹还是回来了。
婉娘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她好好休息。夜阁的人也没有再来。
幽姬安静地在自己的房间里修养，影夜再没有出现过。这里已不再安全。
她能走掉吗？
宛华城的设防很严。若要离城……几乎不可能呢。
还有其他地方可作她的容身之处吗？
……
此时，婉娘房间。
“不愧是影夜，那丫头还真下的了手。”黑衣男人皱着眉。
婉娘一脸不快：“耽误的任务你们要负责的。”
“这点你们放心。关键是，下一步怎么做。”
“那是你们夜阁的事。此事已与春阁无关。”
“婉娘你还真是绝情，”黑衣男人笑了，“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新消息记得通知我们。”
“新消息？”婉娘挑眉。
“城里到处是我们的人，尤其是城门防备甚严。那丫头插翅难飞，在城里又无处可去，回这里的可能性很大。”
婉娘愣了一下。“可能吗？她和幽姬已算是撕破脸了，回来对她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她以为幽姬被她这样重伤还会帮她么？”
“总比她逃出城的可能性大得多。总之注意一下吧，随时联系。”说完就离开了。
“会回来吗……”婉娘垂下眼帘，不知在考虑什么。
……
几方人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这是涟对她所处的环境最初而最深刻的印象。
没有人真正为组织打算。每人都只为自己，即使偶尔联合也不过是因为利益相同罢了。
这样的组织，能长久吗？
——反正，所有地方都这样吧，为利益聚，为利益散。在哪里不一样。
只要识时务就够了。至于什么忠诚，什么理想……都是玩笑话。
当年婉娘的教诲字字在心。可幽姬姐姐为什么不懂呢？
……
宛华城地处中原。出北门便能直接踏上通向都城的官道；向东只两三日行程便是港口，那里是朝廷对外贸易的重要地方，热闹非凡；西方另有几个城镇，虽不及宛华繁华，也算是重镇，尤其数十年前还有异族来犯，因而那些城镇都有重兵镇守——虽然到了现在，也不剩什么了。只有向南是越来越荒芜。南地土地贫瘠，亦无重要资源，交通也不便，再远些甚至还有未开化的部族。
因而南门比其它三门要冷清得多。
午夜，东门忽起骚乱。
守城官兵的叫嚷声不绝于耳，而一群黑衣人则安静地散在城门两侧的隐蔽处，除偶有箭矢的破空声，毫无声息。
不久便完全安静了下来。
不能硬闯城门。
黑色头巾下的两抹淡眉拧作一团，躲在暗巷里的女孩安静地望向城门。稍一试探便知守备成色，自己是绝出不去的。
四个城门若都是有如此防卫，大抵要把夜阁的精英搬空——但，说到底，夜阁是刃，并不适于守的工作。这次出动的恐怕是……
等等，他们不会……出动了暗属吧……
暗属，直接为组织高层服务的机构的机构，里面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作为刃的夜阁，与作为盾的御阁的领导者都是出自暗属,同时，两阁的精英也有进入暗属的机会。
若非影夜是女子，再过上几年或许也能进入暗属。
看对方的素质，是暗属的可能性很大。
……呵，连暗属都被惊动了，该骄傲吗？
和暗属的人对上，胜率有多大？
一对一，若自己偷袭，九成；对方偷袭，仅三成；正常状况下胜率各半。
一对多，必输。
说到底，暗属不像夜阁这般以单独行动为主，他们擅长配合。
但若目的不是取对方性命，仅是通过呢？
……还是毫无机会。自己只是刃啊，只善刺杀而已。
还是太草率了。若再忍耐几年，身手再精进一些……不，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关键问题是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春阁已不安全，四城门都有暗属和夜阁的精英把守，尤其是后者，不像上次，这次出动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变装已没有任何意义，硬闯也已被证明不可能。
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别慌，冷静。
眉头拧得更紧。
如一只落入网的鸟儿，寻不到出路。
冷静。
你在恐惧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最初想要活下去的是你，后来想自由的还是你。
既然选择了后者，又何必贪恋前者？
明知会是如何结果，明知贪心必受惩罚，却仍踏上了这条路，那么此刻又何必彷徨？
不过是承认自己早已了解的代价罢了，现在怕了当初又何必那么决绝？
这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么后果就该由自己承担，无论以后会怎样都不应后悔。
何必怕被杀？自己手上早已满是血腥。何必怕被背叛？自己背叛在先。
赌注是自己下的，那么，愿赌服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