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沫沫》落落依然是

27、凤月楼（一）

　　现在客栈是铁定不能去了，那里御林军肯定是会去搜查的，那我现在到底应该去哪里呢？
　　灵光一闪，青楼？对，就是青楼，那里鱼龙混杂，是个躲避的好地方。
　　经过多方打听，我终于站到了晋城最大的青楼‘凤月楼’门前。真不愧是晋城第一的青楼，就连门口的装潢也颇为讲究。
　　红色的牌匾上‘凤月楼’三个大字龙飞凤舞，万分张扬，字体都是镶着金边，看起来十分华贵。门口两侧立着两根白玉柱子，上面雕刻着精明的图案，玉质看起来也属上等，门前的台阶上也铺上了磨石地砖。
　　这里，就是晋城里有钱有势的公子老爷们夜夜消魂的地方。
　　我微微呼出一口起，向门口走去，刚刚踏上台阶，便被两名身穿黑色长衫的门卫拦了下来，一名门卫粗声粗气道，“没看见么？这是青楼，男人来的地方！”
　　“我自然知道这是青楼，劳烦大哥了！”我神定自若的说着，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了两定银子放在手心。
　　那两名门卫见着银子，果然都眼睛一亮，忙拿过我手里的银子，殷勤道，“姑娘，请进，快请进！”
　　“帮我将你们这里的妈妈找来，我有生意要与她谈。”我一边随着他们走进去，一边轻声说道。
　　“姑娘稍等，我这就是请老鸨出来。”那名门卫将我引到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后，便匆匆离去。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这凤月楼的样子，果真是奢华之极。楼里灯火辉煌，装修豪华，跟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里面一共分为三层，第一层的大厅前方有个宽大的舞台，舞台上铺着雪白的地砖，四周挂着白色轻纱，在舞台之下，还开砸出了一方水池，水池旁烛光摇曳，看起来很是飘渺。这里，应该就是平时楼里的姑娘表演用的。
　　大厅里七七八八摆放了很多张桌子，坐在席上的男男女女喜笑颜开，那些来这里寻乐子的男人，一边喝着酒，一边不时的去摸摸身旁女子的胸，搂搂她们纤细的腰，看得我心里不禁一阵反感。
　　第二层是隔开的雅阁，每个雅阁都摆放着两张精致的桌椅，透过傍边的扶手栏杆，能够将下面台上的表演一览无遗。
　　第三次应该是豪华间，隐蔽性非常好，完全看不见上面究竟是什么样子，一定是非常有身份的人才能够享用得起的。
　　这样很好，这里越是气派，想必来这里的达官贵人就越多，而我，就越是安全。
　　正在这时，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缓缓向我走来，眼睛里一派精明之色，她先是略微打量了我一番，眼里闪过一丝不削，脸色一沉，对旁边的门卫怒道，“你们怎么什么人都往里面带？老娘我白养活你们了！还不给我滚出去，好好守着！”
　　随后转头对我淡言淡语的问道，“听说姑娘要与我谈生意？”
　　“对，就是不知道妈妈是不是感兴趣？”我笑道。
　　见她噗嗤一笑，眼眸一转，轻笑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能赚银子的生意，我自然是感兴趣的！”
　　“不知妈妈这里可还缺姑娘？”
　　她眼睛微微眯起，将我拉到一处光线好一些的地方，仔细打量起来，随后眼里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神色，笑眯眯道，“姑娘想卖身到咋们凤月楼？”
　　我诺诺的点了点头。我必须要先将自己隐藏起来。
　　她立马亲热的拉着我坐了下来，“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士？”
　　我都一一回答，只是，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姓名。
　　我告诉她，我叫忘忧。忘记忧伤烦恼。
　　她听后，喜笑颜开，低头凑近了我耳边低声问道，“忘忧姑娘可还是处子？”
　　我微微愣怔，点了点头，“但我只卖艺，不卖身。”
　　老鸨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冷声道，“我们这里是青楼，可不要什么贞节烈女！”紧接着又笑道，“忘忧姑娘长得花容月貌，何必这么死板呢？妈妈一定将你的初夜卖个好价钱，你觉得怎么样？”
　　我轻笑，摇头，“我只卖艺，不卖身。妈妈怎么知道我卖艺的价钱会比卖身的价钱低呢？”我反问她。
　　她轻藐一笑，不以为然道，“在我们这里，哪位姑娘没有一两个好的才艺？她们还不是照样伺候男人！”
　　我摇头，柔声道，“我的才艺与她们的可不一样，妈妈不如先看过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她眼珠微转，思考了一会，“那好吧，我就给你个机会。”
　　“不知能否为我找来一方琴？”
　　她一听我是要抚琴，脸立刻又垮下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才艺呢，原来就是抚琴！晋城里琴技最好的雪柔就是我们凤月楼的，你还能好得过她？”
　　我没有理会她的冷言冷语，“请妈妈为我找一方琴来。”我重复道。
　　她轻瞥了我一眼，最后很不耐烦的吩咐小厮为我拿来了古琴。
　　我抱着琴缓缓向舞台走去，将琴端放在桌面上，轻轻抚了抚琴弦，算不上是上等的好琴，但我也只有尽力一试了。
　　轻呼一口气，扬起手指，拨动琴弦，流水般的旋律从指尖缓缓溢出。这次，我选择的是歌曲《流光飞舞》，因为它的曲风古朴，意境优美，也比较符合古人的欣赏水准。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我不敢冒险。
　　随着前奏的完结，我也开口唱了起来：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一边唱，一边打量着下面众人的动静。刚开始时，现场仍是喧哗一片，但渐渐的，越来越安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舞台，望着我，一脸的如痴如醉。再看看老鸨，也听得入了神。
　　我知道，我成功了。
　　一曲毕，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大厅，我站起来向大家行礼，总感觉有道犀利的目光一直紧锁着我，但放眼望了望，又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走下舞台，老鸨立即上前来拉住了我，满脸喜色，“没想到忘忧姑娘居然有如此技艺！刚刚真是月娘我老眼昏花了！”语气里是浓浓的懊恼之意。
　　我笑道，“那妈妈可答应我的要求？”
　　“当然，这个自然。只要姑娘愿意留在我们凤月楼，这一切都好商量嘛。”
　　与月娘谈妥了一切后，她安排我住进了芙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