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有‘鬼’啊？》柚子太大了

1、第 1 章

　　凌晨A市的街头，白日的喧嚣已不再，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声音在漆黑的小巷回荡。
　　“现在是23：34分，各位正在收听A市交通生活频率...........嗞......嗞啦.....这里是....嗞啦
　　....”
　　东门路一辆停在街头的出租车内，原本就不宽敞的前座因为司机有些肥胖的身躯显得十分拥挤，车内电台滋滋啦啦的声音，原本打来是用来提提神的，可在这安静的夜里好似催眠一样的听得司机张三昏昏欲睡。
　　‘咔嚓’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张三一个激灵。
　　“什么声音？吓的老子一跳，”边嘟囔着边扭头往窗外看。
　　灯光昏暗的街边，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摔倒在地，似乎是伤的不轻，她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没事吧!姑娘!”张三打开车门，抬头看了看昏暗的路灯：“这路灯都坏了多少天了，还没人来修。”
　　白衣女孩披散着头发，看不太清五官，皮肤倒是白皙，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的，可能是摔伤了腿的原因，看起来动作有些许的怪异，纯白色的连衣裙上沾了一些红褐色的泥土。
　　女孩看起来有些木讷，面对有些热情的张三有些不适应，只是沉默的拒绝了张三的帮扶。
　　“天这么晚了，路灯也坏了，姑娘你要去哪啊？不如坐我的车，”张三殷勤的打开后座的车门，看着女孩有些迟疑的样子，张三继续说道；“嗨呀!我就收个油钱。拉完你这单我也回去睡了。”
　　女孩摇摇晃晃的走向车门，经过张三时一个踉跄似是要摔倒，张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有些冰凉的触感，张三没有在意，将女孩扶上车后，他内心有些窃喜，时间这么晚了，他再绕绕路，又能狠狠的宰上一笔。
　　“姑娘，到哪儿？”
　　后座迟迟没有声音传来，他干的士司机这行这么多年，女孩嘛很多都是内向害羞的，可是像今天这位一样沉默寡言，一语不发实在是少见。
　　久到他都有些不耐烦了，后座才有声音传来，“麻烦，滨海路118号。”声音算不得好听，像是许久没有开过口，干涩的，带着些沙哑。
　　‘嚯，这嗓子，难怪不愿意开口。’张三自以为是的理解了女孩迟疑的原因，脚猛的一踩油门，朝着目的地驶去。
　　深夜的马路上，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没有车辆，张三觉得就连路灯都比平时要暗，本来是人都该睡觉的时间，平时这个点精神奕奕的他，今天不知道为何感觉头越来越昏沉。
　　车内更是沉闷的可怕，女孩在后座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安静到让他有种后座并没有人的错觉。
　　越想越觉得有些可怕了，像他们这些夜跑的司机，忌讳也是非常多的，白衣，女人，他也是昏了头了，仔细想想他听到的‘咔嚓’一声根本不可能是摔倒发出来的声音，更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发出来的，肢体也很怪。
　　又想起上车时那一扶，冰凉的触感，现在是三十多度的夏天，在室外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凉。
　　张三背后发凉，出了一身的冷汗，头也不昏了，脖子也僵硬的不敢往后，整个人像是一个石像，除了转动方向盘不敢有任何动作，就连眼珠子也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他只能聚精会神的开车，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尊‘大佛’送达目的地。
　　精神高度紧张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终于被他注意到，是一股带着潮湿气，略微有些腥味的泥土气味。
　　张三对这种气味很是熟悉，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并不是A市人，他小时候生活在附近的镇子上，老家那边以养鱼和虾蟹为生，有许多大小不一人工开凿的水库。
　　这股带着腥气的泥土味，就和水库里带着鱼腥的淤泥味几乎一模一样，但不一样的是张三在这股味道中嗅到了，很淡的铁锈味。
　　一开始是一点点，随着时间推移这股不容忽视的味道越来越浓郁，铁锈味夹杂着泥土味，张三不由得想起水库里被大鱼吃的只剩一半的鱼随着的淤泥一起腐烂的场景，这令他有些不适，喉咙发紧。
　　...............................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到了她要去的地方啊!她自然就下车了啊!”
　　“好的，张先生，很高兴您能拨打我们的电话，与我们电台的听众朋友们分享您的故事。”
　　“诶诶诶，小林主播，你是不是不信，我可是你们电台的忠实听众了，我是不会编故事来骗你们的，是真有脏东西。”
　　“我当然相信啦，我们A市确确实实因为一些都市怪谈闻名，不过张先生，你为什么会感觉是‘脏东西’？”
　　“这个啊，那天晚上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头很昏沉，路灯一直在闪，不管我车开到哪里，路灯都一直在闪，好奇怪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看到她。”
　　“看到她？”
　　“她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正常人也不会那样走路。”
　　“可你不是说她摔伤了?”
　　“摔伤是摔伤，但她，那个姿势，更像是刚刚学会走路，她身上的味道更是奇怪，想来想去还是不正常。”
　　“那她下车时，给钱了吗？”
　　“我哪敢等她给钱啊，万一给个天地银行的，到了地方之后，我也不敢往后看啊，车门都是我按开的，过了好久我才听见有动静，很慢，好像有什么在爬的声音，我确定她完全下车了，油门一踩就走了。”
　　“那车门关好了吗？”
　　“当然没有，我后来自己关的。”
　　“还是要注意交通安全，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交通安全最重要，不关车门，马路狂飙，道路法.......................”
　　‘哒’林木切断了热线来电，“听完了令人惊讶的故事，我也感觉有些怕怕的，A市交通生活提示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感谢各位的收听，接下来您将收听到的是晚间...............”
　　随着导播的切台，林木拿下头上的耳机，身边的实习主播小赵笑着对编导：“你们写的故事还挺渗人的，刚那人讲的还挺好的。”
　　“啊，”电台编导陈墨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没找人啊，那故事也不是我们写的啊?”
　　导播从监听室进来：“现在已经不流行编故事找托了，我们早就不干这种事了。”
　　小赵摸了摸有些发麻的手臂：“难道那个司机讲的是真事，不会吧，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胆儿小，你们别吓我啊?”
　　林木听着播音室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些无奈：“哪有什么脏东西，都21世纪了，你们别自己吓自己。”
　　“不错啊，林哥，真男人，胆儿真大，”陈墨对着林木举了一个大拇指，话头一转，“但是我感觉那司机不像是编的。”
　　其实一开始接到电话，林木也以为是导播提前安排好的人，可随着司机的讲述越来越真实，才慢慢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与司机交谈过程中也没感觉到他有太多撒谎的痕迹，如果恐惧是真实的，那么故事恐怕也是真实的，林木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下意识的觉得不能让他继续讲下去了，找了一个车门没关的点作为切入口胡搅蛮缠的堵住了他的话头。
　　虽然他也不认为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非人之物，但是大晚上的司机神神叨叨的，还是有点渗人。
　　眼瞅着办公室录音室内马上就要被恐惧的氛围淹没了，林木故意有些大声的阻断了某些人正准备传播的话，“司机是在自己吓自己，如果真是‘脏东西’他哪还有打电话讲故事的份儿，再说了我也不信真有‘脏东西’存在。”
　　看着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这里，林木接着说到：“你们想啊，如果死亡会让人变成‘那玩意儿’，那战争时期死了那么多人，全华国的土地上恐怕站都站都站不下了。”
　　“林哥说的有道理，如果真有‘那玩意儿’，小鬼子恐怕早被几十万冤魂干掉了。”
　　“可是，故事听起来真挺，”小赵看起来还是有点害怕的样子。
　　林木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若无其事的说：“我看那女孩十有八九是喝多了，没什么意识了，这司机啊，到了夜里昏昏沉沉的，头脑也不是很清楚了。”
　　“也是，我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脏东西’呢，八成是没有。”
　　“也是，咱们穷苦小老百姓一不犯法二不作恶，有也找不上咱们。”
　　看着氛围慢慢转变，林木满意的将桌面东西都收拾好，转头看了看还在发愣的小赵，怎么现在年轻人胆子这么小的，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都这个点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
　　仿佛惊醒般，小赵勉强的笑了笑：“林哥，我觉得，”
　　“是啊，是啊，我们这作息真是，”陈墨也放下了手中的稿子，打断了小赵即将说出口的话，“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深夜的班，我得赶紧回去睡了，这稿子是永远也看不完的，明天再来看吧?”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林木打趣道：“我先走一步了，走慢了，我怕稿子追上来了。”
　　“哈哈，那林哥你可得跑快点，跑慢了小心被追上，”陈墨谈笑间几下收拾好东西，却看见小赵有些心不在焉的，“小赵，你还害怕吗？你胆子也太小了。我们一起走吧!”
　　“谢谢小陈姐。”小赵有些惊喜的看着陈墨，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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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微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