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晔月飞雪

51、风波

　　看着天铭沉沉睡去的容颜，我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将他两腿间的乳白色液体用锦布擦拭干净，取出一边的毯子将天铭裹住抱在怀中，推开门一阵寒风吹过，怀里的天铭皱起眉头把头埋进我的胸口。我抱着他飞上屋顶，一路疾行，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一个轻功我落在倾凤宫的屋顶上，一跃而下轻轻飘到地上。我看了一眼碎成石块的狮子，狮子里的令牌已经被人取走，我将天铭抱进屋中轻轻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后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师兄，别来无恙！”

　　我将剑从脖子上推开来，转过身淡淡笑道：“江师弟，你的功夫又更上一层了！”江上寒将剑收回剑鞘，冷冷说道：“不是我的功夫精进，而是你退步了！”我微笑地看着他说道：“江师弟，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江上寒看我的目光中带着彻骨的寒意，“你要为了这个人，背叛墨家？”我苦笑地点点头，“是！”江上寒用剑指着我，“长老有令让我带你回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迎着他的目光淡淡笑道：“我不会让你为难，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别吵到天铭！”江上寒冷笑地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温柔呀!”随即转身走了出去，我跟在他的身后轻轻将门掩上。

　　明大都的郊区外，我和江上寒分别站在一处偏僻小竹林的两头，“师兄，我们有多久没交过手了？”江上寒低声问我，他用白绸轻轻擦拭着佩剑，我将剑拔出剑鞘轻声回他，“大概有个五、六年了吧！”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说道：“有这么久了？从小到大你一直是我最崇敬的人，可是现在……你却远离我们走向歧途！”我摇了摇头，“这不是歧途，而是我的生命有了更加宝贵的东西！”江上寒看着我说道：“你明明知道爱上他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师兄，跟我回墨家吧！”我摇了摇头，“我心意已决！”江上寒咬牙瞪着我，“你已经为他死过一回了，这次我宁愿你死在我手上，也不要看着你再被那个人害死！”

　　剑光在竹林之中闪动，竹叶在剑尖上飞舞。江上寒的剑术与当年相比可谓是进步神速，看着他每一招每一势都带着剑风和劲气，我莫名地有了一种岁月不饶人的苍凉感。虽然他的剑术精进不少，但是缺乏实战经验，我侧身躲过他刺来的一剑，抬手将他的剑从手中打落，只一眨眼的功夫，我手中的剑横在他的脖间，江上寒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师兄，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没面目去见长老了。”

　　我将剑放了下来，“师弟，这个世间有一种情，明知后果也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也许你现在不明白，但是有那么一天，你找到了属于你的那个人，你就会明白我今天的决定！”江上寒抬起头看着我，我的影子在他的瞳孔中泛出微光，“墨家有消息让我带给楚君，魏国和百药国达成某种共识暗中勾结，两国正秘密集结兵力，至于要攻打的国家很可能是楚国或者魏国以南的洛国，师兄，我打不过你又不能把你带回墨家，只能拿着令牌去跟长老请罪，你……多保重！后会无期！”看着江上寒消失在竹林深处，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念道，“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