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晔月飞雪

31、天火

　　孟梁惊讶地看着我，“萧将军是如何知道我们对这类船只进行过模拟战，此事极为机密就只有我和薛将军两个人知道，将军……”我打断他的话说道，“孟郎将不必再去猜是谁告诉我的，此法既然行的通就拿它来做大礼吧！”孟梁点点头，“只是今日的风向不知道是否适合此法！”我站起来朗声道：“今日在城墙之上我已经测过风向，陶滩在西岷城与南岭江的偏北处，而今晚刮的是偏南风，故此法可行！”孟郎将站起来，说道：“即是如此，我们即刻便办！”诸将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们，皆问是何方法，我淡笑而过，“请各位随我们来！”

　　城角一处偏僻的小屋中，孟梁将锁打开。火光照耀之下，里面全都是一个个的灯笼，“做这么多灯笼来干什么？”一个副尉不解问道，我微微笑道，“来人将这些灯都拿出来，你可不要小看这些灯笼，他们可是天火！”我话出，除了孟梁其他人都发出了惊讶之声，做这些灯笼时，除了孟梁我隐瞒住了所有的人，包括少卿在内。我偷偷看了少卿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我一下子读不懂他眼里的含义，但是有一点我知道他……在怪我……

　　所谓天火，是古书上面记载的一种能飘在天上的灯笼，但是这种灯笼只是在书上记载过，谁都没见过。我当初也只是在天铭的古兵书上面有看到过它的记载，回到西岷就拉上孟梁一起研究，那时正逢东海之战结束，我们大败而回，现在魏国又想旧计重施，只是很可惜……我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制作天火的原料在楚国随处可见，包在灯笼最外层的纸，是被我们称之为梁皮的纸，这种纸在楚国一般用来做窗纸，灯罩什么的，因其纸质轻，燃点低，薄如蝉翼而且不容易被风吹破，我当时想都没有多想就选了它，灯笼的底架是用竹子做成，其正中处放置了一盏小油灯，做这个灯笼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开口处需底小顶大，否则飞不起来。

　　马车运着这些灯笼和我们一起来到江边，我和孟梁示范如何放天火，我先让孟梁将准备好的红粉涂在灯笼的顶上，然后和孟梁两人一起合力将一个天火放到了天上，灯笼徐徐上升，在到达十五丈时乘南风向北前行，其他人依此而做，一个个天火被放到了天上向北飞去，“将军这红粉该不会是……”门中校尉拿着红粉问我，“不错，此粉便是红美人！所以各位在碰触后一定要去将手清洗干净！”我目送着两百个飘向远处的灯笼，能不能成功心里也没有底，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城墙之上孟郎将喊来传令官，命水兵将事前备好的火油船放下陶滩，并派部分水兵埋伏在陶滩附近，“即使不能重创魏军的船只，也要逼他们无暇顾及李渡崖和西岷城！”孟梁话刚说完，门外一个传令兵疾奔而来，“报，南岭江上出现两百艘魏国的马舸！”紧接着又一个传令兵跑了上来，“报，据斥候回报，陶滩之处的十艘魏国战船被百余只不明灯火围困，其最大的那艘怪船因身形过大重心不稳，逃脱时在江中沉没！” 一片庆幸声在我耳边响起，“好，如此甚好！”我站在城墙上，面对着已经集结好的西岷城守军喊道：“水军如此争气，我们也不能示弱！现在有两百艘魏国马舸正朝我们驶来，我们应当如何？！”只听城下传来一片震耳欲聋的吼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