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雪》鹤同尘

39、Chapter39 小鹿

　　衡麓本是静静听着的，可是听到此处，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道：“是手背啊。”
　　松云逐趁着这档口，喝了几口热可可，“听你这口吻，怎么？失望了？”
　　“有点吧。”衡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初要是大胆一点，直接吻你的嘴唇，会不会我们已经订婚了啊？”
　　“同学，你这个想法，很前卫啊。”松云逐险些被呛到，这都是和谁学的，怎么说话这么……这么直接啊？
　　衡麓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受了“表扬”，举杯道：“那是，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的足球，水平其实还可以。但我场上，不打中锋和后卫。”
　　松云逐笑笑，同她碰了下杯。小姑娘说话总是时不时的幽默一下。
　　衡麓接着问道：“那之后呢？我有说对你负责吗？”
　　松云逐长长地“嗯”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呢？”
　　“应该……”衡麓自己觉得，“应该是有的吧。”

　　确实有。

　　醉美人的手指顺着面前人的下巴，抚上她的侧脸，描摹着她的眉眼，沿着鼻梁往下，最后落在她的唇角，轻轻摩挲着，道：“我对你负责，姐姐。”
　　松云逐脸上酥酥麻麻，但是一向不喜欢人摸脸的她，破天荒地一动不动。
　　面前这人，模样年轻，动作生涩，胆子倒是大。
　　“哦？”于是她笑着问：“你如何负责？”
　　“衡麓。”醉美人可能是开始自报家门，“衡量的衡，山麓的麓。你往后，可随时来找我。”
　　可惜，小姑娘学的技巧似乎不是很全，这家门报得也不是很完整——去哪里找她？
　　衡麓。
　　嘶，好熟悉的名字。曾在列表的动态里看见过，像是……是衡家的千金？
　　松云逐迅速划开手机屏幕，找到相关动态，确认了一眼，多亏了衡老板喜欢时不时地炫耀一下家有贴心小棉袄。
　　这么一看，那把人送回鹿约酒吧就行了。

　　“然后你就把我送回去了？”衡麓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像是真的看到了那时的情景一样。
　　松云逐摊开双手，道：“嗯。连哄带骗，送回去了。”
　　衡麓突然后知后觉：“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包括我是鹿约老板？”
　　松云逐也没准备隐瞒此事：“嗯。”
　　“既然一早就知道……”衡麓皱起眉，她的关注点落到了别处，“那你怎么不早来找我？”
　　“在做准备。”
　　“什么准备？”
　　松云逐想了想那时候自己的状况，轻叹了一口气，“被拒绝的准备。”
　　衡麓自己断然是不大有可能拒绝的，这个“拒绝”应该是说的老衡。她想了想，问道：“你准备了快三年？”
　　“是。”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勇士不敢攀登悬崖，玫瑰也无法绽放。
　　“怎么准备的？”
　　“努力工作。”为了尽量不让衡老总看轻，也不让衡麓觉得失望，松云逐确实自那之后，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也不尽然是为了雪夜奇缘与惊鸿一面，更多的是突然就“悟”了。她此前虽然也在通过各种方式努力地将公司做大做强，可是总是有一些虚无的感觉。
　　当心跳加速的那一刻，她顿时明白，她一直想要的、并执着追求这么久的——是底气。

　　是拒绝的底气。
　　更是答应的底气。

　　她们对视良久，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年，其实已经算很快了。

　　衡麓率先打破了沉默，说了三个英文单词：“Deer，Veer，Dear。”
　　“这是？”松云逐觉得好熟悉。
　　“鹿约酒吧的标语。”
　　“难怪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嗯。”衡麓灿烂地笑起来：“见过就对了。”
　　“不会吧？”松云逐试探着问道：“为我写的？”
　　“虽然是我断片之后写的，但是也可以这么理解。”衡麓用中文又重复了一遍：“小鹿，转变，挚爱。”
　　“嗯。”松云逐还在思考，这三者之间神奇的关联。
　　“啊呀！真是！”衡麓却有些等不及，直接坐在人腿上，猛地亲了她一口，“姐姐，我刚刚，是在和你说情话。”
　　松云逐虽然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腰，但是面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懵。
　　“你……在想什么？”衡麓揪着她的袖子。
　　“没什么。”松云逐像是突然回神了一样，速度捧起她的脸，以深吻回应。

　　她其实在想，晚上的安排是什么。
　　还有明天。
　　毕竟准备充足之后，还要计量一下后果。

　　后果：当晚和第二天衡麓上午的阅读计划全泡汤了，但是松云逐精神抖擞地去公司开会了。
效率极高。